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多大的办公室,只要有了女人,必然时时充斥着一种混合着香氛、零食、懒散、温热、悉悉索索的古怪味道。但如果这间办公室里权利最大的那个人刚好又是个女人。那么古怪的味道还会搀和进一种疯狂交织着温柔的气息,是的,那是女上司的味道。
毫不客气地讲,大多数女上司都洋溢着一股令人生厌的气质——尤其对女下属而言。她们基本上是天生的女王病患者,能自动将每个下属视为司机、仆人、保姆、外卖员、快递小哥。但偏偏她们中的大多数在“如何拉近与下属的关系”这个命题面前又极其愚蠢,以至于只能用女人最本能的一招:分享隐私。所以如果你不幸是个女下属,不幸遇上了一个女上司,再不幸被她视为“可以亲近的自己人”。那么恭喜你,倒胃口的办公室人生向你拉开了大门。
因为一直在一个阴盛阳衰的行业打混,所以基本上我的职场人生就是在女上司的锤炼下度过的。
22岁那年,我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位女上司,一个33岁的高大的巨蟹座熟女。她专业(专制)、开朗(开放)、重感情(多情),拥有整个公司大部分女同事的友谊。
有一天,我有幸被巨蟹女上司邀请共进晚餐,虽然当天晚上我明明有了约会,但还是“懂事”地欣然赴约。在听她介绍完餐厅和菜色之后,我拿起筷子的第一个瞬间,她看着窗外,意味深长地吐出了一句让我至今恶寒的话:“其实,了解我的人并不多……”接下来,在那个春风沉醉的晚上,她为了让我明白她是多么地不为人所了解,而普及了她的一生。从小学被漂亮女生欺负、到中学被男生追捧、再到刚工作时被当做花瓶——更可怕的是,在她铺陈完这言情且狗血的一生后,居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不止把你当下属,也当做朋友,千万不要把我今天说的话告诉其他人。好了,让我们来聊聊你吧。”
如果今天的我可以穿越到彼时彼刻,一定会毅然吃完所有饭菜拍屁股走人。但当时的我,怎么会懂拒绝的力量呢?和大多数女同事一样,经历了一个秘密交换之夜后,我被她加入了手帕交军团,开始了惨淡的人生。
当巨蟹要加班时,她会要求每个人作陪。如果你妄图挣扎,她会悄悄发来信息:“难道你也不支持我?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
当巨蟹没人陪吃饭,她会随机点杀或者团购办公室闺蜜们。如果你有一点犹豫,她会挑挑眉毛做出傲娇的表情:“你怎么能不和我们在一起?”
那些日子,我们这些甘为丫鬟的女青年们,清楚地了解了这位女上司的生理周期、男友标准、家庭收入、甚至内衣尺码和痔疮的隐忧。与此同时,我们被迫牺牲了无数休息时间、忍住无数吐槽,默默吞下她的幽怨、她的无聊、她的青春遗憾与流水年华。 所以,在我面试第二份工作时,坚持选择了一个领导层清一水男人的单位。好死不死,迅速空降的直属上司居然又是一个女人。好吧好吧,这时的我已经对陪女领导吃饭聊什么话题、赞美女领导的服装搭配、揣测女领导的生理周期心情指数得心应手。更准备了一大把可以拿来交换的个人隐私,包括童年阴影、少年叛逆、情场心机等等。
但是,千算万算,没想到我的机智虽然换来了女上司的情谊,也换来了她肆无忌惮的疯狂。在一次团队庆功宴上,亲爱的女上司脱掉了上衣,当着十几个同事跟大家分享了一个快乐的秘密:“你们造吗?我最喜欢的体位是后入呢!亲爱的沙小毕,我最爱的女朋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