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形引发了我们的好奇心。在本期杂志的“微观中国”栏目中,我们特别约请了首都博物馆的策展人俞嘉馨女士,向读者解说、呈现“青铜时代的酒香”。读过本篇,下次在博物馆遇到“盉”、“斝”、“卣”等生僻字,大家再也不必像在小巷中迎面碰上怪兽,只剩下落荒而逃的份儿,而是能带着他乡遇故知般的自信,投射出熟稔、亲切的目光,甚至还能对同伴娓娓道来,借此显摆学识,好好出一回风头呢!
也不仅是酒器,就连古代的酒本身,与我们现在常见的酒精饮料也有不小差异。我们的作者参照考古发现和古代文献,令人信服地粉碎了“古人酒量惊人”的神话;读罢全文,大多数读者或许会回想起自己在故乡或旅行中品尝过的一些低度酒,比如陕北用黄米(也就是古人说的“黍”)酿制的浑酒、藏区驰名的青稞酒等—它们或许更好地保留了古代酿酒的特色风味。
即便酒器和酒浆都已不同,但千载之下,沉醉者的体验恐怕并没有多大差异。西方的哲人说,“醉”是艺术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因为仅当沉醉之时,我们才能体验到极致的力量感和丰富感,各项感官、各种反应才会交互渗透,从而完成一种“超脱于我们自身之上”的提升。就此而言,沉醉与旅行具有相近的特质:它们都善于“打通”,都能产生超脱于日常时间的可贵体验。难怪在这两种情形下诗人最多佳作—美与创造力往往趁此不期而至,在沉醉之时、旅行之时向我们展现世界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