杂志汇女报·Seaside

我希望他有一张肉肉的脸


花揪的朋友本来只分为两种:上班而爱逛街的,和不上班而爱逛街的。她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第三种:上班而不爱逛街的。

艾玛就是第三种,任何时候出场,她都是一身款式和颜色都同样杂乱无章的迪卡侬,脚上的球鞋甚至还是大学时代的遗留物。

她们约在一间时髦的素菜馆,据说是互联网思维的,每个服务生都殷勤得过了头,端上来的菜却个个无精打采。“他们大概是派厨师送外卖去了,让外卖小弟掌了勺,”花揪审视着叉子上惨淡的花菜,“互联网思维真不好吃。”

菜上到一半,有猎头打来电话,隔着桌子花揪都能听得出对方很激动,但艾玛用一句话就把电话挂掉了:“我们来约定一下吧:如果不是年薪超过一百二的工作,你就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一百二当然是指120万,艾玛就是能挣钱而不花钱的典范。她长得也很好看,眉毛眼睛都很像年轻时候的林青霞,可就是交不到男朋友。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这是她们每次必聊的话题,常聊常新,这一次艾玛的答案果然又变了,她思考了半天,“我希望他的脸肉肉的…”

“肉肉的脸?你是有钱的阔太太照着特殊癖好到酒吧找情人吗?”花揪气结,“一个36岁挣百万年薪的女人,择偶观怎么也得超过小学女生吧?”花揪的儿子今年十岁,已经有丰富的表白和被表白经验。当娘的利用各种机会不动声色地打探,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肉肉的脸?他们班级里倒是很多,但花揪可以很负责任地说,这早就不在小学女生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可是,我的恋爱经验还比不过现在的10岁女孩呢,”艾玛更沮丧了,“我甚至都没有一次符合期待的表白或被表白经验。”

上一次艾玛打算表白是在商学院的返校日,她一直暗恋的师兄正好跟她同桌吃饭。艾玛这次吸取了以往的教训,避免了过于直白、像面试一样的提问,她按杂志上教的那样,每次对视都侧脸微笑,在谈话中既不咄咄逼人也不一味附和,还采用了一种新的笑声。身为分析师的圆脸师兄若有所思,接连看了她两眼,到第三眼的时候他说:“不,艾玛,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那时候他们的菜才上了两道,汤还没有来。

沮丧的艾玛忘记了她的伪装,直通通地逼问师兄:“我到底哪里有问题?”

师兄诚恳地说:“就我的审美来说,你不像是女人。”复述这段遭遇的时候,艾玛的脸色比面前的花菜还要惨淡:“我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你带我去买衣服吧。”

“之间我三番五次拉你去逛街都不肯,现在却要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改变自己?”花揪一边发出质问一边觉得哪里不对,“我不知道肉肉脸的男人都有些什么爱好,也许下一个喜欢AV女优,再下一个又希望另一半辞掉工作然后生上四个小孩,你打算一一满足吗?”

现在她知道哪里不对了——好好一个逛街的提议摆在面前,她居然强烈反对,这实在不可思议。“女人拼命多挣钱,不就是为了掌握主动选择的权利吗?好不容易你都混到百万年薪俱乐部了,连穿什么衣服都不能自己作主,像话吗?”花揪气愤和质问得过了头,至少有一半是因为没有逛成街,她扔下刀叉,“我受够这尼姑餐了!”

“我也是,”艾玛高兴地抹嘴起身,“我们去吃最好的牛排吧,好不容易混到食物链的顶端了,当然要吃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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