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汇天天爱科学

大象--泰国的骄傲

作者:文/托托

大象是泰国的骄傲。泰国被世人称为佛教之国。在泰国,随处可见带有大象图案和雕刻的建筑。特别是在金碧辉煌的寺庙,大象总是和佛在一起。佛和大象之间有着很多的融合、渗透、涵盖……大象被赋予神圣、庄严之义,在佛经中屡屡出现,白象更为尊贵和神秘。在泰国,由大象衍生出了丰富的大象文化。去泰国观看佛教建筑和去崇山峻岭寻觅大象的踪迹,具有同样的魅力。

文/刘先平 图/李健

绚丽多彩的热带兰

中国作家代表团是去年11月17日从北京到曼谷的。温差陡然增加20多度,再加上从机场出来长时间塞车的焦急,更让我们感到酷热难耐。曼谷交通拥挤,在世界的排名中,大概也是名列前茅。因此,有人俏皮的将曼谷戏称为 “慢谷”而从曼谷出发,到达清迈,顿感清凉,空气也特别纯净。清迈是泰国北部最大的城市。群山环绕,森林茂密,街道整洁,繁花如云。瑰丽的佛教建筑给这个城市增添了许多庄严、宁静、安详和神秘。

车出清迈城之后转向西北的群山,今天我们要去探寻兰花王国和大象学校。

车行10多千米后停了下来,随风荡漾的淡淡幽香,令人神清气爽。一踏进兰花植物园,顿觉进入了色彩的世界,五彩缤纷的花朵开放在空中——简直如飞鸟一般。整个世界似乎都在飘荡,在浮动,在微微地呼吸起伏……

植物园上空笼罩着一张巨大的黑网,网下的架子上吊满了花盆,树上寄生的热带兰有着碧绿的秀丽长叶,挺出一支支花箭。花盆也非常特殊,它不是陶瓷盆,而是用只有三四厘米高的木条做成的空框、空格,浅浅的,没有一粒土。这里的全称应是热带兰植物园。热带兰的品种比我们温带地区的繁多,以艳丽多姿著称。它在森林中多寄生于大树上,那里空气湿润,环境幽雅,热带兰主要是靠它的根部吸取养分,不需要土壤,不需要我们通常所说的肥料,它依存的是大自然的灵气,因而也就洋溢着大自然的灵秀。

同行者以为那张巨大的黑网,是为了防止鸟类啄食花朵的。其实,那黑网是为了减少阳光的强度。原以为黑网上垂下的无数绿褐色的线条,也是人工制作的。仔细观察我们才发现,那是一种植物生长出的根,由此足见园艺师别出心裁的设置。几只蝴蝶在花丛中飞舞,更增添了兰园的温馨与宁静。

我们惊奇于大自然中千姿百态的生存方式——充满着生命的顽强,充满着哲理,充满着大自然的智慧。

车载着我们继续飞驰,终于到达一个山口。我们下车,徒步进发,面前的山间小径在高大的凤竹和巨人般的参天古树中蜿蜒伸展。



大象学校的功课

山谷豁然开朗,前面是盆地——啊,象群!庞大的身躯,黑褐色的皮肤,弯弯的白得耀眼的象牙……它们在丛林中忽隐忽现。

我们继续往前走去。十几只大象正在忙碌,有几只在拖运一根根圆木,运到堆木场后,工人解下环扣,它们转身又往山崖边走去。堆木场的大象,则用长鼻子卷起散落的圆木,按次序堆集成垛。圆木是等长的,稍有参差,大象就一定要把它重新码齐。两米多高的木垛上,有根圆木就是调皮,堆上去又滚了下来,大象用鼻子灵巧地卷起再放上去,可它不是“伸头”就是“缩腿”,那只大象就异常执着地一遍遍将它卷起放下,直到木垛两头齐整得如刀切一般,才满意地去卷起另一根木头……

再转过一个山嘴,我们看到竟有三个人骑在大象背上,大象则迈着从容的步伐,载着他们向森林中的小路走去。直到这时,我们才明白,这个山谷盆地显然是大象学校的礼堂。舞台就在山坡上,具有泰式民居特色的大棚下,阶梯形排列着的座位,比剧院更别有风趣。参观的游客已快将座位占满了。

大象正向舞台走来,准备列队。好像是学校的总务主任,扛来了一筐筐芭蕉。芭蕉比香蕉个头要小,有小籽,吃起来常常在牙齿间咬得咯吱作响。不过自然成熟的芭蕉很香,味道挺好,我在云南西双版纳曾吃过。傣族的老乡说:“香蕉是滑肠的,肠胃不好的应少吃;芭蕉是涩肠的,不会引起闹肚子。”在山野里,芭蕉树长得高大挺拔,适应性很强。

大家纷纷购买芭蕉,为大象准备礼物。香味扑鼻的芭蕉,已让几位观众忍不住先食为快,正在列队的大象一见此情此景,立即乱了阵法,有两头迫不及待地奔出队列,抬起长鼻子,伸向观众手里的芭蕉。但驯象师只是喊了一声,那两头越轨的大象就非常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地回到了队列。直到按照口令,整齐地点头,高举象鼻风趣十足地向观众致礼三次,它们才急切地奔过来,从大家手中卷走芭蕉。不管是多大的一把,它们都能灵巧地送入嘴中。

长长的象鼻子具有多种功能。在森林中,大象用它觅食,从树上卷下枝叶,从地上卷起青草,还将泥土摔干净。大象用鼻子吸水,然后再喷入嘴中。若是洗澡,就喷洒到背上,那是极惬意的淋浴。就连抓耳挠腮也是用它。它还和象牙一样,是有力的自卫武器。你看,它现在就将一位金发女郎拦腰卷起,上下左右悠晃,金发女郎则发出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象鼻的肌肉可以收缩和放松,但若是遇到强敌,则可以用长鼻子将敌人勒死;或将其抛到空中,落下来跌死。必要时,大象能将柔软的鼻子收缩成如一根橡皮棒,打在敌人身上甚至可以将对方打死。鼻尖是大象最敏感处之一,若是遭到毒蛇咬伤,大象就会死亡。大象还用鼻子谈恋爱,鼻子相互绕在一起抚慰对方;用鼻子相互亲吻——大象有着长长的獠牙,嘴巴藏在长鼻子的后面,如果不用鼻子你真想不出它们怎样才能亲吻。大象没法用鼻子吸起草皮,但能用鼻子吸起石块再喷出去,就如用弹弓弹射石头一般.



下个节目是攀象牙,观众踊跃向前。大象温顺地站在那里,伸出漂亮的白得灿烂的长象牙。观众双手抓紧象牙,可以像体操运动员在单扛上一样,做各种动作。有时,两支象牙上竟攀了四五个人,大象仍屹立不动,轻松自如。同行的朋友问,为什么有的象没有象牙?那是母象。非洲象公的母的都有象牙;而亚洲象,却只有公象才挺出威武而漂亮的象牙!非洲象的象牙,要比亚洲象的象牙长两倍。据记载,收藏在英国博物馆里的最长的一根非洲象牙有十一英尺五英寸半长,它的重量达到二百二十磅,合3.4925米长,113.4千克重。

说到非洲象和亚洲象,又引起了朋友的追问。比较起来,非洲象比亚洲象要高大,要高出一米的样子,体格大约是亚洲象的两倍;特别是耳朵,比亚洲象要大三倍左右。非洲象的长鼻子尖端,有两个触手,和人的大拇指和食指差不多,可以捡起东西,亚洲象却只有一个突出的小块。再说走路时的姿态,非洲象如一只大公鸡,总是高昂着头,挺胸凸肚向前;而亚洲象却像是患了忧郁症,总是低着头,满腹心思地走路。

自从恐龙绝迹之后,大象就是陆地上最庞大的哺乳动物,体重有好几吨。就是这庞然大物,现在却表演起“拿大顶”,以头鼻抵地,竖起那浑圆肥硕的臀部,格外短粗的两条腿,还示威似的蹬了两下。它憨态可掬,让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最令人捧腹的是,它坐在那里,竟然跷起了二郎腿,再让三四名观众坐到跷起的腿上;它晃着头,悠着鼻子,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

只听一声哨响,大象列队排阵,骑士执戈以待。再一声哨响,大象个个奋勇前冲,平地卷起狂风,腾起尘雾,骤起一阵排山倒海的冲击……眼前的景象突然将人们的思绪拉向远古,弥漫着象军冲锋陷阵的战争风云——我国清代就有吴三桂统率象军的记载。

大象比老虎、狮子要庞大得多,但它并未被人们称为兽中之王,这是因为它从不侵犯别的动物,应该说它是森林的和平之神,被人们崇拜,放射着吉祥、神圣的光芒!

大象在动物中,属于感情丰富型的。它有时非常温柔,俨如一位慈母;有时暴躁,似一尊怒目金刚;有时宽宏大度,像是极具风度的长者;有时心窄气短,如宵小之辈;有时风趣十足,如顽童淘气;有时庄重自律,如不苟言笑的菩萨;有时胆小害羞,如小女孩初见世面;有时勇敢刚强,如英雄无敌……这种独特的个性,是感情矛盾的复合体,何时表现出哪一面,完全取决于人类对待他们的态度!

谁救了我?

十多年前,我去西双版纳热带雨林考察。那里有野生的象群,我多次提出去密林中拜访,向导先是装聋作哑,后来则是谈象色变:“去不得,去不得!我这身子是血肉的,可不是铜铸铁打的。连那片林子都没人敢进。”再问,才知道两三个月前,他曾有过一场惊心动魄的经历:

“那次,有人要我陪电视台去拍摄大象。我从小就爱打猎,胆子又大,熟悉这片森林中的道路。别说热带雨林中有沼泽地、毒蛇、猛兽,就是那些树呀、花呀、藤藤蔓蔓的,你不知它们的脾性,惹了它们,也会叫你吃尽苦头。你一定听说过有种树叫血封喉的,过去我们用它的树浆制造毒箭;还有种草的叶子,只要你碰了它,准疼得你像无数根针扎的一样……我能带他们避开危险,这是选中我做向导的主要原因。

“最重要的还是,有次我从山坡跌下来,昏死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到脸上身上有凉水洒来,睁开眼一看,似是躺在一个黑乎乎的岩洞里……不对,上方树缝里有阳光筛下来,那雨水是……又是一阵雨淋下,是个黑管子洒的……我一下惊得坐了起来:是象鼻。

“三四头大象正静静地围在我的身边,有只母象正在为我洒水。啊!是它们救了我!我不禁想起了‘瞎子摸象’的故事,它们实在太大太大了,站在你面前,就像是一堵墙、一座山。

“在森林里,我从来没找过大象的麻烦,但听说它们也不太愿意与人打交道,所以尽管见过几次大象,我都敬而远之。说实话,我打猎可从来没有打过大象的主意。乡亲们都说大象非常有灵气,离得很远就能猜出你的心思,感觉得出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也不能说我一点坏事没做过,打猎杀生,从大象的角度说来,就是头等坏事。听说它们对死人很同情,总是要把他埋得好好的。刚才不是为了试试我是死的还是活的,才愿意救我吧?即使是这样,我仍然一动也不敢动,它们毕竟是森林中的大人物!说实话,当时眼前围的是大象,脑子里也被大象塞得满满的,连伤痛都没有感觉到,不知它们将怎样处置我……

“有头幼象挺着刚长出不到半尺的象牙,走到我的眼前,用鼻子好奇地在我脸上、手上触来触去。那两只尖牙像两把利剑在我面前晃动。看我一动不动,小象更是不安生,挪动着脚步……天哪,即使不用牙戳我一下,只要脚踩到我身上,不是骨头粉碎,也要皮开肉绽,我急中生智,我知道动物都喜欢挠痒。幸好,我的胳膊还没摔断,只是给拉开了一个大口子,血已干了。我只得胆战心惊地抬起手来在它伸来的鼻子上抚摸。奇迹出现了,它立即安静下来,还有意地上卷鼻子,露出鼻根处,向我凑近。原来那里有伤,已经结痂。我用手指在那周围轻轻地挠,它舒服得直哼哼。直到这时,我才敢用另一只手摸摸它的腿和身子……

“为我洒水的那只母象,叫了一声,虽然是小声,但却很尖厉。大象们挪步走了,小象依然不愿放弃挠痒的机会,赖着不走。那头母象又叫了一声,大概是知道母亲生气了,小象才极不情愿地离开了。

“我像做了一场梦,全身都火烧火燎地疼起来……是的,是大象救了我的命……”

(责任编辑 何庆梅)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