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5岁过后,薛啸秋决定带着新专辑作品用全新的名字归来,毅然改名薛汀哲。他表示:“我一直觉得25岁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节点。在25岁之前,代表着我这个人在音乐上的摸索与成长。如今我已经过了25岁,我觉得以后在音乐道路上要与以往有一些不同,可能代表着更加成熟。我想通过一种方式为我25岁之前的人生画上阶段性的句点,也用这种方式迎接下一个全新的开始。所以我就想到了改名字,我要把薛啸秋留在25岁之前,重新出发。”
改名与新作品都是新起点
不过,改名字的过程并不顺利,因为家人、朋友和身边的工作人员都不赞同他这样的做法。许多人表示,这样甚至会让不熟悉他的人忽略他以往的成绩。“我其实蛮叛逆的,大家都反对,反而让我更加坚持这样的方式。而且名字对别人来说只是一个名号而已,但对我来说意义更加重大。虽然以往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我相信以后会有更高的成就。”
就像他说的,改掉名字是个新的开始,这张全新的创作专辑,融合了许多全新的元素,薛汀哲也做了一些大胆的尝试。《野蜂飞舞》与《帕格尼尼A小调主题》这两首都是古典音乐非常艰深的曲子,“新编之后有古典的元素,也加入了全新的钢琴技巧,大胆尝试了欧美前沿的电子音乐技术,可以说非常炫目动听。”薛汀哲介绍。
一如曾经的新古典原创钢琴演奏专辑一样,薛汀哲包办了这一次《瑞亚》所有曲目的作曲、编曲。创作历时两年多,薛汀哲此次的《瑞亚》借鉴了希腊神话故事,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是“在亚洲找不到的专辑”。为了寻找创作灵感,他还曾远赴美国等地采风。“瑞亚是希腊神话中掌握时光流逝的女神,之所以用这位女神的名字来命名,是因为我在创作的过程中,常常为时光流逝这一主题而感动。而且我自幼便非常迷恋古希腊神话中众多的英雄形象,所以新专辑中借用瑞亚这位伟大的主神,来表现自己对时间这一伟大主题的些许感悟,而新专辑中的众多歌曲也多借鉴希腊神话故事得到的灵感而创作。”
当然,新碟中也加入了多首舒缓的歌曲,多为表现爱与思念的主题,这也是浪漫派系的薛汀哲擅长的。他认为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爱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位置,可以说爱是人类非常深邃与神秘的一种情感,他在创作中又加入了自己的思考,并在其中又蕴含了些许对应的孤独感,展现对于温暖的爱与渴望成长的诉求。
国内首支纯左手原创钢琴曲
新专辑中有一首左手钢琴演奏曲,是国内首支纯左手原创钢琴演奏曲。“我看完奥斯卡获奖影片《万物理论》(就是讲述霍金的)后,获得了很多灵感。我想知道我能够进行怎样的突破,其实很多人在听了之后根本听不出这是一只手弹的。”薛汀哲笑道。
左手演奏的钢琴曲在历史上凤毛麟角,之前有一位作曲家为“二战”期间失去右手的钢琴家创作过一首纯左手的曲子。“一个钢琴家,如果不给他右手,只是让他用一只手在琴键上演奏,而且用的是相对比较弱一些的左手,还要带来强烈的听觉冲击,或者能带来多声部、多线条的层次,所以写的时候非常痛苦。其实很难,音域很大,只用左手5个手指,你要横跨长长的琴键,横跨低音、中音、高音,很累,练起来也很难。”
以现在的录音技术,有很多歌手会一句句录音、最后拼接完成。薛汀哲坦言不喜欢这种录音方式,有的曲子可能一遍就过了,有的可能需要反复很多遍。他说:“ 我觉得通过剪辑的音乐变得有些气息就连不上了,虽然钢琴不是唱歌,但是我心里会有。当然,我们在录音室里经常发生的一件事情就是,其他人都觉得没有问题,但我听出问题,这也是让大家最烦我的一件事情。可能曲子是自己写的,也是自己演奏的,所以我会选择重新来一遍,所以导致我们录音的周期被拉得非常长。”
古典音乐传承需要放下架子
“两三年前的我听到这样的声音,说我音乐品质、深度不够,我还会不愉快。但现在完全不会了。不管我在做什么,我至少让更多人来听古典乐了。”面对一些人对他流行化古典音乐的质疑,薛汀哲解释道。
薛汀哲从 5 岁开始学习古典音乐。他记得很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刚上高一时,有小伙伴戴着很大的耳机,听的都是流行音乐、摇滚乐什么的。大家认识以后就会问你是学什么的,他就说是学习古典音乐的,小伙伴们会露出鄙夷的表情,咦,你怎么会去做这么无聊的东西?“那时我已经学了11年古典音乐,突然被同龄的小伙伴这么说,觉得特别心酸。当时有几个我很喜欢的钢琴大师来深圳开音乐会,上座率真叫惨淡。除了赠票,只有像我们这种学习古典音乐的会去观摩学习,而场内真正来听古典音乐的年轻人少之又少。”
古典音乐有一种特质,因为所包含的内容太多,欣赏的时候需要一些思想,而思想就会给人带来负担。但是现在这个社会,尤其在中国经济发展这么快的社会,人们的生活压力太大,有的时候是不适合去听古典音乐的,这也影响了古典音乐的传播。对于古典音乐的传播,薛汀哲很有心得,“我们需要有非常纯粹的一颗心来做艺术品,但是你的艺术品不能只是把它放在家里,你也需要让大家知道,为什么?因为现在很多年轻人对古典音乐其实兴趣是不大的,甚至是一代一代人,古典音乐的听众在减少,这是一个时间、历史的必然趋势。因为两三百年前的古典音乐在当时就相当于流行音乐了,因为他们没有电影、唱片、流行音乐,他们业余休息的活动可能就是听场音乐会,看个歌剧。两三百年以后,你没有办法再要求现在的年轻人去听300年前的流行音乐,他们有现在非常好的流行音乐可以听,那为什么要听之前的?所以承担这个责任的就是我们古典音乐从业者,就是不要再固步自封,觉得因为是纯粹的艺术,所以我就闭门造车。你只有把它展现给更多的年轻人,让他们对这个艺术感兴趣,才会得到更多的人来关注这样的一个好的艺术品。说实话,你很难想象一个不学音乐的年轻人会去听古典音乐。因为他不爱,他觉得脱节了,他理解不了。所以我觉得古典音乐不仅要传承,还要创新。”
钢琴家小时候是如何练琴的
有很多人都在苦恼练琴带来的辛苦与枯燥,也有很多人在想,到底怎样练琴才能成为音乐家。关于这点我有一个理论,俗话说天才是99%的勤奋加1%的天赋,但是对音乐家来说,在最关键的时候,那1%的天赋要比那99%的努力重要得多。所以我就得出了另外一个结论:艺术门类,包括音乐,需要100%天赋加100%的刻苦,这两个100%是相辅相成的。艺术这个门类尤其是音乐的条件实在太苛刻了,特别是音乐天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可能有的人要沮丧了,但是我们必须懂得,音乐所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这些。
关于音乐家是如何练琴的,我听到的故事出奇地相似,可以说大多数钢琴家觉得练琴这个事和枯燥是完全无关的。以下是薛汀哲自述的他小时候的练琴故事。
“现在很多孩子都被父母逼着练琴,可我学琴基本上没有被父母逼过。5岁时父母带我去挑乐器,完全是觉得我太调皮了,有个乐器能让我安静一会儿。那时我根本连乐器都不认识,我以为是买玩具,就挑了个个儿大的。别人问我5岁的时候有没有立志成为一个钢琴家?其实我 5 岁的时候连钢琴是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找老师教我就不愿意了,觉得怎么一个大玩具就变成了学习工具。但是父母也不逼我,反正我不在他们跟前晃悠就行了,我出去踢球他们也不管,我弹琴他们也不管。12岁之前一边跟着老师学,一边弹一些谱子上没有的,比如说弹一些儿歌,别人老弹练习曲,我就弹《机器猫》,那个是没有谱子的,但是很好地训练了我的耳朵。所以在12岁之前基本上就是这么过来的,而且在日本那段时间是快乐教育法,所以从小对音乐就没有排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