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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FL:祈求来自中国的欢呼


尽管橄榄球在美国本土人气持续高涨,但观众的增速却在持续放缓,持续低迷的经济形势也让NFL在美国本土的销售额停滞,这正是NFL觊觎拥有最多潜在体育观众的国家——中国的原因。

囗 本刊记者 薛羽

NFL(National Football League)美国国家橄榄球联盟,是世界最大的职业体育联盟,也是世界最具商业价值的体育联盟。NFL由32支来自美国不同地区和城市的球队组成。2004年2月2日,NFL正式进入中国球迷的视线,CCTV-5体育频道首次直播NFL“超级碗”。如今10年过去了,超级碗在中国的影响力扶摇直上,但离NFL期待的高度仍然差的很远。

眼瞅着竞争对手NBA在中国如火如荼,NFL也当然不会袖手旁观看着中国球迷的银子和关注源源不断地流入位居他们之后的NBA。毕竟,NFL才是美国职业体育联盟的绝对霸主。

橄榄球:职业体育联盟之王

没人否认NBA是美国职业体育的标杆,但事实是,NBA并不是美国四大体育产业中商业价值和盈利最高的赛事,甚至也不是最受欢迎的体育联盟。有超过四分之一的美国人把橄榄球当成自己最喜欢的运动。数据显示,美职篮NBA、美职棒MLB、美职冰NHL的球迷总数加在一起,也赶不上NFL。

可以说,橄榄球才是美国人心目中的“国粹”。

说起中国球迷最熟悉的NFL总决赛超级碗,2014年全球有近200个国家和地区进行现场直播,全美国有1.1亿人观看了直播,这个数字占到了全美人口的35%。而全球观看直播的人数则超过了两亿。在美国电视史上收视率最高的20个节目里,有10个是历年的超级碗决赛,甚至连总统大选的收视率也只能退避三舍。

而最受中国网民关注的半场15分钟“广告秀”,则可以在播出后创造出超过50亿美元的连带商业价值。即使是广告位的售价高达每30秒400万美元,各大广告主依然抢破了头。不仅所有企业都以登上超级碗为荣,所有厂商也把“超级碗广告秀”当做每年销售的前哨战。超级碗的转播方、美国国家广播公司对广告主的挑选也极为苛刻,只有顶级企业才有登上超级碗的资格。同时,根据美国广告界的规则,如果邀请大导演进行超级碗广告的拍摄制作,往往需要提前一年发出预约邀请。

在2014年全球体坛俱乐部价值榜上,前50名的球队中NFL总32支球队里有30支上榜,NFL也成为排名中入选球队最多的联盟,而相比之下,NBA仅有3支球队上榜。在《福布斯》公布的一组数据中,30支NBA球队的平均市值是6.34亿美元,32支NFL球队的平均市值是11.7亿美元,后者几乎是前者的一倍。如此,NFL是全世界体育联盟中当之无愧的王者。

忙碌的NFL中国

随着橄榄球迷数量的攀升,NFL在中国市场的推广开发也从未中断。首先,NFL中国借用电视媒体平台以撬开中国市场。CCTV体育频道、上海五星体育以及新浪、PPTV聚力等媒体都以现场直播或录播的形式对NFL的比赛进行了播出。NFL的中文官网也已经上线近10年,在这一平台上,球迷们可以随时看到及时更新的NFL 最新中文资讯和配以中文解说的精彩视频。

此外,NFL中国也为这项赛事在中国的推广举办了各式各样的NFL文化活动和大学橄榄球联赛。

他们在北京、上海和广州的学校中推广经过改良的腰旗橄榄球,现在已有来自84所学校的5万多名学生参与。近年来,NFL 开始主打“体验”牌。NFL橄榄球主题公园、NFL大篷车、橄榄球周末、大学碗等活动一直以一定的频率出现在NFL粉丝的面前。有着橄榄球饕餮盛宴之称的“NFL集结号”活动的举办,更显示了NFL要扎根中国市场的决心。而诸如杰瑞·莱斯、乔·蒙塔纳、巴里·桑德斯等在美国家喻户晓的名人堂巨星都曾来华,与球迷近距离接触,交流合影和切磋球技,也让这种很美式的嘉年华活动博得了一些人气。

面对活动中没有中国籍NFL球员的尴尬,NFL中国并未因此而沮丧。他们并不认为冒出一个“姚明”似的人物就会让NFL的推广一帆风顺。诚然,如果有一个中国籍巨星进入NFL里面肯定会对这项运动的普及和关注带来帮助,但并不代表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NFL中国认为,每个国家的爱国者肯定会比球迷多,所以,很多人观看体育赛事是因为喜欢而热爱,还有一部分人是因为支持有自己国家的人才去关注这个比赛,奥运会就是最好的例子与证明,大多数奥运观众只是等待国旗升起的那一刻。NFL现在正是在打基础的时候,考虑到中国人在美国的人数,NFL相信未来的某一天,也会诞生像姚明那样的中国球员出现。NFL希望中国球迷能更多地了解这个运动的乐趣,而不仅仅是为了一个人。


NFL中国举办了很多体验活动。


PPTV聚力上已经可以看到NFL所有场次的比赛和集锦。


橄榄球运动推广的困难

超级碗虽然足够吸引人,但毕竟只有一天,仅持续24小时热度的超级碗显然不能成为一种“文化”,更像是一个“话题”。

其实从十多年前开始,NFL美国本部就已不满足于自己在美国热门、在国外遇冷的现象,经过若干年的努力,他们发现,没有哪个地区的NFL推广会比中国还难。想要把橄榄球推广开来,NFL中国还需要面对三个难题:

转播效果:都说姚明叩开了NBA的中国大门,但如果没有1988年NBA前总裁大卫·斯特恩不惜在中央电视台外冻4个小时,只为把几盘NBA录像带送到央视领导手中,也就没有NBA在中国的今天。不幸的是,NFL的直播时间大都在北京时间的周一周二的上午,这显然也不是一个合适收看比赛的转播时段,更不利于电视台招商和广告主投放。CCTV5直播过多场NFL常规赛,但效果并不理想,短信互动平台甚至只有一两页,与NBA火箭队、湖人队动辄一两百页的短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转播方面,NFL中国只能把更多的依赖在PPTV聚力等视频网站。

竞技性质:如果一项运动无法在民间普及,那么这项运动永远只能成为民间小众粉丝的自娱自乐。亚洲人在运动天赋上的局限性、大面积的天然草场的匮乏也是成为了橄榄球在中国普及的阻碍。NFL中国为了普及橄榄球运动还设计出的“腰旗橄榄球”也比较尴尬,尽管腰旗橄榄球对于装备要求做出了让步,并降低了对抗强度,但在观赏性上自然也缩水不少。

文化差异:如果说前两点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改善,那中国人对橄榄球的理解和印象就成为摆在NFL进入中国最大的门槛。想要让玩惯了乒乓球、羽毛球,看习惯了NBA的中国人真正了解美式橄榄球的竞技魅力、复杂战术和比赛规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仅这项运动过于生僻,从儒家哲学文化和生活理念的角度说,中国人更注重和谐统一之道,与美国人宣扬的征服与对抗有不小的差异。这就直接导致了橄榄球运动在文化形态上难以符合东方人的习惯。

面对困难,NFL高级副总裁帕森斯则不以为然,他说:“我们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把橄榄球限定在文化差异内,我们希望为中国球迷提供的是和全球球迷标准一致的娱乐享受,这也是我最看重的一点。一旦我们能够为球迷带来高品质的娱乐和享受,这就自然而然地会打破文化的壁垒。感谢中国的媒体,他们始终在宣传NFL带来的正能量。”

事实也正向帕森斯说的,多年来,在推广橄榄球这项运动时,很多媒体都贡献出了自己的力量,因为NFL的普及度有限,很多转播方都是做着“费力不讨好”的工作,他们才是橄榄球推广的幕后英雄。其中,PPTV聚力就是其中的典范。

PPTV:愿做摆渡人

2011年,当NFL在中国几家电视台的转播谈判陷入僵局之时,NFL找到了PPTV聚力,希望能够在后者的平台上播出NFL的比赛。对NFL中国和PPTV聚力而言,这成为了一次双赢合作的开始。

三年过去,PPTV聚力成为中国大陆唯一 一家连续3年完整地、稳定得播出NFL常规赛、季后赛和超级碗总决赛的视频网站。而PPTV聚力更是成为第一家连续三年受到NFL官方邀请入驻媒体演播室的中国网络电视媒体。第一且唯一一家出现在“超级碗”前方直播机构名单中的网络电视。

从2014年开始,PPTV聚力增加了比赛场次,这也是应不断增加的NFL球迷需求而采取的措施。每周都会选出5场重头戏比赛进行直播和录播,并且能够观看到所有场次比赛的集锦。而接触NFL时间不长的球迷也可以在PPTV聚力官网上找到供新球迷参考的新人入门指南,PPTV聚力的NFL主页,几乎是转播NFL网站中最完整、最详细的。

曾经现场解说超级碗、PPTV聚力体育传媒事业部总监董砾接受本刊采访时说:“NFL的死忠球迷在中国大概有几十万,这个数量尽管不算多,但是他们非常专业,对NFL的比赛也非常痴迷,但大多数球迷还是边学习边观看。我们在解说比赛时,不仅会照顾死忠球迷、保证客观中立,更会去引导那些新球迷。从规则到战术、从巨星到名帅、从历史到现在、从文化差异到橄榄球运动的普及,我们会慢慢引导球迷去观赏NFL。”

由于得到了合作媒体中最多的比赛转播和信息推广,2014年初有超过100万人在PPTV聚力上观看了超级碗的直播,而全年通过PPTV聚力观看NFL各类比赛和集锦的独立用户访问量预计超过了1000万。

谈及NFL在中国发展缓慢和文化壁垒,董砾表示:“如果去接触这个项目就会发现,橄榄球是一个质量极高的体育节目,他成为美国的国民运动是有道理的。”

董砾说:“橄榄球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暴力和血腥。NFL的节目制作水准是全球体育联盟里是最好的。多角度的慢动作回放、全方位解析战术跑位、进攻防守组间精彩的攻守转换以及现场沸腾疯狂的观众,都是对这项运动魅力的最好证明。我有很多好朋友,都是在接触NFL后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橄榄球,不仅自己玩,还召集好友组队。经过三年多的转播,我们非常欣喜地看到,NFL在中国的球迷人数在稳定的增长,我们直播的流量也在提升,球迷问的问题愈发专业,而橄榄球这项运动更开始慢慢地流行起来。尽管现在NFL很难在中国赚到钱,但现在并不代表未来。正有越来越多的人,把橄榄球或者欣赏NFL当成一种生活方式。PPTV聚力也会继续下去,我们对NFL在中国的未来有着十足的信心。我们愿意成为NFL在中国的推广使者,让更多的观众通过PPTV聚力来接触到橄榄球、喜欢上NFL。”

中国,求关注

NFL中国区总经理杨瑞奇(Richard Young)在中国已经呆了23年,他对于橄榄球在中国无法普及得论调嗤之以鼻:“1992年我刚来中国的时候,带着一个中国朋友去喝咖啡,喝完之后朋友跟我说,太难喝了,中国人永远都不会喝咖啡,但是现在呢?咖啡的到来不是为了取代茶,而是让人们多一个选择!橄榄球也一样。我们会继续耐心地寻找属于我们的欢呼!”

对于中国市场的发展现状,NFL已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他们坚信总有一天,NFL在中国也能像NBA那样火。杨瑞奇的桌面上贴着一张谚语:Don't expect boil the ocean over night——别想在一瞬间就把水煮开。他坚信,既然中国人能喜欢上咖啡,就一定能喜欢上橄榄球。

一个月后,2015年2月1日,第49届“超级碗”将会在亚利桑那州的菲尼克斯大学体育场举行,随着中国球迷的增多和专业,今年的超级碗将会带来哪些关注点,会有多少中国球迷加入橄榄球的大家庭,不仅中国橄榄球迷关心,还有很多大洋彼岸的美国人也同样伸长脖子张望着,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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