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柏诚：P2P淘金路上的行者
文 | 本刊记者 简越
图为中科柏诚科技（北京）有限公司CEO王德敬。
在浩瀚的互联网领域，无论是现在的红海还是未来的蓝海，都蕴藏着丰富的金矿。你可以选择成为淘金人，也可以选择成为卖水工。淘金人的运气在于靠金子大富大贵，卖水工的实力在于坚持不懈，打造出一个强势品牌，最终成为传奇的缔造者。
“在P2P的淘金路上，我想当一个卖水工。”中科柏诚科技（北京）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科柏诚”）CEO王德敬说。
卖水工
“互联网金融未来的竞争力会体现在IT、大数据、风控等上面。互联网金融更多服务的是传统金融无法覆盖的领域，更加需要使用技术手段，高效率、低成本进行风控，进行贷前、贷中、贷后的管理。”出身于传统金融IT界的王德敬说，“这给中科柏诚带来了机会。”
互联网金融机构的基础设施涵盖支付、交易市场、大数据征信、IT系统搭建运营等各个环节。中科柏诚的切入点，是给P2P网贷公司提供IT咨询和系统，并且帮助运营和维护。
在王德敬看来，互联网的基础是技术。尤其在互联网金融行业，IT技术对于提升金融业务的管理和运营能力至关重要。一个互联网企业的管理水平的具体表现为其内部业务、经营治理的IT化程度。因为只有好的信息技术系统支持才能有效地降低管理风险和运营成本。
但是，从风控管理及信贷业务流程自动化的角度来看，互联网金融领域普遍是靠“人治”，在信用评级和风险定价方面过多依赖人的经验。风险高，“耗能”高，产出低。
对于交易金额达到千万级，甚至上亿级的平台，如果靠人治，企业将面临巨大的风险。
“金融业务不能完全依赖人的判断，只有通过系统建立模型，进行大数据分析得出的结果才是可信的。评级模型建立之后，系统能实现自动审核放贷、快速授信。”王德敬说，金融智能处理替代人工管理是大势所趋。
2013年，中科柏诚开始正式运营；2014年7月，公司获得启赋资本1000万人民币A轮注资；2015年1月，又获得乐基金A+轮500万人民币注资；一个月后，公司再次获得新沃资领投的A++轮2200万人民币注资。A轮资金用途主要在两方面：第一是产品和系统的升级，及产品和服务云化；第二补充公司运营资金的流动性。
“今年一个新的趋势是越来越多的大型机构，上市公司、期货公司、证券公司纷纷开始进入到互联网金融领域了。”王德敬认为，未来，金融产品不再是传统金融机构的专利。“市场很大，存在无限可能。”
在王德敬看来，互联网金融的分工将进一步细化。有些专注于做资金端，有些做资产端。抵押与信用借贷，是两种不同的借贷方式，未来都会存在。现在，抵押借贷做得多，由于风控成本高等原因信用贷款比较少。但未来，后者一定会发展起来。
一个误区
对于一些P2P公司认为自建系统可以确保数据安全的做法，王德敬认为，这是一种不理性的偏见。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银行整个IT服务是大量外包的，农行的软开大概有两万多人，它如果自己成立一个软件公司，将会成为中国最大的软件公司之一。之所以委托第三方来做，主要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一是技术升级，二是降低成本。
传统金融机构在安全防护上，对系统的扫漏、防火墙、数据加密、灾备备份等软硬件需要非常大的投入，但是多数P2P机构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和意识。
“网贷行业90%都是租机房的。”自建机房的成本非常高：一是对机房建设和安全环境要求高；二是IT设备折价率高，基本是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对中小微企业而言，是不能承受的压力。企业云服务应运而生，使企业初期的IT投入大幅降低，出现了公有云的概念。
在互联网上，所有的数据保密与否，永远都是相对的。
中科柏诚获取的用户数据分为两部分：上市部分有一个小蜜蜂免费云平台；下市部分只有通过用户授权才可以获得。
反过来说，即使系统全部自建，也不一定安全。“如果没有一套安全管理体系，人是你的，人也不是你的。”在P2P行业急剧发展的当下，人才大量稀缺，人员流动率非常高。“今天这个人还是你的CTO，明天别人给他开一个双倍的工资，他可能马上就带着你的硬盘带着你的数据，跳过去了。”
在王德敬看来，P2P公司应该做的是建立一套完整的内控的安全的管理制度管理体系，保证数据安全。
中科柏诚的核心竞争力体现在两方面：一是产品覆盖面广，包括P2P平台内部所需的风险管理、债权管理、资产管理、合同管理、签约管理、账务管理、销售管理等解决方案。
二是团队专业性强。“我们团队是从传统银行、金融IT出来的，对金融的业务很熟悉。与传统的金融IT公司相比，我们在能力上没有区别，并且更专注于互联网金融行业，将这一块做到极致。”王德敬表示，“在高端市场，目前我们的占有率是第一位的。”目前，中科柏诚已经和近200家金融机构达成合作，包括民生电商、广发银行、泰隆银行、哈尔滨银行、贵商村镇银行等，客户结构以传统金融机构居多。
今年，中科柏诚有两大动作：一是和国家信息中心隶属的中经网合资成立中经柏诚科技有限公司，目的是打造一个基于大数据、云计算的互联网金融综合信息服务平台。
二是和北京市网贷行业协会、中金数据等公司合资成立网联（北京）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目的是打造一个P2P产品二级交易平台，促进北京非标金融资产交易市场的发展。
P2P二级市场
中科柏诚要做的不仅是P2P公司的送水工，而且要搭建一个“P2P二级生态圈”。
现在P2P公司最缺的，第一是退出机制，第二是流动性。“P2P企业一盘散沙，各自独立，没有交易机制，流动性短缺的时候，相互之间难以提供有力的支持。一个平台可能因为一笔1000万坏账，在媒体等的扩散效应之下就能被拖垮。”
王德敬认为这并非危言耸听，“如果在监管平台上，信息充分披露，大家相互了解，需要救急的时候可以一起帮忙，1000万逾期，如果50家协会成员，平摊到每家大概20多万。可以起到稳定行业的作用。”
按照王德敬的设想，平台以B2B模式运作。
“先让P2P机构进来，因为P2P机构有先天的优势，愿意互相鉴定，通常这类P2P产品的收益率相对较高，得到了市场的认可，可以引入一些低收入类资产，进行资产组合。”王德敬表示。
二级交易平台除了可以容纳传统银行、小贷、担保、典当等金融公司，还可以接入如大型企业供应链金融企业、零售消费企业、财务公司、媒体等各类传统产业。
只要想做P2P，都可以结合各自的特征，针对性地提供咨询、系统搭建、合作运营、运维服务等。比如小贷、典当和担保公司等带有鲜明的地域性特征，把这些公司接入二级市场，可以实现跨地区交易。
如果把单个P2P公司组成的市场理解成一级市场，存在三个主要问题：流动性低、大额资金分散投资和风控数据信息不对称。而二级市场三个主要功能：风控、债权撮合打包、资源调剂，就是为了解决一级市场的问题。
一级市场上投入的资金根据借款期限会有一定的封闭期，如果一个平台内部不提供债权转让，资金的流动性就会减弱很多。而且，一个平台上密集地大量资金赎回还容易造成平台崩溃。
但有了二级市场，无论单个平台是否有债权转让服务，都可以把在单个平台上债权提前放到二级市场上转让，资金的流动性会大大增强。
同时，对单个P2P平台来说，由于现在还接入不到央行征信，各自完全是个信息孤岛。因此，容易出现借款人在多个平台借款，超额授信的问题。如此一来，违约风险大大提高。
王德敬坦承，打造二级生态圈，最困难的是资产定价。目前国内对互联网金融类资产的评级定价还没有统一的标准。相比之下，实物质押有一个公认的基础定价。
信用类资产，尤其是P2P，由于违约不记入央行征信系统，违约成本几乎为零，一百万的信用资产包定价为零也不为过。
一旦出现违约，只能走正常的司法途径，要解决这类案子，大概是三年。按照现在的市场行情，资产缩水率已经非常高，包括中间的资金成本，通货膨胀带来的贬值等等。
从实际情况看，对于任何一个二级交易市场，都很难存在普遍适用的估值系统。每个项目标的都不一样。同一个权益在不同人的手中有不同的价值，它就是不一样的。权益永远是特殊的，估值是一般的，这种特殊和一般的对应关系是高度不对称的。权益价值是未来收益的折现，未来是不确定的，未来对每一个人是不一样的。估值是专业机构受托对该标的价值做出一个一般性的判断，仅供参考而已。
“钱景”可期
根据王德敬的估算，目前整个P2P行业可见的市场规模，今年大概有5000亿到8000亿元。未来P2P市场的“钱景”将更巨大：一方面是银行体系以外的民间借贷市场存在8-10万亿元的显性存量。
另一方面是巨大的隐形存量。银行信贷资产规模150万亿到180万亿元，但是它只满足不足1/4的真实借贷需求。如果不算另外2/4不良信贷，尚有1/4的借贷需求，对应着市场150万亿元的潜在规模。
“现在银行的整个风控模型全部是按照资产负债率和实际资产的现金状况。你已经有钱或者有资产我才给你贷，实际上中小微企业没有足够多的资产。”王德敬说。
总结自己的从业经验，王德敬认为，供应链金融将大有可为。在供应链金融里，借款人的还款能力不是基于资产质押，而是自身的盈利能力，“会挣钱才能还钱。借贷人需要资金扩大生产或销售规模，这样才能获得更多市场份额和收益，然后拿一部分利润出来还贷。”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王德敬举例称，比如一个咖啡馆，每个月有20万的流水，其中有5万是利润。但是由于店主缺少抵押物，难以获得银行授信。但在P2P领域，对于流水和利润评估之后就可能授信。“对于这类客户的生意，P2P公司将大有可为。这也意味着未来待交易的资产规模一定是十万亿元级以上，而且是持续扩大的。”王德敬笃定。行业思考
据不完全统计，2014年底网贷运营平台已达1575家，历史累计成交量超过3829亿元，成交量以月均10.99%的速度增加。
由于问题平台不断涌现(12月单月问题平台数量达92家)，今年正常运营的网贷平台增长速度有所减缓，月均复合增长率为5.43%，绝对增量已经超过2013年。
相对于2013年问题平台多数是诈骗、经营不善，2014年“诈骗，跑路”类，和“提现困难”类问题平台数量不相上下，占比分别达问题平台总数的46%和44%。
第一，诈骗类平台，主要是利用创新模式违法犯罪，骗取平台用户资金。
第二，自融类平台，通过P2P网贷平台对关联公司融资，当关联公司出现现金流问题，无法按时还款，造成投资人金钱上的损失。“很多自融平台，按照营收去做融资存在瑕疵，用应收款补充流动性不足，合理但一定要有节制。”
第三，经营不善类平台，比如一些平台承诺随时提现，但在借贷高峰期时现金准备不足，或遇到流言攻击，投资者信心不足时，出现挤兑现象。
王德敬认为，金融服务最重要的是风险识别能力和定价能力，但很多从业者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就会面临各种风险，主要可分为四大类：
第一是集资风险，非法集资者往往不明确资金用途由此带来了投资风险。
第二是缺乏有效的风险控制技术手段，主要包括两方面：一方面是没有合适的风控人才。另一方面是超额授信的系统性风险。
第三是流动性风险，即债权转让风险。当投资人提出赎回需求，平台资金储备不足，接盘投资人不足，往往就会造成负面影响，以讹传讹，形成流动性风险。
第四是机构合作和从业人员道德风险。此外还有信息披露风险、政策性风险。
那么，应该如何避免陷入上述行业风险困境？王德敬的建议是：第一做行业定位；第二明确行业主管；第三建立行业自律组织；第四安全可靠的IT系统及流程；第五设定资本金门槛，保证平台主体基础的运营；第六平台与客户资金隔离；第七公司高管必须要有懂金融业务的人；第八有序退出机制；第九审慎的风险管理部门及制度；第十在合理范围内进行信息宣传；第十一清晰的平台规则；第十二完善征信体系；第十三投资者教育。
对于行业最关心的监管话题，7月18日中国人民银行联合十部委发布《关于促进互联网金融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中指出，网络借贷业务由银监会负责监管，其中包括个体网络借贷（即P2P网络借贷）和网络小额贷款。
“主要的问题是信息孤岛。”王德敬指出，现在从事征信工作的机构也非常多，各个公司之间彼此之间也有这种需求，希望能够共享黑名单和一些数据，但是因为竞争的关系，彼此之间一直没有开展衔接。
如今，中科柏诚正致力于改善征信孤岛问题。据王德敬介绍，北京市网贷行业协会是北京市政府和民政局批准的国内第一个网贷业自律协会，目前也是全国唯一的一个网贷业协会。这个协会的存在意义之一就是要促成行业自律，净化行业发展环境，降低行业发展风险。另外再辅以投资教育、专业培训以及行业互助，有效的促进网贷行业健康发展。
而中科柏诚是协会的技术与安全委员会主任委员。“现在我们已经有几家征信机构加入到协会，我们把征信能力统一接到协会平台，由协会统一向会员单位提供服务。这样的话，首先数据在各个机构，只不过我们需要查询的时候，实现一个对于黑名单的共享，但不是全数据曝露，既保护了安全，又能够相互共享，目前正在协会内部做相关的工作。”王德敬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