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莽原喀拉峻之旅
撰文·摄影 / 祥云 王哲
世界一流草原———喀拉峻，哈萨克语意为：“黑色莽原”。喀拉峻山横亘其间，呈东西向，绵绵延延，长 42 公里。属高中山山甸草场，主山两侧梳状沟谷密布山地。山峦起伏跌宕，生长着茂密的雪岭云杉，苍苍莽莽。山顶是浑然一体向南倾斜的高台地貌，犹如一座悬空的草原。这里常芳草萋萋，繁花似锦，坡麓平缓，无垠无际，恰似一幅美妙的碧色地毯，一直铺到冰雪皑皑的高山脚下，望之令人心旷神怡。
前不久，我有幸参加了一次房车露营体验之旅，心中早就向往，如今终于成行，七辆越野车拖着房车在烈日的照耀下从乌鲁木齐出发了。沿着乌奎高速公路一直向西，我们的车队行走在天山北坡，左边是山脚下的缓坡，右边是连片的农田、戈壁滩。下午 8 时，车队到了五台，一碗杂碎汤吃过，我们车队开始向三台海子也就是赛里木湖进发。一路上坡，左转之后，夕阳下的赛里木湖像一面镜子平铺在两山之间。落日前的天空上，残阳照耀得云彩婀娜多姿，如同看了一出皮影戏；被斜阳照射的湖面波光粼粼；夜色渐渐深了，夜色下的赛里木湖动静皆风景。
有人说：果子沟是伊犁人的会客厅。的确，新疆气候的垂直分布伴随的是自然风光的垂直分布。游客到塞外江南伊犁，果子沟是必看的风景。松树头是制高点，更是伊犁人走出伊犁河谷的出发地。但是随着高速公路、铁路的通车，这个地名已经被人遗忘。难走的山间道路被隧道及高桥相连，山路不在盘旋，你与山峰比肩，夜色让我们无法直观地看到果子沟由高到低的立体景观，却使我们不由得浮想万千，在不知不觉中，一股浓烈的薰衣草味扑鼻而来，清水河到了：白天你的嗅觉不会如此强烈，夜晚你的鼻子可尖得很。平坦的道路告诉你进入伊犁河谷，直到又是一段山路，前方引领车告诉我们，车队即将进入特克斯大阪，翻过这座山就是八卦城。我们在天翼航空俱乐部老总张严的带领下，穿过特克斯县城，又爬到了一个山头，到他的基地安营扎寨。由于房车露营的机动性，省去了找宾馆的麻烦，大家急着休息，打开房车酣然入睡。
第二天清晨，从睡梦中醒来，站在草坪向前看才知道，自己站的有多高，以至于在这里就能看到特克斯县城的全貌。这个建于上个世纪 30年代的八卦城，地处特克斯河以北的北高南低的草场上，按照八卦方位设计的八条大街，以中心为圆，辐射八方。因为参加开幕式表演，飞行员要坐动力三角翼去喀拉峻，张总说，最刺激的还是空中看特克斯河，乘坐三角翼只需要10 分钟。车队吃过早餐后，顺着特克斯河，在走了一段盘旋的山路，终于来到了向往已久的目的地———喀拉峻。
“喀拉峻”，在哈萨克语中，“喀拉”有深色、浓郁和辽阔的意思，“峻”形容茂密的样子，从字面上理解，“喀拉峻大草原”可译为“苍苍莽莽的草原”。站在绿草如织的草原上，放眼望去，冰峰雪山层峦叠嶂，雄鹰展翅翱翔，一个个此起彼伏的绿色山包上，成群的牛羊或低头吃草，或趴在草地上，红色、蓝色等五颜六色的帐篷边，参加户外露营的人们出出进进，好不热闹。主办方搭建的舞台前，来自特克斯县的农牧民席地而坐，喜笑颜开，一场展示乌孙古国凄美爱情的舞台剧正在上演，整个草原被欢乐的气氛萦绕，他们在欢迎远方的客人。
伊犁被称为“西域湿岛”，来自大西洋和地中海的暖湿气流使其具有海洋气候特征。开幕式结束后，下午队员或在车上，或躺在折叠椅里，享受日光浴。但是傍晚时分，远处天边的乌云随风飘来，飘着零星的小雨。大家赶紧扎营，对于已经习惯自驾游的队员们来说：打开房车并非易事。房车俱乐部的周齐武带着朱宇、李慧文帮助大家把车前帐打开，将折叠煤气灶拉出来，一阵小雨下过之后，大家开始埋锅做饭，自得其乐。周齐武说，考虑到新疆的路况和地貌，他们引进的房车是越野型的，不到 5平方米的房车，可以向前后左右延伸，还自带冰箱和水箱。主车可以做饭、洗澡，总之就像变形金刚。一家三口外出旅行、停停走走、生活无忧。酒足饭饱之后，有人唱起《草原之夜》，这首歌唱伊犁大草原的歌曲，在夜色中听来尤其显得回味悠长。
在寂静的星空下，我们一觉睡到自然醒。太阳悄悄从山边升起，夏牧场的羊群无声走过，有人一声喊“我采到蘑菇啦”，打破了营地早晨的宁静。来自重庆的黄琴兴奋地说：“没想到伊犁的景色这么美，这里的空气好得让人醉氧，晚上睡得太香了。”在柔美的晨光中，人人都是拍客，将草原的美景拍进手机里，发到朋友圈。
第三天，车队从喀拉峻下山，到县城补水之后，就前往姑娘坟山，同行的特克斯文体广电局的奋斗说：喀拉峻主要针对外地游客，姑娘坟景区主要是特克斯县自己人玩。随着我们的前行，路边、围栏内的草地上，红色的、黄色的、粉色的叫不出名字的野花满山遍野，在这里没人愿意破坏美丽的原生态景观。此时，房车显示出优越性。我们把山脚下的两座小山之间的谷地作为露营地，主车与房车分离，开始向姑娘坟山的最高峰出发，经过不断地峰回路转之后到达山顶。当我们站在山顶，顿时生出“一览众山小，美景在眼前”的感慨。如此高的山顶，是滑翔伞爱好者的理想出发地，来自澳大利亚的杰姆带着他红色的滑翔伞翼，在风的助推下，翱翔在天空中，他们从空中看到的美景让人羡慕。回到营地后，大家开始做饭，火锅、霍尔顿、水果沙拉、烤羊肉，总之纷纷拿出自己的看家菜，让大家品尝。
第四天是活动结束回家的一天，在征得大家同意后，车队决定走独库公路，这个消息让大家着实兴奋，如同夸父追日一般，与太阳赛跑考验着司机的耐力。从特克斯到巩留再到新源，路两旁除了绿色的植被，就是奔流不息的河水。过了泽克台镇，周齐武说：“左手就是图尔滚，5 月份山谷里到处盛开野杏花。”接下来就是一路爬坡，路牌指示距离乔尔玛 60 公里，乔尔玛这个在地图上可以找到的地名，就是独库公路的最高处。于是一个弯道接着一个弯道，从海拔1 000米直到3 150米，从河水潺潺、绿意盎然到冰天雪地、植被稀少。一天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独库公路的立体景观让车队多次停留。接下来，一路下坡，湿滑的道路，滚落的碎石，让司机们体验到类似于垂直降落的快感。深夜3 点，当看到独山子闪亮的夜灯时，手台中传出欢呼声：我们终于出山了。带着兴奋和疲惫，车队就地休息一晚。第二天清晨，我们出发回到乌鲁木齐。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依然不断回味着喀拉峻的辽阔和壮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