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物业上班的90妹子把我悄悄拉到一边讨论你,猜猜她们说你什么了?说你在上海养了个小白脸。说开放商和上海总部的人都很讨厌你,说那个每天对你言笑晏晏的戴总其实到处说你的短。
在我的职业生涯里,我大概再也遇不到比你更加富裕强悍的人。清华土木毕业,上海世家子弟,全身闪耀着我很有钱的光芒。你年少时过着富裕的生活,经历过最大的苦难也不过是暑假去大别山体验生活。大学毕业后住过一次工棚,看见过蟑螂和老鼠,简直成为了你人生最大的历练。对我来说,这算多大的事啊。
我记得我第一次跟你同车跟项目,长沙的天气太热,我问你:“领导,你不热吗?”你看了看自己的橘色毛衣,说:“我怎么会热,我这一件衣服,你们可以买一车毛衣了。”我诚惶诚恐地问你衣服的品牌,你傲然回答:“阿玛尼,你说在你们面前穿吧,你们还以为是地摊货。也只有我圈子里的人才知道是阿玛尼的新款,真没意思。”老板,就像你自己写过的房地产文案:有钱人不需要购买豪宅来享受身份的认同。你的孤高和冷傲真是天生而来的。
你企划部的设计师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你天天以骂她为乐,我在企划部呆了三个星期,据不完全统计,你骂人的口头禅包括:“你脑子坏了,你这个鸡脑子,你神经病……”你脾气之暴躁,在我所接触的领导里,无出其右。端水让她去,热饭让她去;而谈恋爱是不许的,学车是不许的。她常常加班到晚上9点钟,她一周7天没有休息,但是仍得不到你的认同。我不觉得她是我的同事,更像你花小钱请的保姆。
你46岁,单身一人,所以你决定了宿舍门禁的时间。一个27岁的姑娘晚归,被你戏谑地取了个外号叫“小妖精”。并且这个外号还传遍了整个公司。
你最信任的助理从很年轻的时候就跟着你,于是你强势地插进了人家的生活。你把她的新家租下来当宿舍,她的婆婆替你烧饭,她的丈夫偶尔给你当司机。你有时候也会长情地感慨,她是你的家人。可是老板,若不是你给了客观的薪酬,谁要这样屈辱地当你的家人呢?
你总是不厌其烦地游说我一起住宿舍,但我宁愿每天多花三个小时坐公交,从城南到城北。因为我不是那个未毕业的新人,我明白住得近的人,都是无休无止的加班命。我是个惜命的人,虽然我也爱钱,可两样不可兼得不是么。
老板,你多有钱啊!光是我知道的,你的一套别墅和一套豪宅就值一千多万,助理A小心翼翼地告诉我,过亿了。我曾经忐忑地问你,有那么多的钱,为什么不好好地出去玩,享乐子呢。你给我一个很孤高的答案:没意义!
你觉得有意义的人生就是不断地成功,不断地积累名声。就像我以前玩过的网络游戏,里面会设置一个高手榜,排第一的人总是最累的,因为担心自己掉下来,不断地打怪升级,已经完全变成游戏狂人。该怎么说呢,你这种女强人好像也进入这种奇怪的模式。
老板,你没有朋友啊!你开出的工资高于市面,所以这些人昧着自尊供你驱使取乐,然后一面敷衍你,一面在背后恶狠狠地中伤你。我至今记得你要出差的那天,办公室的人像中了六合彩,都乐疯了。而你回来的时候,大家像死了爹妈一样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