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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铁血柔情的战歌


◆马潇 仲呈祥

国内首部正面表现“反恐”主题的电视剧《神鹰反恐特战队》(以下简称《反恐特战队》),由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政治部电视宣传艺术中心、北京京都世纪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联合出品。该剧是著名导演尤小刚二十余年后重归战争题材的又一部力作,它集命运、感情、性格、悬念、特战等因素于一身,是一部号称“文武昆乱不挡”的军事战争题材大剧。

一、《反恐特战队》敏锐把握住文艺创作与社会现实之间的紧密关系,显示出影视艺术作品深刻观察、及时反映社会紧迫问题的能力及意义

一方面,《反恐特战队》与以往以训练、演习内容为主的“武警题材”不同,是我国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反恐”题材电视剧。以前,我国电视荧屏上尽管出现过多部军警“特种兵”题材的剧作,但无一例外,重心都落在“魔鬼训练、青春成长”等内容上,且基本都在“利剑铸就、蓄势待发”之时戛然而止。《反恐特战队》从这些作品终止的地方出发,以真正的反恐实战为着力点,刻画出武警反恐部队在实战中面临的“生死考验”。另一方面,该剧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众所周知,冷战结束后,全球大环境虽然趋向和平与发展,但因文化、能源、环境、经济乃至意识形态等诸多原因,国家、民族之间的潜在冲突依旧暗流涌动,民族分裂势力、国际恐怖主义仍旧猖獗。在当下如此复杂的国内外环境之下,中国面临的反恐压力也在逐年增大。正是在此意义上,《反恐特战队》正面表现反恐斗争的紧迫、危险与残酷性,对军事题材电视剧全面发展乃至提高整个社会的国家安全意识,具有重大的意义。

二、“强情节”的故事服务于人物性格塑造

《反恐特战队》作为首部真实反映武警“反恐实战”的电视剧,重点突出表现反恐队员与威胁国家安全的敌人之间的殊死搏杀,这就决定了该剧以“训练-演习-作战”的强情节来推动人物的故事发展。40集的《反恐特战队》“有42场战争戏、17场对抗、25场大打,涵盖了反劫机、反爆炸、反劫持、卫星追踪布控、国际联合作战、信息化作战、生存极限作战、潜伏作战、短促突击、抵近侦察、里应外合、斩草除根等内容,堪称‘武警反恐作战大全’”。①

尽管故事情节令人眼花缭乱,但难能可贵的是,该剧并没有落入以往某些同类题材剧单纯堆砌情节的窠臼,而是恪守情节服从人物性格塑造的原则,为观众塑造出魔鬼教官、战神队长、心理专家、全能射手、搏击冠军、排爆尖兵、电脑怪才等一系列身怀绝技、有血有肉、性格鲜明突出的当代反恐特战英雄。在与狡猾残忍之敌的智力角逐和武力对决中,让该剧在“行动”与“情节”中展开人物性格冲突。如电视剧一开始采取倒叙手法,在清晰叙述特战队员杨灿擅自离队的同时,表现了其父李远征为完成反恐任务不惜牺牲生命的壮举。这不仅使剧情迅速进入紧张的气氛,也为观众说明了杨灿桀骜不驯性格形成的缘由。而这一突发事件也顺带表现出三位特战队指挥员不同的性格特征:指挥长常建安沉稳老辣,支队长陆长风火爆急躁,女教官那敏作为杨灿现任教官和误伤其父的狙击手,其内心的纠结、歉意和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在紧张的故事交代中表露无遗。“逃兵”与“烈士”的强烈反差,不仅暗示出反恐战争是一场血与火的残酷较量,而且也埋下了“军二代”杨灿艰难成长的情节伏笔。

该剧诸多训练、演习、作战的强情节场景,无一例外都服从于人物的性格塑造:如开场时,一面是那敏对新组队的特战队员展开格斗射击、武装越野、负重登山等科目严格训练的场景,一面是“逃兵”杨灿在炊事班干杂活、打猪草的场景。这样的双线安排既推进了故事情节的发展,又成为塑造人物的有力手段。山下是装甲轰鸣、喊杀震天的特种训练,山上是镰刀挥舞、伴猪共眠的失意逃兵,两者之间的反差形成了极强的戏剧张力,为杨灿今后成长为一名坚毅的特战队员做了铺垫。再如,厉剑锋完成“卧底”任务归队后,对反恐特战队员展开“魔鬼式”训练,其残酷程度一度让女教官那敏都无法接受。毫无疑问,这样的情节安排极大地满足了观众对反恐精英部队神秘性的无尽想象,但更重要的是,剧作在此展现厉剑锋的不近人情,主要目的是为了表现5年卧底生涯给他造成的心灵创伤,而这正是推动他与那敏、石雨之间情感纠葛的主要诱因,也是石雨最终与他结合的重要契机。当然,《反恐特战队》中的训练只是人物性格塑造的序曲,实战环节才是人物升华的关键之处。在剧中随后的多次作战中,塔西、厉剑锋、柳诗文都陆续牺牲在反恐战争的最前线,他们以年轻的生命,谱写出最壮美的人生风采。凡此种种,集中体现了该剧在“强情节”之上成功塑造人物性格的艺术特色。

三、以“大爱”为基色的细腻情感抒写

一方面,对祖国的爱、对国家的忠诚和献身精神是《反恐特战队》浓墨重彩抒写的“大爱”。如剧作伊始,李远征的英勇牺牲奠定了该剧悲壮深沉的情感底色。他的妻子杨爱萍,为尊重丈夫的遗愿,也因对国家安全事业的理解,毅然选择将自己唯一的儿子送进特战队以完成丈夫未竟的事业。再如特战支队长陆长风,因反恐斗争成为恐怖分子极端仇视的对象,生命被威胁、妻女被跟踪、生活被干扰、夫妻关系日益恶化,甚至女儿所在幼儿园还遭到恐怖分子的袭击。但陆长风面对如此险恶环境依然不改初衷,坚持战斗在反恐第一线,直至为掩护战友身负重伤,显示了其对国家安全事业的高度忠诚。正是因为心中怀着一份对国家民族的“大爱”,特战队员们才能在和平年代葆有出生入死、无私忘我的英雄气概和牺牲精神。另一方面,“小爱”也因“大爱”而进一步升华。剧中的女主人公之一柳诗文,热烈执着地爱着与自己青梅竹马的特战队员杨灿。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这位有着远大前途的未来钢琴家义无反顾地成为反恐特战队编外内线人员,承担起为特战队通风报信的危险任务,最后不幸牺牲在反恐第一线。尽管纯洁无瑕的爱情之花令人遗憾地陨落了,但在无私“大爱”的烘托下,其散发出的芬芳更加沁人心脾。

除此而外,《反恐特战队》大胆采用“正奇交错”的艺术手法,出人意料地在一部慷慨豪迈的正剧风格下,演绎出若干段“三角恋情”,强烈的戏剧冲突引发出人物之间剧烈的情感激荡,影响到他们的命运选择和性格裂变,从而塑造出丰满鲜明的人物群像。

除老一辈李远征、杨爱萍、林指山之间的爱恨离别被放置于幕后处理之外,年轻一辈的感情经历都在剧中正面涉及。柳诗文、杨灿、那敏、厉剑锋、石雨五位男女主角之间演绎出三段百转柔肠的复杂情感:柳诗文非常执着地爱着杨灿,但杨灿却热恋着自己的教官那敏,而那敏又对厉剑锋有着复杂的感情,偏偏军中之花石雨一颗芳心也系在这位因卧底而性情大变的特战中校身上。与那些都市情感、偶像言情诸般剧目表现的爱情不同,《反恐特战队》中的三角恋情建立在心有“大家”才会胸怀“大爱”的基础上。正因如此,才会有厉剑锋在步入婚姻殿堂前的紧急刹车,石雨默默等待8年的情节安排。人物对情感的处理,鲜明体现出该剧对爱国主义精神的弘扬和对传统伦理价值观的高度尊重,不仅能够给予当下观众很多启发,而且真正实现了导演的庄重承诺:“军人是个舍小我,成就大我的群体,他们为了国家和人民牺牲了很多,包括亲情、爱情。我们这部剧除了揭秘反恐特战队的智与勇外,还将着重描写他们的情感生活,让观众看到一个有血有肉、家国为先的真军人。”②

四、电视剧颇具军事解密及警示意味

与当下诸多走青春偶像路线的军警训练剧不同,《反恐特战队》讲述的是和平年代反恐精英部队面对一系列最高危机时如何取胜的故事,反映的是他们曾经面对过的枪林弹雨和血雨腥风。因此,该剧得到了武警与特警部队的大力支持与全力配合,拍摄过程中的训练、场地、装备乃至对抗场面都非常专业、无可挑剔。在武器配置方面,《反恐特战队》更是普通训练剧无法比拟的:剧中出现的野狼突击车、作战指挥车、越野追击车、突击运兵车、防暴装甲车、攀登突击车、神鹰双兵突击旋翼机,甚至可以发射火箭弹的越野综合指挥车等,都是目前武警部队中数一数二的先进反恐装备。其中的装甲突击车、越野追击车、指挥作战车、特战专用轻型旋翼飞机等大量还未列装武警部队的超新装备,也在剧中一一亮相。如此规模的“高配”,若将其放在当下特殊的国际国内环境下观察,就能体会到武警部队慷慨解囊的深长意味。如同阅兵展示最新武器一样,选择在传播面广泛的影视作品中大量使用尖端反恐装备,同样具有震慑威胁国家安全的境内外不法分子、提振警界士气和增强国民安全感的多重作用。

总之,《神鹰反恐特战队》是一部新形势下具有强烈宣言性质的电视剧,正如导演所强调的:“我看重这部戏是因为它是一部真正的,不说大话、不说假话,中国首部正面反恐的片子,我不仅要对自己负责,对观众负责,更要对中国军旅剧负责,对舍小我、成就大我的中国军人负责。”

注释:

①尤小刚拍《神鹰反恐特战队》32年后重操旧业,http://ent. qq.com/a/20140818/026544.htm。

②《神鹰反恐特战队》热拍,力造武警反恐作战大全,http:// ent.qq.com/a/20141014/030119.htm#p=1。

(作者单位:中国传媒大学艺术研究院/责编:倪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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