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陵(唐文宗 李昂)富平县西北10公里乳山 齐村乡
桥陵(唐睿宗 李旦)蒲城县北15公里丰山人生苦短,无法亲历沧海桑田。但是由于中国大陆的改革开放,我们经历了社会巨变,就连那些矗立在苍天厚土中的唐代帝王陵寝前的石刻,也急速而被动地准备迎接四面八方涌来的游客。摄影家曹红军在最近的四年中,用镜头为那些历尽千年风雨的石刻拍摄“肖像”,试图留下“游客潮”涌来之前的状态。这些精美的石刻遍布陕西八百里秦川,东延至河南偃师,历经千年的王朝动荡、人为磨难、自然风蚀侵袭,早已修炼成精,无言中彰显着天子的幽灵、工匠的精神……蕴含了人神交会的魅力。但是石刻们在遭遇摧残的时候,暴露了它同人类一样的软弱无奈,正如唐太宗所言“天源地极也未必永恒”,更何况人为之物?万物生生消消,尘归尘,土归土,归尘中人的精神似乎不灭,文明以各种形态顽强地延续,直到有一天人类彻底灰飞烟灭。 建陵(唐肃宗 李亨)礼泉县北12公里 檀山曹红军痴迷地为这些石人、石马、石虎、石狮拍摄“肖像”,同时把这些巨大的石头精灵看作“静物”,他汲取静物摄影的方式,注重光线与质感的结构关系。当对象以静物出现,“器”本身所携带的信息就会安静地诉说,韦斯顿的《青椒》正是如此。把肖像当静物拍,这样的肖像可能会抑制情绪化的张扬,进而凭借面部的生理特征更理性地表达此人;把静物当肖像拍,则赋予了对象生命意味,安静地观察,安静地琢磨,安静地寻找对话方式,并将这样的感受升华到物我两忘的境界。他与被摄物在某一个节点相互凝视,于凝视中构建个人的审美逻辑和历史情结,其挑战性在于众多石刻与环境的制式差异性并不大,类似的东西太多,从中提取差异,重构特质是考验摄影师的重要关口。好在曹红军肯下苦功,经年累月围着这些庞然大物转悠,寻找能用镜头介入的亮点,而在心理上,又仿佛缩龙成寸,将其在手心里把玩,微妙地体验令自己心动的妙处。建陵(唐肃宗 李亨)礼泉县北12公里 檀山这是一次又一次旷野奔波之旅,也是一次又一次由石刻激发的心灵之旅。或许这就是大唐帝王陵的诱惑?千里迢迢来拜谒这些精美绝伦的石刻是一种方法;照片广为传播去寻找欣赏者又是一种方法。先人、后人在这两种方式中相见、相谈。照片发出诡异的光,首先勾连起曾经存在的逝去时空,同时证明当下观察者的存在。摄影在取景的时候蕴含着拍摄者的评价,但是拍摄之后,评价的权利便转移到观赏者一边。每一位观赏者都会组织自己的认识重新评价他看到的照片,从中置换出情感。摄影只是虚拟地复制曾经存在的时空表象,在心理上延缓了消亡时间,因为这一切终将归尘。
在一切归尘之前,摄影帮助人类认识人类与消亡的多重价值。庄陵(唐敬宗 李湛)三原县东北15公里 柴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