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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佳佳:一“泡”而红之后

作者:●  李秀芝 / 文
投资人对马佳佳的理解和定位是某个行业里最会做营销的人,对于这样的期待,马佳佳感到有压力,有些不适2015年西部创新发展论坛,马佳佳与潘石屹同台。(视觉中国 图)“你是不是还有个外号叫‘神奇少女’?”JLAB区块链实验室创始人孙健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问坐在他对面的马佳佳。这一幕发生在8月举行的“90后区块链峰会”上。话音刚落,一旁的创世资本CEO丰驰接茬:“记错人了记错人了。”

台下响起一片哄笑,还有人鼓起掌。“不好意思,马佳佳这个名字我听说很久了。”孙健给自己打了个圆场。这场峰会又名“币圈吐槽大会”。在很多人看来,马佳佳的出现,像是沉寂已久之后的回归。马佳佳则调侃自己是“过气网红”。

在90后创业者中,马佳佳曾是最具话题性的那一位。她创办的泡否科技极大提高了情趣行业的公众知名度。“马佳佳”甚至一度超过马云、马化腾,排在“马”字搜索第一名。

2015年初,泡否关停。之后,马佳佳又做了《时尚COSMO》的新媒体主编和另一创业项目“High”社区。之后,马佳佳就“消失”在公众视野,在消失的这段时间,她做了什么?

开始的热情消失殆尽

2013年夏天,泡否获得乐搏资本数百万人民币天使投资。在公开报道中,乐搏资本创始人杨宁把马佳佳定义为一个“内心非常强大的人”,“学术修为很深”。

有了资本加持,大家希望泡否再上一个台阶。2013年10月,泡否从东五环外传媒大学路边搬到北京最时尚的核心商圈三里屯,店内面积也扩大了不少。

泡否积累了高达5000例的加盟申请,“大家就是想拿几万块钱,跟着一起干”。但马佳佳认为,大多数人被她和泡否的影响力所蒙蔽,没有意识到这个行业的经营之难。据了解,如今国内情趣行业的年交易额也就百亿元左右,80 %的交易额都发生在线上。

事实上,马佳佳也不看好没有原创产品的连锁实体店。“如果开放加盟,几年后未必不是烂摊子”。因此,即使很火,每天营业额3000 -10000元,泡否也仅仅是日常收支能够打平而已,无法收回前期投入,更不用说达到利润增长。

马佳佳也没有找到与更多投资人相处的模式。2014年初,徐小平领衔的娱乐工场也成为泡否的投资方。他们对马佳佳的理解和定位是某个行业里最会做营销的人,希望其对标聚美优品的陈欧。这让马佳佳感到有压力,又有些不适。投资人介绍的资源,她也无从消化。

马佳佳曾问过杨宁的意见。杨对她说,他的投资目标不是泡否这样一个情趣用品店,而是她这个人。

“我从来没想过泡否对于主流社会意味着什么,只是很饱满地创作,每天都有新的段子、新的观察、新的视角。我展现出来的状态,就像跟很多人热恋一样快乐。但当被解读成‘以一名名校大学女生的身份在谈论一个禁忌的话题,才会这么红’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观是垮的,开始的热情也消失殆尽。”马佳佳说道。

短暂的“总编”生涯

2014年初,马佳佳做了“互联网亚文化的更迭”的演讲,她觉得演讲效果不佳,“人们不爱听那么深的东西”。时任时尚集团总裁的苏芒也在现场,她听进去了,她肯定了马佳佳:“你讲得很好,你是年轻女性的icon(偶像)。”

苏芒邀请马佳佳聊天,在时尚集团的办公室内,她们聊了很多关于女性的话题,比如美国70年代的女性变革,《COSMOPOLITAN》杂志的传奇前主编Helen Gurley Brown如何开创新一代少女的生活方式,女性的未来等等。

时尚集团旗下的《时尚COSMO》致力于“传递年轻女性期待的一切”,苏芒试图联合马佳佳带领它做出时代精神。2014年6月,马佳佳将泡否交给店员打理,重心转移到《时尚COSMO》杂志的新媒体总编这一岗位上。

数月过去,马佳佳觉得自己是一个突兀的存在。她似乎不了解职场人情世故,却常语出惊人。新总编入职后的第一期刊物亮相,《时尚COSMO》组织了一场发布会,请明星到场。现场有粉丝问马佳佳:“佳佳,请问怎么才可以红呢?”“如果在一个场合所有人都在装逼,只有你不装逼的话,你就会红。”马佳佳说。全场哄笑,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在编辑部选题会上,马佳佳提议,“我们应该去拍热播的屌丝男神王大锤,把他拍得超级高级超级帅,这篇一定会火。”同事反驳,“互联网不等于low,太拉低我们刊的调性了。”最后编辑部还是做了这篇稿。类似的事情多了,马佳佳觉得很受伤。她提出了离职,苏芒没有挽留。马佳佳的泡否曾被称为“中国最美情趣用品店”。(IC 图)被看低和看高了

在《时尚COSMO》期间,马佳佳还启动了另一创业项目“High”,这是一款女性垂直问答社区,以两性关系解决方案与女性成长为主要内容。

High的火热程度一度不亚于泡否,还没上线便得到高榕资本千万元天使投资。上线两三个月,收获50多万注册用户。马佳佳曾寄希望于High以完成跟苏芒的约定,苏芒也担任了该项目的监事,但二人仍未如愿。该APP的更新停留在2016年年中。

马佳佳没有想明白High的商业定位,也没有找到变现路径。高榕资本之后,曾有几家一线基金想参与High的A轮投资,但他们和马佳佳在商业逻辑上没有达成一致。马佳佳认为,High的核心商业逻辑肯定不是流量变现。她甚至不喜欢“流量”这个词,“对内容创作者不尊重”。

另一方面,High没做下去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与泡否类似,“太多人说你是‘90后杰出代表’、‘女性意见领袖’了,这种明确的人设和定位,让你感到烦躁和枯竭。”马佳佳笑称。那个时候,她没法谈恋爱,没有任何亲密关系。“跟一个90后杰出代表怎么亲密?”

当然,这两次创业落幕的原因也有不同,马佳佳认为自己分别被低看和高看了。做泡否时,她总被质疑:“大学白读了。”而做High时,马佳佳则被寄予厚望:“你这么牛逼,要为女性争气。”

“这两种世界观都不是我想要的。”马佳佳说。之后马佳佳就“消失”了。她拒绝了很多邀请,包括采访、演讲、饭局,希望有个安静的思考空间。

消失的两年

2017年底,“少女实验室”浮出水面。这是一个被马佳佳称为“经期爱马仕”的女性高端私护品牌,主营产品包括卫生棉条、私处护理巾、私处洗液等。马佳佳在其微信公号发布的《做个新少女,解锁新世界》一文中透露,自2014年起,她就琢磨着为年轻女孩们做这样的产品。

那时,马佳佳还在三里屯开店,某天一老哥给马佳佳打电话说自己有一个橘子汁提取的洗液配方(秘方)。马佳佳很快约他见面聊聊。为了证明自己的洗液是橘子做的,老哥冲到店里来,哗哗把一管洗液倒嘴里喝了。“那场面……非常震撼,记忆犹新。”马佳佳写道。

High社区停更后,马佳佳认真思考了这个创意。“少女实验室是一个在安静状态中可以做的东西”。为此,“消失”的两年里,马佳佳亲自下工厂沟通产品细节,比如做多大的模具,什么样的颜色和质感,如何达到医疗水准等。

全球女性创投基金SoGal创始人孙伊晴是少女实验室的股东之一,也是一位90后,还在上大学时,她就听说了马佳佳,觉得很酷。孙伊晴认为,少女实验室想要打开市场,在少女社群这个基础架构搭建好之后很容易。

目前看来,这样的项目并不好做。少女实验室的淘宝店所展示的现状是,销量寥寥、参与者寡。马佳佳说,她暂时搁浅了该项目。“我现在没有状态,可能某一天突然有了灵感,会把这个事情搞得很火很炸,就跟当年(做泡否)一样”。

曾创立轻奢型卫生巾品牌Nonolady的张晨告诉记者,其在创业之初也考虑过卫生棉条,但放弃了。在他看来,这一产业在国内的市场规模处于增长期,但因国民的消费思维仍相对传统,可能近10年内都无法规模化。

2018年4月,马佳佳和另一位年轻女性创业者王辣辣突发奇想,“做一个全球影响力最大的女性社群”。她们找到孙伊晴,三人一拍即合,并迅速建立线上付费社群“少女首富天团”,如今有300多名群员。

在孙伊晴看来,女性常被传统的价值观所拖累,背负着结婚、生子等职责和任务,而“少女首富天团”提倡女性花时间、花精力、花钱投资自己,不断追求和提升自我价值。马佳佳深以为然。她们计划面向群员推出系列课程,包括如何打造个人IP、提高演讲力和审美观、走向国际化等。

除了新启动的“少女首富天团”,马佳佳在7月中旬还宣布出任音乐区块链项目Musiclife的首席增长官(CGO)。未来,马佳佳会在区块链用户增长上协助Musiclife。

这不难理解。马佳佳的前男友孙宇晨在2017年7月创建的“波场TRON”是Twitter第一大区块链社群,马佳佳对区块链早有耳濡目染。而且自今年年初“三点钟社群”风靡,区块链近乎全民狂欢,马佳佳的早期投资人杨宁、徐小平等人也纷纷呼吁All in区块链。但与区块链相关的细节,马佳佳不愿多谈。“我还没有从事这个行业,不要让大家误会。而且这个行业存在风险。”

● 摘自《中国企业家》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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