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运河漕运通过内港码头与沿线城市对接,促进了内港码头所在城市片区的商业繁荣,形成了以水为中心的具有独特景观风貌的城市区域。时至今日,这些在水利基础设施带动下繁盛的区域,虽失去了水运交通功能,但其景观格局仍然保留,在功能转换之后,依然是城市区域繁荣的媒介。依据运河与城市的相对位置关系,将大运河影响下的内港码头片区分为三大类:内港码头在城市内部、城市边缘和城市外部,并分别选取北京什刹海片区、苏州阊门片区和聊城古城东部运河片区为典型案例,探讨依托于古代大运河的城市内港码头片区景观的形成演变过程,揭示出以水为载体的历史景观结构随着时间变化在地区发展中的价值。
关键词:风景园林;京杭大运河;内港码头;水利基础设施;景观演变;城市片区
文章编号:1000-6664(2016)05-0046-06
中图分类号:TU 986 文献标志码:A
收稿日期:2015-10-27; 修回日期:2016-03-22
基金项目:北京高等学校青年英才计划(编号YETP0749)资助
Abstract: The cut-through of the Beijing-Hangzhou Grand Canal has helped enhance the development of cities along the canal. The canal connects cities through inner ports, which boosted the flourishing of the city districts, and created a unique landscape centered with water. Nowadays, the districts that flourished due to the water conservancy infrastructure have lost their water transport functions, but the landscape structure stillremains. After the transformation, the remaining landscape structure is still the medium of the city regional prosperity. In this paper, based on the influence of the Grand Canal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Grand Canal and the cities, the inner port city areas are divided into three types: the inner port in the city, the inner port at the edge of the city, and the inner port in the external of the city. Taking the Shichahai area in Beijing, the eastern canal ancient city area of Liaocheng city, and the Changmen area of Suzhou city as examples respectively, this paper discusses how the Grand Canal has influenced the inner port landscapes' formation, trans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By discussing the potential factors, this paper reveals how the value of the landscape pattern formed from history and culture would change as time goes by. Key words: landscape architecture; the Grand Canal; inner port; water conservancy infrastructure; landscape evolution; city district
酒家亭畔唤渔船,万顷玻璃万顷天。便欲过溪东渡去,笙歌直到鼓楼前。明代诗人高珩的这首《水关竹枝词》生动地描绘出他所处时代游历北京什刹海所见到的旖旎风光以及兴盛繁荣景象,今天到什刹海,仍能领略到诗中所描绘的这一派以水景为中心的兴旺势态。什刹海片区的持续繁荣,究其根本是因水而兴,而对其发展最大的推动力,则来自于它在元朝时期作为京杭大运河漕运内港码头的历史。
大运河作为漕运命脉贯穿了中国漫长的封建历史社会,满足了南北方之间的贸易沟通和文化交流需求,从城市格局、规模、文化、景观多个方面影响了沿岸城市的发展,尤其是连接大运河主航道与城市之间的内港码头区,其商业贸易、景观脉络、历史内涵等多方面的形成和演变都与大运河漕运息息相关。
本文以大运河沿线的内港码头对其周边城市片区在发展演变过程中所产生的影响为研究对象,着重探讨城市片区景观的形成演变过程,以及水利基础设施对区域景观的推动,并探讨历史演变形成的景观结构在当代地区发展中所具有的价值和意义。
1 转置枢纽——大运河内港码头的景观形成,推动周边地区发展
京杭大运河作为长达1 700km的人工河道,其历史可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吴国的邗沟,到隋朝首次实现了全线贯通,至元代基本定型,由北到南沿线连接了京、津、冀、鲁、苏、浙六省的20多个城市和地区。
内港码头是指水运交通沿线靠近城市供船舶进出和停泊的集结点,漕运沿线城市利用内港码头地区作为货物装卸、乘客上下、商贸交易、给养补充之用,并沿河进行风景营造,也成为吸引游人约会集合的地标,同时内港码头地区配备游憩、商业、服务、仓储等设施,形成古代以水体为中心的功能完善的城市枢纽。
大运河主航道流经城市,并不直接与城市对话,而是通过内港码头来连接内外,所以内港码头一面通过水路与大运河主航道相连,另一面与城市对接,双向沟通运河与城市,成为水运交通与物流的枢纽。经大运河和城市2个方向出入的物资在内港码头片区进行装卸和商贸交流,使得内港码头成为大运河与城市的交汇点,其周边地区在漕运推动下逐渐城市化,形成以内港码头为地标的城市繁荣片区。
1.1 内港码头及其水景观演变
从大运河开凿通航,内港码头建立,城市与大运河主航道间通过水利基础设施构建而联系开始,水运交通和因水而成的地区水景观系统便已使得运河城市形成了它独有的水景观结构。
在水运贸易兴旺之时,内港码头水利基础设施主要承担运输功能,所在城市片区作为物流的中转地而繁盛。然而随着大运河兴衰变迁以及其他运输方式的发展,内港地区所承担的运输功能逐渐削弱,但内港码头水利基础设施以及其周边地区在时间推移和环境变迁的过程中,本身被赋予了深厚的人文内涵和历史文化价值,从传统的以水景观为核心发展商贸经济的区域,逐步蜕变成为大众参与的游览性历史文化景观和以水景观为中心的活跃的城市商区,并作为地标性景观,成为运河城市水景观系统中的一个特殊组成部分。
1.2 水利景观基础设施对地区发展的促进
在运河城市,内港码头既作为贸易交流来往的枢纽,又作为水景优美的地区,人们的生产生活行为等方面都或多或少依附于码头而进行。因此,内港码头的出现极大地促进周边片区的人口增长,催生出多种业态,使得周边商业快速发展繁荣,大力地推进着周边片区的城市化进程。
在水运推动下繁荣的内港码头片区,经历功能转换形成兼具历史风貌和水景特色的活跃片区之后,这些遗留下来的,在水利基础设施干预下演变的景观结构,仍然是地区发展兴旺的推手,促进地区以另一种适应性方式延续繁荣。
综上,内港码头水利基础设施本身所具有的景观基础,以及在历史演变过程中获得的历史文脉,加之交通贸易核心的定位,3个方面的推动力共同作用于内港码头城市区域的形成、发展和演变过程,并带动其发展至今(图1)。
大运河沿线的内港码头对其周边城市片区发展的推动具有普遍性,也有一定的差异性,这其中,大运河经过城市的方式及内港码头与城市之间的相对位置关系,便是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
当大运河穿越城市时,城市中水运码头的影响力是以城市为核心向外辐射的,冲击的是城市内部的发展,如北京、无锡。当大运河从城市边缘擦身而过时,处于城市边缘的水运码头,其影响力或许并不能直接辐射到城市中心,其推动力更加致力于城市边缘的发展,如苏州、扬州。当大运河绕城而过时,位于城市外部的水运码头,对城市内部的影响力更弱,但却可以催生新的城镇商埠中心的出现,如聊城、济宁、宁清等一些城市。
据此,依照内港码头与城市之间的区位不同,将其分为较典型的3类情况,即内港码头在城市内部、城市边缘、城市外部,并以北京什刹海片区、苏州阊门片区、聊城古城东部运河片区的发展演变过程为例,来分别叙述分析。
3 因水而兴——基于运河内港码头水利基础设施影响下城市片区景观发展的典型案例分析
3.1 内港码头位于城市内部,以北京什刹海片区为例
什刹海,由前海、后海、西海组成,位于北京市城区中轴线的西北部,是北京内城中面积最大的水面。什刹海片区的历史演变过程经历了以下3个阶段。
3.1.1 景观资源发掘,水利基础设施建立
什刹海区域是古永定河改道之后留下的连串的湖泊,这一区域的自然景观,随着金朝大宁离宫的建立,被提升为优美的风景园林区,为后代都城选址以及景观格局建立奠定了优良的景观资源基础。
元代的什刹海从封闭走向了开放,一方面,元代在郭守敬的带领下进行了长达30年的水利建设,连通了大运河并形成了现今北京城市河流体系和滨水风貌的雏形,也使得积水潭(今什刹海)成为大运河在大都城的内陆港;另一方面,在元大都大城规划时,根据《周礼考工记》中“面朝后市”的说法,将什刹海片区功能定为商业中心。什刹海片区因此成为了漕运和商业的双枢纽
[1]。
这一时期河运和海运并举,积水潭(今什刹海)作为重要的大都港,全国各地的粮船和商船在积水潭(今什刹海)漕运码头集散,同时其东北岸的斜街市场,以及钟鼓楼前是全城商业最繁华的区域,商贾云集,一时间,什刹海片区盛况空前(图2)。
3.1.2 公共空间发展,景观格局形成
至明代,城内水系变化,什刹海失去了漕运码头地位,蜕变成为北京城内唯一对市民开放的公共开阔水域,湖光山色被纳入城市布局的核心,形成了以什刹海为中心的城市水景观系统。明清时期的什刹海告别舳舻蔽水,但水运交通所带来的区域繁盛却用另一种方式延续了下去。
1)自然景观。
《帝京景物略》中对什刹海当时的自然环境有这样一段描述“水一道入关,而方广即三四里,其深矣鱼之,其浅矣莲之,菱芡之,即不莲且菱也,水则自蒲苇之,水之才也”[2],描绘出一幅水生植物相映成趣,水鸟游鱼自由穿梭的画面。同时,官府在积水潭周边广植树木,遍插稻田,营造出一番江南水乡的景象,有记载“德胜门东,水田数百亩,沟洫浍川上,堤柳行植,与畦中秧稻,分露同烟”[2],使得什刹海成为南方人士感怀江南之地。
2)寺观私宅。
除了自然景观的发展,什刹海片区这一时期还修建了一大批寺观和私家宅园,《帝京景物略》有记:“梵各钟磬,亭墅各声歌,而致乃在遥见遥闻,隔水相赏。立净业寺门,目存水南。坐太师圃、晾马厂、镜园、莲花庵、刘茂才园,目存水北。东望之,方园也,宜夕。西望之,漫园、湜园、杨园、王园也,望西山,宜朝。[2]”明朝灭亡后,清朝的王府花园又取代了上一朝代的寺观宅邸,如今日仍在的恭王府、醇亲王府。
这些寺观私宅,因水而兴,反过来什刹海又因为达官贵人和皇亲贵胄的入驻,提升了该地区在城市中的地位,自然和人文之间达到了一种非常默契的和谐。
3.1.3 景观风貌重构,古典现代融合
进入21世纪后,鳞次栉比的酒吧聚集在前海后海沿岸,逐渐形成了客流兴旺的酒吧街。自然风光、历史古迹、民俗文化营造出的历史人文气息和喧闹的现代文明在什刹海畔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和谐共生,这也是北京作为历史名城和国际都市之间的冲撞与融合。
由水运交通带来的区域繁荣,什刹海经过几个世纪的兴衰变迁已经发展成为由街区脉络、文化习俗、建筑、自然风景以及非物质文化遗产综合起来的、复杂的、融合性的历史文化景观区域,在北京的城市中心作为一条记录旧城风貌的水脉轴线存在。
3.2 内港码头位于城市边缘,以苏州阊门片区为例
阊门是苏州古城的西城门,凭借近傍运河,交通便利的有利条件,阊门片区一度成为全国最繁华的商业区,有“盛世阊门”之说。阊门片区的演变发展过程经历了以下3个阶段。
3.2.1 水系阡陌,水运路线连通
苏州自古是水乡泽国,水运交通是必需的交通方式。南北大运河开通后,城内引运河水经由城西枫桥镇附近入城内,至西之阊门和北之齐门后由东部娄门与南部盘门流出,再度与大运河主干道汇合,阊门成为运河出入城的重要节点。这几个城门都是水陆两通的城门,所引运河水在城墙内外分别形成外城河和内城河,水系入城内并大致与城内陆路交通网并行,形成三纵三横的水道经纬,最后由水道干流衍生出无数支流水巷密布全城[3]。水运通道的连通,改变了苏州古城的空间形态,形成了阡陌纵横的通畅水网,苏州作为水陆交通的中转枢纽,成为南方物资经水运前往北方城市的重要始源地(图3)。
阊门从苏州雏形阖闾大城建立时期即为诸城门之首,是城市的政治符号,元朝虽有运河漕运,但仍以海运为盛,阊门区域景观并不发达,仅为郊区自然之地。
到明清之时,重新疏浚贯通的大运河成为水运交通的主要通道,大运河从苏州古城西部流过,西北部的阊门在五水相汇的要势之地,水陆交通便捷,从苏州出入的货物大多都集结在阊门外南濠码头,万商停靠,促成了阊门区域由自然郊野到城市的转变。
以阊门为中心,放射状的5条水道,分别通往胥门、齐门、枫桥、虎丘以及内城方向,形成了这一区域独特的“轴-核”状景观肌理。其中上塘河和山塘河这2条主要河道汇集了苏州阊门经大运河到南北各地的贸易,带来的是阊门及其辐射下整个苏州的繁华[5]。由阊门往枫桥的上塘河是城市与运河主航道连接的主要水道,与上塘街陆路并行,形成了区域最重要的交通干线,岸边各路会馆密布,万商云集,千帆过境,构成独特的河道景观。有《寒山寺志》记载:“自阊门至枫桥十里,桅樯云集,唱筹邪许之声,宵旦不绝,舳舻相接,达于浒墅。”
另一条从阊门到虎丘连接运河与城市的山塘河,与山塘街并行,山塘街迤逦七里,为著名商市。山塘河在作运输通道使用的同时,更是一条从城市景观到自然景观的过渡轴线,阊门前的渡僧桥和山塘桥一带商铺鳞次栉比,往西一直延伸到半塘桥一带,过半塘桥后便是一派优美的自然风光,直达城市边缘的郊野休闲区。
水运交通往来促进了阊门片区从优美的自然风光到商业中心的转变,阊门从单纯的政治符号转变成了城市区域核心,形成了放射状的显著的城市水景观格局(图4~6)。
阊门地区保留至今的,独特的五水交汇水貌特征,以及盛世阊门的辉煌历史,使得今日这一区域成为挖掘历史文化传统,展现姑苏繁华景象的特色空间,形成具有苏州古城鲜明特色的城市景观。
近年对阊门地区的保护和规划,重建了多个核心景观节点,如阊门城门以及吊桥。并在阊门区域重新规划了商业街区,结合山塘街风光旅游带,经营苏州传统老字号和独具江南特色的民间手工艺品、民间特色小吃。同时建立水陆并进的游览交通体系, 设置游船码头,停车场及公交站点,促进环古城旅游的发展,增强水、陆游览路线的联系[7]。阊门片区经过时间的沉淀,从盛极一时的商业中心,转化成为古城历史景观。时移世易,五水交汇之地仍是苏州城市内极其活跃的区域。
3.3 内港码头位于城市外部,以聊城古城以东运河片区为例
聊城古城外以东的运河一带,在漕运带动下商业贸易发达,形成了城市外部的新闹市区,这一片区的演变发展过程经历了以下3个阶段。
3.3.1 以湖环城,运河绕城的独特城市水系格局
聊城位于山东西部平原地区,其古城也称东昌古城,历史上因常有黄河决堤引起的水患问题,所以古代人民挖土为河,在正方形古城周边形成广阔的水域,称东昌湖,形成了独特的城在水中,湖水绕城的水城模式。
大运河与东昌古城最早的交集是在隋朝时期,永济渠从古城西北部流经。后元代重新开凿疏浚大运河后,会通河一段从聊城古城东部南北向流过,运河流通后与绕城的东昌湖相连,形成了古城周边的水体系(图7)。
3.3.2 漕运繁荣,带动运河片区发展
运河对于聊城的影响在明清时期大运河作为南北水上交通动脉之时显现出来,这一时期东昌府城曾为古运河沿线九大商埠之一,城外的运河码头大小不一,连成长长一带,其中大、小码头是城市货物集散最重要的地方,船只往来,帆樯林立,商贾似潮,停港待卸的商船来往穿梭,绵延数里。
古城外以东的运河码头一带城市片区,作为当时的商埠区,“船如梭,人如潮,店铺鳞次栉比,作坊星罗棋布”,呈现一派繁荣昌盛景象,也因为商贸繁荣而形成依附于运河的城市外部新闹市区。这一带的街巷多布列在运河两岸,随坡就势,依河而建,大小街衙皆与运河相通,形成放射状骨架,其街巷至今仍沿用原来的名称[9]。这一得益于运河漕运的兴盛维持了400年之久,所以聊城有“漕挽之咽喉,天都之肘腋,江北一都会”之说。
3.3.3 水运衰退,历史文化景观区形成
咸丰年间因黄河决口而导致运河淤塞,聊城段大运河逐渐失去了交通便利的优势。虽昔日舟楫往来的场景渐渐不在,但大运河沿岸的建筑物、闸口、码头、桥梁、街巷等并未因为运河失去漕运功能而废弃,大运河沿岸的古城镇、古街区、古巷道和古建筑等重要文化遗存也仍保留原有的格局,成为珍贵的历史文化景观。同时,到现今为止,聊城古城周边环绕的东昌湖和大运河的水系格局仍在,构成了聊城的水运文化及水景风景区(图8)。
大运河的贯通和内港码头水利基础设施的建立从多个方面带动了当时内港片区及城市的发展,其影响作用有很多相似性,而又根据码头与城市区位类型的不同,有一定差异性。
4.1 水运枢纽的特殊区位,催生城市繁荣的商业片区
水运货物往来带动城市与外界的贸易交流,极大地促进了整个城市的经济发展,尤其是贸易港片区往往成为交通要冲之地,外洋商贩莫不毕集于此。这些片区商业中心对整个城市范围的影响力,因为码头和城市空间区位的不同而有差异,位于城市中心的内港能极大带动城市商业的发展,而当码头在城市外部,对城市的影响逐渐减弱,或仅相邻近的部分城市片区会受到影响。
4.2 构成独特区域水景观格局,并转型延续至今
苏州阊门区域五水交汇的核—轴形态至今仍在,其中许多名胜如虎丘胜景、七里山塘,都因为运河而驰名,这一区域从商业中心成功转型成为历史景观风貌区,也令苏州成为江南旅游胜地。而什刹海更是成为北京城内最大的公共开放水域,重构出历史与现代融合的景观格局,吸引着各地游人。聊城古城以东运河片区古街巷以及水利基础设施格局未变,转化成为古运河文化景观,成为风景区。
4.3 推动片区城市化进程
内港码头水利基础设施的建立使得片区成为城市繁荣的商业区,为片区带来人气,人口的迁入又反过来刺激地区的发展,两者之间相互促进,大大加快了片区城市化的进程。同时,城市化的推动又因其内港码头区位不同有所差异,当码头设置远离城市中心,会促发城市边缘区域的城市化发展,推动城市向外扩张,而当码头设置在城市外部时,甚至会依托于运河催生外部新兴的城市闹市中心区。
5 启示与展望
大运河的开通和水利基础设施的建立,使运河沿线城市及其内港码头片区发展呈现出独特的形态和规律。随着时间推移,大运河的水运交通功能减弱,内港片区所承担的漕运相关商贸功能也逐渐减退,然而水运给区域带来的繁华,形成的历史景观格局仍然延续至今,通过功能的转换,仍然带动着城市的活力。
京杭大运河作为世界上建造时间最早、工程最大、里程最长的人工运河,2014年成功入选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大运河后申遗时代正式开启,其保护和管理,以及资源的妥善开发成为首要课题。内港码头作为运河文化在城市中的延伸,是兼具景观和人文价值的传统历史片区,其水利基础设施遗迹的历史文化性、景观性、商业性应得到充分合理的规划利用和发挥,才能使文化遗产传之后世。
因此,对于在历史和传统影响下形成的景观,漫长的岁月为其雕刻下了深厚的历史人文内涵,任凭时光荏苒,也仍然是具有宝贵价值的景观资源。通过文脉保留、功能转换等措施来保持历史文化景观的活力,达到对历史景观资源的保护、利用和尊重,从而最大限度地实现景观资源的可持续性发展,对于今天的城市建设来说意义非凡。
参考文献:
[1] 侯仁之.试论元大都城的规划设计[J].城市规划,1997(3):10-13.
[2] (明)刘侗,(明)于奕正.帝京景物略[M].北京:北京出版社,1963.
[3] 建筑文化考察组,殷力欣,温玉清,等.大运河建筑历史遗存考察纪略[J].建筑创作,2007(2):140154.
[4] 李琰.苏州古运河景观文化探微[D].苏州:苏州大学,2007.
[5] 何峰.苏州阊西地区城市景观的形成与发展[J].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10(1):71-79.
[6] (清)徐扬.姑苏繁华图[M].北京:中国书店出版社,2009.
[7] 付晓渝,谢爱华.苏州环古城西段绿地景观规划[J].安徽农业科学,2009(10):4757-4759.
[8] 张官五,嵩山修,谢香开.东昌府志[M].刻本,1808.
[9] 王海峰.明清东昌运河经济研究[D].南昌:南昌大学,2007.
(编辑/王吉伟 王媛媛)
作者简介:
徐倩/1990年生/女/重庆人/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风景园林规划设计与理论(北京 100083)
郑曦/1978年生/男/北京人/博士/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风景园林规划设计与理论(北京 1000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