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地,冷热交替让扁桃体发炎了——我回到我的城市,熟悉如童年的腮腺炎。《列宁格勒》这首诗里表达的,在我看来大约就是这种情绪。
发炎令我甘之如饴。我痛苦地咽一口口水,嘶哑的嗓音让自己有了陌生的快感,带着这点自虐的戏谑,我和一位很厉害的占星师玩了几把塔罗。什么是厉害呢,就是说,她是国际占星研究院在中国内地首位、目前也是唯一一位认证讲师;就是说,那些在各种网媒和纸媒上写星座运程的人,都不够格当老师的,是跟我们聊着玩的。
嗯,就是这样一位跟着伦敦占星学院创始人苏·汤普金混的占星师,她悲悯地望着我说,冥王星过境,寸草不生。我忍受着被这样一个刻薄星宿打扫的痛苦,并告诉她,我最偏爱的作家毛姆说,主动倾诉会让我尴尬,我喜欢自主发掘人性,然后冷静地发笑。我展示这句名人名言的意思是,在能忍受的痛苦程度内观察自己的无力感,看着重建的不耐与毁灭的快感并存,是对自己最大的刻薄。有时候,在穿越巨大且漫长的森林的时候,这种自嘲的快感能让自己从预设的心理终点又重回起点,打起精神又是一天,熬不过我总有力气往前走。
被席卷过的流年意味着重生。我和这个占星师远没到好朋友的程度,但我喜欢她的比喻。一直坚持看杂志的读者都知道我们正在摧毁和重建——虽然这样的过程,用占星师的话来说,没有比经历冥王星更痛苦的事情了。而痛苦让我更清晰,对,就像雷暴过后,就像沉船过后,静静的海平面。
想做一些与从前不同的事情。想开始一些从现在开始觉得有意思的事情。比如,与这个占星师展开我喜欢的合作;又比如,合刊出新版的,市面上从未有过的杂志。我们一件一件做,你们一件一件等,有些好玩的事情,要做的和看的都带劲、都通明才有意思。冥王星过境,寸草不生之后,我们要看百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