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2~2014.4 担任暴风监事会主席;
2013.6~至今 在金石投资有限公司任高级副总裁;
2006.3~2013.6 就职于中信证券股份有限公司,任投资管理部高级副总裁职务;
2004.8~2006.2 就职于云南国际信托投资公司,任投资银行部项目经理职务;
2002.9~2004.7 于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金融专业学习,获经济学硕士学位;
1998.9~2002.7 于中央财经大学金融系国际金融专业学习,获经济学学士学位。
当A股的海量资本涌向暴风之后,无论如何它都已经如莱斯特城队一样面临着从平民球队向豪门球队转变的压力,这一转变的标志性特征就是建立领域内的王朝统治力。
“Champion!champion! we are the champions,oh my God it's amazing……”杰米·瓦尔迪在家里抱着一起看直播的队员,哭得像个熊孩子……
英超36轮的压轴大戏在刚刚过去的5月初上演,结果切尔西2比2逼平热刺。而此刻瓦尔迪和他的莱斯特城领先热刺7分、提前两轮登顶,成为英超历史上第六支冠军球队。对于所有英超迷来说,这是一场132年来首次上演的“意外结局”。
豪门最多、竞争最惨烈一向是英超联赛的标签,这点跟今天的中国互联网江湖颇似。但谁也没想到,笑到最后竟是赛季初一支被认为旨在保级的平民球队,历史也终将记住这场“莱斯特城现象”。
然而,随之而来的从“现象”到“王朝”的转型压力必然带来前所未有的实力灌顶要求,毕竟能否持续实现期望之外的增长,更多要依靠其是否能随着现象的崛起而建立王朝级的统治力,无论球场或是商界。
已故管理大师彼得·德鲁克在《创新与企业家精神》中指出,创新有七个重要来源,其中第一个就是“意外”。对此,也许没有人能比毕士钧和他目前以CFO/董秘身份服务的暴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为“暴风”)感触更深。
“其实我跟暴风结缘是2010年,当然最后加入已是5年后了。”毕士钧当时是中信证券金石投资有限公司高级副总裁,而暴风是他的客户,身份变化背后最重要的事件就是暴风拆VIE然后A股上市。“回国上市,最早是我提出来的,冯鑫一开始没有同意。但冯鑫最大的优点是,一件事情他一旦想清楚,决心和执行力是超乎想象的。”
当意外来敲门
一连串不可思议的“意外”成就了暴风这个中国2015最大妖股。2015年3月24日深交所上市之后,暴风此后一口气创造了29个连续涨停,全年狂揽55个涨停板;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暴风最高曾冲至327.01元,相对于7.14元的发行价涨幅高达47.79倍。
具备“互联网+”、虚拟现实(以下简称“VR”)互联网电视、互联网体育、互联网影业、互联网秀场等多重“风口”题材,今时今日的暴风已经不是那个“播放器”,而更像一个“集团军”(如图1所示)。手中握有令人艳羡的资源时,暴风将如何主动配置资源,以适应当“对手变成巴萨”?其实,战略、业务、组织的适应性调整已经开始。
2015年Q3财报披露,暴风本季从上市前单一的在线视频“免费+广告”模式逐步转变为“平台+内容+数据”的“DT大娱乐战略”。截至2016年5月,除暴风影音外,暴风旗下已经拥有暴风魔镜、暴风TV、暴风游戏等8大业务。2016年Q1季中,暴风启动“影视+游戏+海外发行”三项业务的重组工作。重组完成后,暴风将完成上游内容的初步布局,进而提高商业变现能力。
投风口、做内容,在互联网行业里某个程度等同于“烧钱”。今年4月25日,暴风公布2016年Q1报告。营业收入同比增长106%;净利润较上年同期扭亏为盈(如表1、2所示)。
——“上市之前暴风是一个平台,但不是超级平台,中国只有BAT是超级平台,暴风是一个每天服务5000万视频用户、月度活跃用户超2亿的中型互联网平台”;
——主营VR的暴风魔镜“到今年年底的目标是800万用户,到明年5月份,未来12个月里1000万用户量肯定过,而且我不需要跟别人来合作”;
——暴风并购现金、股票“三七开”,“我以后也会这么做,拜托多关心一下我的并购逻辑好吗?”海外投资“我要的是一个联盟”;
——“凡是烧钱的,我都会拆出去,然后单独融资。VR是这样,暴风体育也是这样”;
——“体育之后,暴风今年会做金融,这是第一次跟媒体提”;
——“乐视做视频、TV、体育、影业”,暴风也在做,但“乐视跟我们有三点区别,它不是我们最大假想敌,只是市场认为我们两家很像”;
……
赶上VR这一波
5月的最后一天,同一时间段、同一关键词,一南一北两场发布会引人关注。上海,SMG(上海东方传媒集团有限公司,即原上海文广新闻传媒集团)王建军台长表示联合美国VR技术公司JAUNT,SMG将总投资1亿美元,打造出第一家面向全球的VR发布平台,VR影视、VR体验中心以及VR游戏,将成为SMG三大方向——这是一场来自内容端的进攻。北京,暴风CEO冯鑫和众多产业链上下游的合作伙伴一起为更新到第五代的暴风魔镜“站台”。有媒体事后用“这次冯鑫不想再单打独斗了”做标题来加以解读——这是一场来自技术和供应商的回应。
时间再稍微往前倒转下,爱奇艺在投VR,盛大在投VR,阿里在投VR,还有那些被认为最佳的变现途径而日渐增多的线下体验店……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阿里VR“Buy+”推出时,朋友圈里几乎刷屏。“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也许连VR自己也没想到。
前段时间有一家苏格兰家族基金找毕士钧聊天,他们非常奇怪,为什么VR在中国如此火,在欧洲、美国却没有像中国这样。毕士钧的回答是,“暴风其实把VR在中国这件事情,推进了至少一到两年。”其实暴风在上市之前、2014年6、7月份就开始投入VR,“我们上市之后,被媒体说是携VR之势来袭,实际上,资本市场是因为暴风才知道什么是VR。”
而在2014年初涉VR那段日子里,冯鑫、毕士钧和暴风科技副总裁崔天龙经常讨论的问题却是到底要不要做VR,“我们商量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性,要不要团队独立,然后整个商业模型该是什么样子。过完年回来,2015年3月份公司上市,然后大家都说‘暴风有VR的概念’。其实我们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因此被市场所关注。”
2016年被很多人说成是“VR元年”,你甚至会听到“VR是下一代互联网平台的载体”。在这个时点上,最近毕士钧只要有机会就会跟投资者、朋友们讲:“别看VR这么火,其实还是一个偏早期的东西。在这个阶段,我们最关注的一不是赚钱,二不是炒概念,而是圈地、圈用户,培育VR的用户。在VR这个产业真正到爆发的时候,我能够占住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其实这就是暴风VR战略的一个核心。”
毕士钧几天前被一则网站消息吸引——“Google欲通过效仿Android推广策略来打造VR领域的生态系统”。“而这是一个标准。”毕士钧打了一个绝杀的手势。“中国目前做VR面临两个选择。第一,你是否跟它去拼?做自己的VR系统;第二,你可以在它的系统上做各种VR的APP。”
多数人会选择第二条路,无论马化腾或是马云。“就是把现在移动互联网上所有的东西在VR上重来一遍,但是这里面有新机会。”毕士钧接着说,“就像PC到移动端的时候,那时候没什么直播、秀场。向VR的转变,新的机会,你怎么来抓住?这个很重要。”VR市场终将迎来拐角,据说会是在2020年、当销售额达到700亿美元的时候。但销售额的攀升大部分靠的是软件、内容,而不是硬件。因而我们可以看到暴风在内容端的并购,也可以感受到它希望大展拳脚的雄心。
但是,看得到未来,未必就能看得到结局。此前,有一位二级市场的资深大佬问过毕士钧,虽然暴风现在领先,但是到VR真正大行其道的时候,暴风是否还能站住潮头?
毕士钧反问道,“如果你一开始不做,最后采取跟随战术去做,你认为你的胜率有多高?你有什么资本去跟随?到底说凭什么你有后发优势?”诚然,先做,至少有赢的机会,但如果现在什么都不做,则一点机会都不会有。从PC到移动互联网时代已经被验证过无数次的真理,在中国也许只有一家企业有资本说“我可以跟随”,那就是腾讯。
所以暴风要赢,必然先做,特别是当手握上市公司的资源和人才储备时。“VR只有大企业才能做”,仿佛是对毕士钧的佐证,高盛近期给出一份报告称,VR硬件风口已过,在内容层面还有不少机会。来自硅谷的VC们特别不建议初创公司来跳VR硬件大坑。
“其实VR并不是暴风的唯一,它是一个用户平台。当有足够多的用户跑到你这儿来发生行为,你要赚钱就必须提供内容服务,所以现在暴风在做视频、直播、秀场、游戏……未来还会有更多内容。”从毕士钧这席话,可以感知的是,除了传统视频网站广告收入外,硬件低价获客的背后将是付费内容、将是最终买单者。而这种战略,已被复制到暴风TV等其它领域。
“保利润,还是要市场?”这是在中国互联网产业语境下的“特里芬难题”。2010年发生在北京北辰西路一栋写字楼办公室里对话,也许最懂其中味:
“你觉得我们怎么和当当、亚马逊竞争?”“唯一的就是价格,价格如果我们在跟竞争对手相比没有优势,那么在短时间内扩张的可能性就不大。图书这块你对利润不能要求太高。”
“你觉得多少合适?”“最好不超过5%。”“好,我们就不要利润。”对话双方是京东商城的刘强东和时任图书销售总经理石涛。彼时,京东商城正在与当当血拼图书争霸战。而京东放弃利润,只有一个原因——市场。其实,真到今天京东仍旧是以“烧钱”著称,而且它也不是独行,亚马逊的贝索斯面对华尔街时也是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因为他们清楚,拿下市场、用户量翻番,美股投资人就会持续不断地支持他们。
但是,暴风是在A股。每到季度末发财报时,毕士钧会有种两难的感觉,常会有人跑来跟毕士钧说“现在熊市来了,我们要看有利润的公司”。“现在这个逻辑有点乱。”毕士钧坦言,“有人问我,今年暴风TV能卖多少台?能做行业老大吗?我回答今年让暴风做老大的话,我能超,但是我要亏5个亿,你们能答应吗?如果说TV瞬间能够抢占300万个家庭用户,这个价值比区区几个亿利润大多了。”在这种环境下,毕士钧只能采取迂回策略,“这是出于现实的考虑,也是非常痛苦的选择。”在这种思路下,对于大把烧钱的VR,暴风只能把它单拆出去,不影响上市公司的报表,现在只占暴风魔镜19%的股权。
对于坊间热议的“暴风魔镜是否会单独上市?”这个问题,毕士钧直言,“这个要再看,但团队肯定希望单独上市,单拆并减持股份也是为扫清它单独上市的障碍”。
像暴风魔镜这样拆出来的子公司一共有几个板块?“魔镜算一个,其实TV、秀场都算,包括后面我们要成立的体育、影业,其实都算。”
正如暴风魔镜会让华谊兄弟等多家参股,在利润与市场的难题中,暴风引入了社会资源。“因为它现阶段亏钱,我让利出来,把它放在体外然后孵化,依靠社会资源共同参与把它做成。”毕士钧自己也承认这是一种不得不做的妥协,“2016年Q1财报出来后,有人说我们靠出卖魔镜股权来让账面漂亮。我真不想靠这个来盈利,那是被迫的。”
买的是未来
5月24日一则消息,让暴风又上了一次头条,这次是关于并购。
由暴风全资子公司暴风投资与光大证券全资子公司光大资本联合发起成立的上海浸鑫投资基金,宣布已经完成对国际体育媒体服务公司MP&Silva(以下简称为MPS)65%股份的收购。据悉,此次并购是2016年截至目前最大的中国体育产业跨境并购。据公开资料显示,MPS是一家运营分销全球体育赛事版权的公司,创始人是意大利人里卡多·席尔瓦,他曾任AC米兰俱乐部官方频道CEO。MPS则主要拥有、运作和分销世界上水平最高的体育赛事媒体版权,而版权位于体育产业链的最上游,是最有价值的内容资源。
暴风此举,与万达、乐视此前版权并购战略是否有相似的考虑,我们不能确定。但从暴风此前为进军影视、游戏、国际业务而拟收购的稻草熊影业、立动科技、甘普科技,可以对其策略做以窥视。
暴风为何买它们?逻辑是什么?“我的核心只有一个,内容。平台必须向上游内容扩展,你才能够有变现的方式。”毕士钧回答道。
稻草熊,大众可能只关注了它的两位当红女星股东(刘诗诗、赵丽颖),但毕士钧和暴风要的可能更多,“它是中国第一个销售上实现先网后台的内容公司,而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它面对的用户群正好是互联网的用户群,属于面向年轻人的新媒体。但它不只是一个明星的公司,也是一个商人的公司,最主要的合伙人是刘小枫,是个典型的商人,身为公司艺术总监的吴奇隆对游戏与VR也非常懂。我们愿意跟商人打交道。”
立动科技,是一家基于研发、有十年历史的端游在向手游转变的公司。“端游在游戏开发中属于最复杂、技术含量最高那种。立动科技在端游时代做得很成功,玩家特别多,而且月流水多过亿,我去收它,核心看中的就是这个团队的研发实力。”
而甘普科技“表象上是一个游戏公司,但实际上是一个海外运营和发行的公司。他们知道海外的流量如何运营、海外的产品该怎么推,这一点是我很看中的,因为暴风做VR、TV、直播等都希望去海外拓展市场,而他们在东南亚市场发行的市场份额,已经能排到前两位,台湾进前三名,美国前五。除此之外,它还有利润,我当然更愿意。”
“这三个公司,你能看到一个共同点,就是团队都很强,而且年轻。刘小枫,请不要被他的外形欺骗,其实他还没我这个79年的人大呢。”毕士钧笑着爆料说。
非要“站个队”吗?
“草根英雄”瓦尔迪要挑战球王梅西,“蓝狐狸”们的对手也变成了西甲豪门巴萨。因而“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从小岳岳到郭德纲需要几个步骤?”问毕士钧这个问题的言下之意是“从暴风到BAT有多远?”
“我觉得小岳岳挺牛的,他不需要成为郭德纲,他只要做好岳云鹏就够了。”在毕士钧看来暴风也一样,“暴风不需要成为谁,因为没有模板。今天再谈移动互联网的用户数,已经没意义了,因为VR来了。暴风不会成为移动互联网上的‘郭德纲’,但是会成为VR领域的‘郭德纲’,这就够了。”
尽管毕士钧如此说,但在BAT这三个异常彪悍的字母哥面前,即便强势如刘强东,也最终还是不得不拉起腾讯小马哥的手。在国内移动互联网的丛林里,站队已经成了一条显规则。
在那段漫长的IPO停摆的岁月里,阿里曾主动找过暴风,而且条件相当优厚,除了股权外,阿里承诺再给出10亿美元并答应暴风未来的单独上市。众所周知,暴风最后没有接阿里的橄榄枝,而阿里也转接下了优酷土豆的盘。
暴风还需要站队吗?实际上,从资本体量而言,暴风已经从平民球队一跃变成豪门球队,暴风当下要完成的工作,相当于要重建几个之前的暴风,从资本需求的角度看,未来有可能需要站队。
冯鑫曾经提过,希望有一天暴风可以成为BAT级别的公司,但是否要站队,这个问题短期无法预知,毕竟从去年开始,仅VR就圈齐了BAT三巨头,特别是腾讯对VR的重视与投入。
中国互联网领域出现一种比较奇特的景象,BAT长得太大、这相当于混凝土战略,用浇筑混凝土的方式围成铁桶阵。这带给新的互联网创新者极大的跨越门槛。不过,无论何时,我们都不应忘记的是互联网行业有着自身独特的丛林法则:打败雅虎的不是类雅虎者,而是Google,它创立时相对于前者,弱小而单一;同样,打败Google的,也许正在某个角落悄无声息地寻找市场的缝隙。
延伸阅读
“头号妖股”是这么上市的
有媒体用“惊心动魄”来形容暴风上市的全过程,但是当你坐在毕士钧面前,听这位当事人跟你讲述那些“神奇”时,除了像一位投资者正常的那份“为什么当初没买暴风股票”马后炮外,你还是能深刻明白那句“You know,such is life.”我们愿意跟您分享这段故事,原汁原味的对话……
毕士钧:我跟暴风结缘是2010年,当时我找冯鑫,因为我当时在中信做投资。我跟他说我想投你,冯鑫说我们要去美国上市,然后我说,哟,我没有美元啊,算了。后来突然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说,可以考虑回国上市。然后我们就一起探讨怎么回来。这个过程很漫长,搞了将近一年,最后才把原来他的老股东,经纬和IDG劝退。
2010年的时候是暴风发展比较难的一个时期,当时的暴风确实只是一个播放器,还没有向在线视频转变。考虑说去美国上市,其实也不容易,而且优酷和土豆都实现了美国上市。我们看到乐视、华谊兄弟这样的公司在国内上市,我们觉得,其实国内上市感觉上是对的,但是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拆VIE这个过程做起来很艰难,股东都不愿意,而且那个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成立有大量的人民币基金专门去解,更没有现在的一级市场散户化的事情。
重点谈的是IDG,因为IDG占的股份多。IDG当时的人民币基金刚成立,但不是主投互联网。因为人民币的LP都是一些社保之类,他要投资一些比较稳定、成熟的行业。包括我当时在的中信金石也没有投过互联网,更没有投过亏损的企业,那时候暴风还没盈利,所以其实很困难。最后做完之后,蛮侥幸的,因为跟我们同期拆红筹、拆VIE还有PPS,但没拆成,最后40多亿美元卖给爱奇艺。所以能拆成,当时对暴风来说,我觉得挺幸运的。但没想到的是,拆成了,但是上市之路,又变得很艰难。
CFO WORLD:拆的时候也主要是您谈的?
毕士钧:对,因为中信是领投嘛,但是又不敢多投,因为没有投过这样的公司,就投了5000万,但是总共需要3.6亿,然后我们又到处去找钱。拆完了以后,2012年报了材料上市,IPO停了。一开始大家不在意,后来停到2013年下半年,一年半的时间啊,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闸。所以当时,我就跟冯鑫说,干脆我找上市公司,把暴风收了得了,这样我就能退出了嘛。
CFO WORLD:然后您去找了阿里巴巴?
毕士钧:阿里是自己找上门的,我找了别的上市公司,但是冯总觉得阿里是最好的,也确实是最好的。冯鑫当时有30%的股份,我这边中信领投的机构因为都听我们的,也有30%,我俩加起来基本上够了,可以跟阿里去谈。阿里后来给的条件很好,收暴风同时还要投10亿美元进来,然后它还答应你将来再上市。一切都挺美好的。
在这个过程中,冯鑫说,那你来暴风吧,他将来还要再上市,后面还有很多事呢,而且投的10亿美元进来,还要做投资。我说可以先把阿里收购的事情做完,后面再说。结果突然证监会说IPO又开了。那天晚上冯鑫给我打电话,非常激动又很焦急,问我怎么办?还卖吗?
其实,我比他还纠结。站在中信的角度,应该劝他卖,因为上市开闸了,但什么时候真正能上市呢?没人能知道;但是从朋友的角度,私人关系,我理解他,因为他跟我说,他当时去杭州见完阿里的人,他自己跑到西湖边上抽烟,很长时间、很痛苦,不停地自问,“这么放弃了吗?”很痛苦……听得我都快哭了,我说你要这样想,咱就不卖了,咱们就去上市。他说那你过来帮我吧。
虽然我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在暴风挂名,但上市前我还是中信的人,因为从另外一个角度,我也得对中信负责任。因为这笔钱,当时投完了,在中信内部争议非常大,我压力其实也很大。所以我想,可能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三个多亿进来投,我还是要最后给大家一个交代。那么这个事情由我来做,可能最合适。
2014年初的时候开始重新操作暴风IPO,但中间IPO又停了几个月。一直到7、8月份,重新开闸。但一个月只能够两三家。按照这个逻辑,我们估计要到2016年才能上市,就可能是今天熊市的时候。但还好,冯鑫的命也好,我的命也好,到2014年11月份的时候,突然加快了,一个月能上20家。然后到12月份的时候,一个月能上30家,所以我到1月份的时候就过会了,3月份就成了。
CFO WORLD:您在这个胶着的过程中,心态怎么样?
毕士钧:我最大的特点是乐观。冯鑫也说:“跟你合作,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你天天乐观,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把你给难倒。”我确实是这样,其实你看我现在背后压力非常大,但是我还能开心地接受你们采访。“人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再难的坎儿都能跨过去。”这句话我一直很信奉。
所以即使暴风上市翻来覆去的时候,我也会说肯定能上。当时冯鑫问我,“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上?”我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但我就信口说了句2015年3月份,果然就是2015年3月份上市。上市前一天晚上,冯鑫还在问我,“你觉得我们多少钱涨停板能打开?”当时他问所有的高管,大家说一个数,我又是信口说了句“100以上”,然后别的高管都不信,说70、80。结果证明我的乐观还是很对的。
CFO WORLD:一个小细节,上市后,冯总好像越来越瘦,您呢?跟之前比,您的体重是升了还是降了?
毕士钧:你净往人的痛处去说呢。我来暴风之后胖了20斤,当年我是小鲜肉,现在成大叔了。为什么胖了20斤?主要是因为没有时间运动,原来我每天都会早上跑步,但现在搞得太忙了,有时候就很难坚持了。现在可能一周跑个一两次,完全不行。冯总瘦了,因为他不吃饭,我们开会有时会到很晚,大家都不吃饭,晚上他也不吃饭,所以他会瘦。但我现在也在学习如何不吃饭地来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