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汇心理与健康

我与儿子合作对话

作者:文/李智 宝坻区婚姻家庭辅导中心
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曾经帮助许多亲子关系紧张的家庭。但是我忽然发现自己和儿子很少有好好对话的时候。虽然说咨询师不给自己的亲人做咨询,但是如果做不了一位好父亲,又如何成为一名好的咨询师?我决定找个机会跟儿子好好地对对话。

儿子今年已经大二了,远在外地上大学。每年只有寒暑假回家,回家后儿子又忙着去到当地的补习班当代课老师,其实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时间真是不多。可是儿子一回家,大多数时间就抱着手机玩游戏,我一看儿子抱着手机,心里就不舒服,因为我打心眼里不认可儿子玩手机。可能有了这种先入为主的念头,我们爷俩之间的沟通也就注定不会太愉快。平时,我也曾尝试着跟儿子用电话或网络语音聊聊天,但是每次儿子都是在电话的那头静静地听,很拘谨地回答我的一些问题,后来儿子有好几次找个理由溜掉了。儿子的态度引发了我的反思,如果儿子是来访者,我应该如何把对话维持下去呢?在后现代的合作对话心理流派里,对心理咨询师的考量,首先要看看咨询师如何开展与来访者的持续对话。

这天晚上偶然间抓住了一个机会,我提出要与儿子来个一小时的对话,儿子像往常一样很礼貌地答应了。为了建立好关系,首先我放低了姿态:我说在咨询中我会遇到一些沉迷游戏的孩子,也经常会遇到一些亲子关系紧张的案例,我希望通过与儿子的对话增加一些这方面的体验。也许是我改变态度的缘故,我们爷俩之间的谈话逐渐有了“温度”。我说我想听听为什么玩游戏会让那么多的孩子上瘾,游戏中的什么东西吸引了孩子?儿子说别人我不大清楚,我在晚上和同宿舍伙伴一起玩游戏,大家都特别的“嗨”,不但能缓解一天学习的疲劳,还能体会到大家的团结协作,增进彼此之间的沟通。后来儿子又谈到了在暑期补习班当老师,他如何利用自己玩游戏的经验拉近与学生之间的距离,调动孩子的学习兴趣,再后来我们又谈到他们大学生与中小学生在玩游戏上的差异?最后,我又说我的咨询室里经常会遇到一些沉迷游戏的孩子,我想让儿子说说他是如何协调玩游戏与学习和生活之间的关系?

一小时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们之前的对话也即将进入尾声,然而儿子的谈兴正浓。我们彼此透明化了自己在对话之中的想法和感受。我们爷俩都很惊讶我们之间谈话竟然持续一个小时,而且中间没有过去那种冷场的感觉。我说我之所以要和儿子对话,因为最近我有一个觉察:每次和儿子说话,总是想告诉儿子一些经验类的东西,或者指导儿子做些什么,总是自觉不自觉地把家长的角色带进去。此时,就带来了我们之间对话关系的不平等。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我们的对话中就往往会出现冷场,我就成了“自说自话”。我可以感觉到:儿子在这样的对话中是不舒服的。可能是我的真诚带动了儿子的真诚,儿子说:第一次在聊天中感受到了我这个父亲的变化,感觉过去那个权威的父亲不见了,但还是有些不舒服:有被咨询的感觉,自己好像成了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儿子的反馈让我觉察到自己还是不能做到完全的“放空”,自己内心还是有要改变儿子的想法,难怪儿子在对话中有被咨询的感觉。

后现代合作对话治疗流派把咨询师和来访者称作“对话的伙伴”,他们之间是一种平等的关系,对话过程中始终要去掉咨询师的专家化、去掉来访者被病理化。这次与儿子对话,我虽然有意识地淡化了父亲的角色,但还是把自己自觉不自觉地当成了咨询师,把儿子当成了有问题并需要帮助的来访者,这可能就是今天儿子感觉有点不舒服的原因。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当有一天,我走进咨询室,忘掉了自己咨询师的角色,以一个本真的我与每一位对话的伙伴,不,是聊天的伙伴在一起,我这个咨询师是不是真的就能做到“大道无形,无招胜过有招”了呢?但是不管如何,今天我要好好感谢儿子愿意与我合作对话,感谢这次合作对话给我带来这么多的体验和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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