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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香学与雅致生活

作者:傅京亮/文

雅士族群的写意生活。

傅京亮/文

喜香是人类的本性。在我国,用香的习俗应该始于黄帝之前,从满足保健养生的基本需求,发展到成为权利和身份地位的象征。

目前,我们能见到最早反映古人用香历史的物品,是“红山文化”、“青浦文化”“龙山文化”遗址出土的陶香炉和战国时期的铜质博山炉。从其造型到功用的设计,是熏香养生和疗疾的器物。从其尺寸及工艺的精美来看它们是典型的室内用具,不仅适用而且还有着装饰或其他作用。

实际上汉代开始,香除了养性养生的作用被更加重视以外,香及香具也成为了权利和身份的象征。皇帝用玉炉、皇后金炉、大臣铜炉。不同的香气也代表不同的身份,有着不同的作用。

古人的香是内涵丰厚的妙物。它是芳香的,有椒兰芬茝,沉檀脑麝。又是审美的,讲究典雅、蕴藉、意境。有“焚香伴月”,有“香令人幽”,有“香之恬雅者、香之温润者、香之高尚者”,有祛疫避瘟香、愈疾香,有佛香、道香,有“冷香”、“暖香”,多姿多彩、情趣盎然。它更是“究心”的,能养护身心,开启性灵。在用香、品香上也讲究心性的领悟。所以才有了杜甫的“心清闻妙香”,苏轼的“鼻观先参”,黄庭坚的“隐几香一炷,灵台湛空明”。正如《荀子·正论》所言:“居如大神、动如天帝”的天子也以香草养生,与庶民并无两异。

汉武帝是我国历史上一位带有传奇色彩的皇帝,他也把香文化的发展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白居易有乐府诗《李夫人》写到:“丹青画出竟何益,不言不笑愁杀人。又令方士合灵药,玉釜煎炼金炉焚。九华帐中夜悄悄,反魂香降夫人魂。夫人之魂在何许?香烟引到焚香处。”诗中描述的是,汉武帝与李夫人的爱情故事。汉武帝与宠妃李夫人感情甚笃,不料李夫人突患重病而去。武帝深为悲恸,有官员进言说,有方士少翁能制“返魂香”,可招夫人魂归,与皇上相见。武帝忙派人把方士请入宫中。炮制香药,昼夜和香炼制。香成之后,武帝把夫人使用过的金博山炉摆放在九华帐中,焚香不歇。夫人究竟返魂否?已无人可知,却留下一段千年“香”颂。

明末四公子之一的冒襄与爱姬董小宛亦留下了一则几乎异曲同工的故事。冒襄与爱姬董小宛也皆爱香,二人曾一起搜罗香药香方,一起和香,“手制百丸,诚闺中异品”。董去世后,这段生活仍令冒襄深为怀恋,曾说道“忆年来共恋此味此境,恒打晓钟尚未着枕,与姬细想闺怨,有斜倚董篮,拨尽寒炉之苦,我两人如在蕊珠众香深处。今人与香气俱散矣,安得返魂一粒,起于幽房扃室中也。”(《影梅庵忆语》)

古人为什么几千年来对香始终情有独钟呢?从中国文化的特质观之,则答案尽明。中国文化的特质即是以“性命学说、人天整体观”为本体,以“道德化育”为能。

注重本性的修养是中国文化的基本特点,故孔子有“修身、齐家、治国、平”之说,并把修身放在首位。传统哲学思想中,人是天地整体中的一部分。顺道者,喻之为有德。人如何达到这一境界呢?即须“修身养性”。本性的成长除了修养炼化而外,香是人类找到的滋养本性的唯一食粮。孟子说,“以鼻之于臭,为性性之所欲,不得而安于命”。(古人香臭子通谓之臭)香之作用与价值由此可见。

道德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根本尺度,道德高尚之人具有化育万物之功,泽惠于众生,行不言之教而功成。恰似一炷馨香燃尽自己播撒芳香而无求。林清玄先生说:“焚香是最奇怪的,不论何时,只要看到一炷香,心灵就有了安定的力量。”人们用香不仅仅是为了满足感官的享受,那仅是一种表象,古人需求的是焚香时获得的一种力量。这种力量能降服人的躁欲心火,使人安静,使人喜悦,启迪人的才思灵感,使人在静谧和谐的环境里完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人格塑造。说它是中华文化的脉,是因为它使天人整体、性命相合的民族思想之本得以化生、延续、拓展,从而孕育出了以清正、含蓄、圆融、健康向上为主要特征的主体文化和民族品格。孕育出了与之浑然一体处飘香的诗词文章,琴棋书画以及恬淡儒雅的生活情调和生活节奏。形成了独立于世界的、特有的,五千年延绵不断的哲学文化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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