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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踪影

作者:文|丘眉
刘基所写诗歌《题富好礼所畜村乐图》的前半首,是对家乡温州文成县西北部的南田武阳村的描述;后半首,则如同南田镇丢失的下半部秘籍,600多年后的文成,还有诗歌中的影子吗?

财经到人文,地标到数据,看城起城落。600 多年后,乍一踏入武阳,仍能感受刘基一般的山清水秀、田野的欢乐,仍能对上南田“天下七十二之第六福地”的美号。

“我昔住在南山头,连山下带清溪幽。山巅出泉宜种稻,绕屋尽是良田畴。家家种田耻商贩,有足懒踏县与州。西风八月淋潦尽,稻穗栉比无蝗蟊。黄鸡长大白鸭重,瓦瓮琥珀香新篘。芋魁如拳栗壳赤,献罢地主还相酬。东邻西舍迭宾主,老幼合坐意绸缪。山花野叶插巾帽,竹箸漆碗兼瓷瓯。”这是刘基所写诗歌《题富好礼所畜村乐图》的前半首,是对家乡温州文成县西北部的南田武阳村的描述。

600多年后,乍一踏入武阳,仍能感受刘基一般的山清水秀、田野的欢乐,仍能对上南田“天下七十二之第六福地”的美号。

刘基,字伯温,南田乡人,在元至顺间举进士,博通经史,时人比之诸葛。他的儒学思想对明初的学风产生了直接影响,其融会理学诸派,又以儒道互补,体现了明初思想的特征,影响了明初学术思想的走向。刘基是明朝开国元勋,身后被追赐太师,谥号文成。他在心灰意冷的状态下返乡,晚年受到朱元璋的严重猜疑。当下,刘基在文成并非是受到最热追捧的古人。

“天下七十二之第六福地”,这是道教的文化。历代以来,不少道教高人就在南田修身养性。南田东南部的百丈漈瀑布旁边有一个石室,据说,曾有陶真人在这里炼过丹。陶真人就是陶弘景,由于帮助萧衍夺取齐朝帝位建立梁王朝,参与国家机密,时人称他为“山中宰相”。

刘基的《题富好礼所畜村乐图》后半首,如同南田镇丢失的下半部秘籍。

“酒酣大笑杂语话,跪拜交错礼数稠。或起顿足舞侏儒,或坐拍手歌瓯篓。倾盆倒榼混醯酱,烂漫沾渍方未休。儿童跳跃助喧噪,执遁逐走同俘囚。出门不记舍前路,颠倒扶掖迷去留。朝阳照屋且熟睡,官府亦简少所求。”

如今的南田镇,人丁稀疏,不见“儿童跳跃助喧噪”。出了武阳村,或者出了刘基故里狭小的区域,人杰地灵的艳羡立马减弱了。南田镇上的各种工地粗糙杂乱,“福地”的各种旗号乱哄哄地飘来飘去。

入夜,距离南田镇半小时车程的安福寺边上,一个正在修建的40亩的大养生院,大部分的建筑只是打了个地基,但是中间的售楼处已经修建整齐。里边摆放好几套端庄的茶几靠椅,还有投影幕布和投影仪、音响等。

一个年轻的妈妈,独自在售楼处守护。她并不害怕,还有点感恩。这个职位的月薪三千多,在文成已经很不错了。客人都离去后,空旷的大工地,只留售楼处的灯光和工地上的犬吠声,几十米外的电子门缓缓打开关上。年轻的妈妈,是安福寺的义工之一。安福寺的俗家居士、义工众多,来自各行各业。

安福寺位于文成西坑镇,其遗址现为文成县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围绕遗址复建的安福寺,规模与生机却远在国家级文物古迹的刘基故里之上。

在2014年10月,药师佛圣诞日前后,作为浙南地区最大药师道场和天台宗禅修圣地的安福寺,连续三天,每天上万人到达寺院。因人流过大,采取了限流措施。不过,据说,寺庙整洁有序超乎想象。

文成县,现归浙江省温州市下辖,于1946年从瑞安、青田、泰顺三县边区析置而成,它的县名,便是刘基的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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