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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立贤:深耕行政诉讼的实干家和谈判专家

作者:本刊记者/何照新

十余年的行政诉讼律师生涯,他以“实在做人,踏实做事”为行为准则。执业过程中,他被当事人交口称赞, 被同事誉为暖心搭档。“默默耕耘,务实能干”是对他的深度解读。他就是北京京润律师事务所合伙人默立贤。

一生选择

默立贤选择法学专业,多半是受家人的影响。大学毕业之后,默立贤从事了一份与法律相关的事务性工作。两年过后,默立贤有过迷茫,他觉得自己必须选择一份可以从事一生的职业,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

在人生抉择期,默立贤到北京一家律所实习执业。执业初期,他累积经验的过程充满了辛酸:“当时代理每个案件,我心里都是担惊受怕的,总是担心自己做不好,所以格外谨慎,生怕做不到位留下遗憾。”

独立办案后,默立贤有了一次后怕的执业经历,但也促使了他的职场成长。一家医院的院长退休之后承包了另一家医院。事后,另一家医院不承认两方签署协议。默立贤作为退休院长一方的代理人,对于该医院的财产向法院申请财产保全。然而,默立贤提供给法院的银行账号少了两个零。账号错误,导致法院查不到账户,进而无法冻结账户。幸运的是,应冻结的账户在申请财产保全的时间段内没有资金。默立贤将这次教训牢记于心。

在日后执业过程中,默立贤对于任何事情,尤其是对数字会再三核对。法律文书经过核对后,默立贤也会发送当事人并提醒对方:“我做到最大程度的认真,请您再次认真审核,确定无误后再签字。”

默立贤的沉稳、认真,把他历练成可以从容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优秀律师。2010年,经过同学介绍,默立贤来到一家专业从事行政诉讼的律所,完成了从“万金油”律师到专业律师的转变。三年后,默立贤以创始合伙人的身份加入北京京润律师事务所,开启了他的新征程。

开心之事

默立贤坦言他从事律师最开心的时刻是有人对他说:“默律师,我的案子解决了。”默立贤承办的一起两位古稀老人征地拆迁案件,令他至今难忘。谈起这起案件,默立贤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当年,有两位年过古稀的老姊妹,生活在一处,条件异常艰苦,家中还有残疾人。2014年,两姊妹的房屋面临拆迁。当时,拆迁办给出的补偿条件保障不了两家人的基本生活。在拆迁过程中,她们的房屋遭遇堵锁眼、门前倒垃圾、门口放污秽之物等恶劣情况。不仅如此,家中的一个孩子在机关工作,虽工作努力,却因此事受牵连被调离岗位,事态严重时甚至遭到下岗警告。两家人的心理防线一步步被击垮,处于崩溃的边缘。

“两姊妹委托儿子到北京找到了我,她们把希望寄托于我。当我实地看到两家人的生活状态时,心里不是滋味。从我内心来讲,做不好这件事,对不起她们,老姊妹俩太不容易了,太难了。”默立贤回忆着当时所目及的景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默立贤深入了解案情搜集证据后,提出了专业性代理意见。当事人听取了默立贤的建议,逐步对《房屋征收决定》《房屋征收补偿决定》提起了司法审查,包括前置程序提起了诉讼,法院发现地方政府在作出补偿决定的过程中确实存在一些问题,建议双方协商。由于当地政府前期工作人员工作方法不恰当,情况上报过程中存在问题,致使案件的真实情况无法上传下达。经过默立贤和当事人的努力,法院搭建起决策者与当事人面对面通道,让决策者能体恤到底层民众的疾苦。

经过近三个月的拉锯战,政府意识到给予当事人保障过低以及补偿合法性等诸多问题,把谈判数额回归到合理区间。最终,各方达成共识,老姊妹两家与当地政府签订协议,获得860多万元补偿款。在这个过程中,当事人的孩子也保住了工作,可谓皆大欢喜。“该案经过近一年的努力,取得如此圆满的结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打了这么多年诉讼,这是让我感觉最痛快的案件。两位老人打电话过来,一再强调她们要专程到北京来谢我,但被我婉拒了。我对她们说,我只是帮你们的案件往前推了一步而已,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谈不上感激之说。现在,我和这两家人成了朋友,她们老说让我得空到她们的新家坐坐,唠唠家常。”在两家人心中,早已把默立贤当成了可信赖的家人。

忧心难题

在山东青岛,默立贤遇到了让他从业以来最为艰辛的一起案件。围绕这起案件的诉讼多达几十个,其中尽管胜诉了一批案件,但是当事人的问题还是得不到解决。

十年前,默立贤代理青岛同一区域内五户家庭的征地拆迁案件。在这五户家庭中,有两户房屋已经拆除,三户房屋保存完整。默立贤制定的诉讼策略是以三户房屋带两户房屋与各方进行整体谈判。然而,拆迁办和开发商采取分化策略,与三户家庭抢先签署了协议,从内部瓦解了诉讼策略。这三户家庭每家分到了几套房子以及几十万元拆迁补偿款。

被抛弃的两户家庭为了争取到同等待遇,经历了十年几十起诉讼。然而,十年变迁后,两户人家的诉求还没有实现。一户人家长期在外地租房居住,生活极不安稳,需要经常搬家。老人经常回忆拆迁之前的日子:他们一家人生活安静惬意,房子独门独院,院子里可以种菜种树。房子被强拆之后,流离失所的日子让他们苦不堪言。岁月蹉跎,由于拆迁房屋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老人的儿子与儿媳离婚了。生活的变故,让这家人脸上布满了愁容。

谈起这起案件,默立贤连连叹气,满含辛酸。他表示,现在法院判决让老人选择20多万元补偿款或者一套几十平方米的小房子。然而,在同地区的房价现在已近每平方米2万元,这样的补偿根本达不到老人原来的生活水平。老人总是感叹,他的房子比那三户的状况好,为什么却得到这样的结果?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同样的情况得到不同的待遇,这种落差让老人难以接受。

围绕这起案件的行政案件还在继续,从基层法院到最高人民法院的四级法院,都留有默立贤和当事人的身影。这起案件一直困扰着默立贤,但他和这两户家庭都在不懈地坚持,等待公正的结果。

人物速写团队里的“暖心大白”

本着“干一行,爱一行”的性格特点,默立贤深耕在行政领域,他热爱所从事的职业。若默立贤对案件有十足的把握,他通常会把这份把握降到五分,剩下五分留给不可控因素。在记者看来,“对自己严格,对他人周到”,让默立贤践行到了极致。

在北京京润律师事务所融洽的氛围里,默立贤是年轻律师的学习榜样,是合伙人的贴心搭档。默立贤的助理称他为“空中飞人”,说默立贤是工作狂人,业务能力非常强。不论是年轻律师还是合伙人与默立贤讨论问题,默立贤都会十分认真地解答。北京京润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殷玉航律师坦言,在合伙人中间,默立贤律师是他认识最早的。

殷玉航曾不遗余力地夸奖默立贤,说默立贤是一本正经律师的代表,工作起来一丝不苟、井井有条。虽然平时聊天时默律师处处彰显着处女座吹毛求疵的特点,但他却秉承着“只能别人麻烦他,他不麻烦别人”的精神恪尽职守,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办事。正是因为这点,与默律师在一起特别轻松。因为有他在,你大可不必多操心,如吃饭的时候他可以试菜、酒喝多了他可以送人、旅游的时候他可以扛包、忙不开的时候他可以顶替。他说得最多的就是“一大堆事要办,一大堆材料要写,一大堆案子要开庭”等。细想起来,自从与他认识到现在,殷玉航对默立贤用两个字就可以彻底概括:好人。面对团队成员的信任,默立贤往往草草带过一句“这是我应该做的”,丝毫不提付出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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