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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国家CEO,和总统“平起平坐”

作者:□ 本刊驻伊朗特约记者  周戎□ 本刊记者 张之豪

□ 本刊驻伊朗特约记者  周戎□ 本刊记者 张之豪



人物简介

阿卜杜拉·阿卜杜拉,1960年生于喀布尔,喀布尔医学院眼科博士,曾任阿富汗国防部新闻发言人、外交部长,现任阿富汗首席执行官。

阿卜杜拉·阿卜杜拉介绍自己是“CEO”时,有人问:“你的公司在哪里?”阿卜杜拉回答说:“阿富汗。”“啊?为什么选那么危险的地方?”这个笑话在外交界广为流传。

2014年,阿卜杜拉成为阿富汗伊斯兰共和国的首任首席执行官,相当于国家总理。今年5月15日,阿卜杜拉开启了履新职位后首次对中国的正式访问。

曾建议总统首访中国

早在2000多年前,丝绸之路就把中国和阿富汗联系在一起。1955年,两国建立外交关系。曾当过外交部长的阿卜杜拉,自然理解阿中关系的重要性。

2001年,阿富汗塔利班政权被推翻。阿卜杜拉担任阿富汗临时政府的外交部长。之后5年,阿中关系进入“蜜月期”。在临时政府成立之际,阿卜杜拉曾建议时任总统卡尔扎伊首先访问中国。

次年5月,时任中国外交部部长唐家璇访问阿富汗,与阿卜杜拉举行会谈,双方签署《中阿经济技术合作协定》。12月,中国和阿富汗的邻国一道与阿富汗政府签署了《睦邻友好宣言》,表示尊重阿富汗的主权和领土完整,支持阿富汗和平与重建。这项宣言夯实了阿中友好关系,为深化两国经济合作,加强人文交流等打下了基础。

截至2013年,中国已向阿富汗提供15亿人民币的无偿援助,并承诺在2017年前再提供20亿。此外,中国将在反恐、反毒品走私、农业和外交等多个领域为阿富汗培训3000名专业人士。

同时,阿富汗处于“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地理中枢,与中国存在巨大的合作机遇。阿富汗政府也积极配合中国在当地的重大投资项目,如采矿和石油业。

近几年,中国多次邀请阿富汗以及周边国家进行多边会谈,推动阿富汗实现政治稳定和区域安全。阿卜杜拉曾表示,中国是阿富汗人民最信赖、最尊重的朋友。

有名无姓的“不倒翁”

媒体曾评价阿卜杜拉:“他直视阿富汗战争的残酷,最后却成为一个外交家而不是反政府武装分子,太难得了。”

1960年,阿卜杜拉生于喀布尔。他幼年丧父,早年随母亲颠沛流离,直到母亲改嫁一位政府幕僚,全家人回到喀布尔,生活才稳定下来。阿卜杜拉十分珍惜这段平静的生活,还考上了当地著名的医学院。

1978年,由苏联扶持的阿富汗人民民主党推翻了原政府。次年9月,阿富汗再次发生政变。此刻阿富汗政府彻底混乱,反政府武装分子趁机崛起。1979年末,苏联进军阿富汗,开始了10年的阿富汗战争。

国难当头,此时阿卜杜拉本可以像满腔热血的同学一样加入军队,但他选择留校深造,因为他觉得学习医术比厮杀更有意义。1983年,阿卜杜拉完成眼科医学博士学位。一年后,战争愈演愈烈,阿卜杜拉逃离阿富汗,前往巴基斯坦去照顾难民和伤兵。在此期间,阿卜杜拉结识了后来担任阿富汗国防部长的马苏德将军,成为他的政治顾问,也为自己从政埋下了伏笔。

1992年,阿富汗游击军成功夺回喀布尔,成立了阿富汗伊斯兰国。阿卜杜拉靠马苏德的关系,当上新政府的国防部新闻发言人。4年后,塔利班夺权,原政府人员被流放。随后,被流放成员在阿富汗北部组成北方联盟(即阿富汗流亡政府),阿卜杜拉负责外交工作。他和蔼、睿智、幽默的外交风格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阿卜杜拉出生时没有姓。他在1997年访美时,记者不知该如何称呼他。阿卜杜拉决定把姓氏也改成阿卜杜拉,方便他人记忆,诙谐地化解了一场不必要的尴尬。

除了幽默,阿卜杜拉还善于跟各国外交官员沟通。他凭借出色的口才,让世界绝大多数国家承认北方联盟为阿富汗合法政府,这在外交史上极其罕见。有学者称,阿卜杜拉给人最深的印象就是充满希望。他常说阿富汗虽然饱受战乱,但依然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悠久的历史文化和渴望改善生活的人民,是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杰出的外交成果让阿卜杜拉在阿富汗政坛长盛不衰。2001年塔利班政权结束,阿富汗反恐战争开始。危难之际,阿卜杜拉再次担任新政府的外交部长,成为卡尔扎伊内阁中资质最老的外交家,因此有媒体称他为阿富汗政坛的“不倒翁”。

屡受挫折的总统梦

阿卜杜拉在阿富汗政坛和民间的声望很高,可他两次竞选总统都以失败告终。

2006年,阿卜杜拉辞去外交部长职位,为竞选总统做准备。2009年他参加总统大选,后因不抗议举中的舞弊现象而退出。

2013年,阿卜杜拉再次宣布参加大选。当时他信心满满,在民意调查和第一轮选举中领先对手加尼。但在第二轮选举中,加尼突然以明显优势获胜,惊动了整个阿富汗政坛。阿卜杜拉怀疑选举有舞弊现象,可外界认为他这次落选的原因复杂。

阿富汗人口大多数为普什图族,而阿卜杜拉是塔吉克族,民众基础不如普什图族的加尼。其次,加尼曾在美国高校教书,又在联合国和世界银行任职,是美国信得过的人选,因此深得美国政府支持。有媒体称,这可能是阿卜杜拉落选的主要原因。

败选后,阿卜杜拉要求选举委员会重新审核选举结果,否则他将组建独立政府。为阻止分裂,美国国务卿克里曾亲自飞赴喀布尔,并邀请阿卜杜拉和加尼一起到华盛顿,斡旋两人之间的分歧。

在美国的调解下,阿卜杜拉同意不分裂政府,确保阿富汗的政治稳定与团结。2014年9月,阿卜杜拉和加尼在总统府签署分享权力协议,决定由加尼担任总统,掌管国家的政权。由于阿富汗宪法没有设立总理,内阁决定专设国家首席执行官一职,由阿卜杜拉担任,负责主持部长会议、推荐部长人选、向总统谏言等政府首脑工作。

但外界的质疑声不断,表示“看不懂”他的职务,有媒体甚至认为他的权力被架空。遇到这些尖锐问题,阿卜杜拉总能耐心地解释自己的职能,申明阿富汗稳定团结的重要性,并常引用古波斯的俚语“一国不可容二王”为自己开脱。目前,阿卜杜拉与加尼关系微妙,两人表面轻松和睦,却常在暗中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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