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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楼宇间游荡的灵魂一个出口

作者:● 撰文 Seamouse
城市音乐节

在大城市的中心区举办音乐节,难免要担心扰民问题,而且也不是每个城市都像纽约和伦敦那样有中央公园和海德公园这样广阔的绿地。好在,有时候音乐传播所需的空间没有那么夸张,一座艺术中心,一处海滨,一个广场,就足以安放乐手和观众。演出时间不超过晚上 10 点,甚至要把演出砍成白天和夜晚两段进行,都没关系,城市音乐节更主要的是让在楼宇间游荡的现代灵魂多了一个出口,心里的天地足够大,就能被点燃。

西班牙巴塞罗那 SONAR 音乐节被电音点燃的青春

在人生的某个阶段,我们挚爱的文艺生活确实不得不为其他事情让一让位,也正因为如此,我想要在可能的时候,更投入地抓紧青春的尾巴。

2010年,德国杜伊斯堡“爱的游行”因踩踏事故酿成重大伤亡而被永久停办,此后,巴塞罗那的Sónar音乐节就成了欧洲最大的电音狂欢派对。我第一次去是2012年,数据显示,三天两夜,共有9.8万人到场,与巴萨在诺坎普主场与皇马进行国家德比大战时满载观众的人数相当。

哪里能够容纳近十万“派对动物”?音乐节的日间场演出主要是在巴塞罗那市中心的当代艺术博物馆(MACBA)和隔壁的当代文化中心(CCCB)举行,光天化日之下,扮相奇特的潮男潮女们纷纷亮相,满身打洞拴钉的白人大汉与五大三粗却扮作女装的黑人大哥争奇斗艳,美女们或被架在男友脖子上,或屈身于超市的大推车里,总能引来一片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响。

音乐节期间,CCCB化身为集科技展示、商业洽谈和影院放映为一体的多功能大楼,每年Sónar Pro博览会都会展示最新的电子技术与音乐艺术相结合的试验成果,一旦被企业看上,可以立马签下合同,转为商用。Sónar Cinema放映着关于电音文化的精彩纪录片,但实在难以抗拒从室内演出大厅Sónar Hall袭来的巨大声场,来自德国的氛围Techno乐队Mouse on Mars霸道地卷走了几乎所有刚刚还在影院如痴如醉的观众。

不过,日间场最精彩的部分还不在这两处场馆。法国DJ Plapla Pinky在天使大教堂用最符合神圣气氛的管风琴制造效果,状态达到高潮时,大功率音箱发出刺破云霄的啸叫,第一排观众纷纷做出下跪祷告的虔诚姿态。我有点感慨,在这个天主教国家,连教堂都要与时俱进了啊。

音乐节夜间场的演出安排在城郊的Fira Gran Via会展中心。开往郊区的火车上,一个带着调皮小女儿的妈妈看到我胸口的票证,问:“你是要去Sónar吗?以前我几乎每年都去。今年是New Order要来吗?我中学时超喜欢他们。”

“那现在呢,为什么不去了?”

“你看,有了这个小东西,我还能怎么办。”

是啊,在人生的某个阶段,我们挚爱的文艺生活确实不得不为其他事情让一让位,也正因为如此,我想要在可能的时候,更投入地抓紧青春的尾巴。

电音文化本就属于深夜,夜间场才是各路大牌云集之时。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俊男靓女出双入对,好在还有隐藏在一个发光立方体中的神奇的唱片骑士Amon Tobin-Isam,用他几乎能将人吹飞的重型低音,帮形单影只者驱赶寂寞。

在瓦伦西亚读书的阿斯玛向我走过来:“哥们儿,你从哪儿来?要喝一杯吗?我们请客。”于是我与阿斯玛和他的朋友们疯狂地跳起舞来,直至当晚最大牌的明星Fatboy Slim登场,这位英国首席DJ让面积近千平方米的广场达到了人口密度的峰值,能不贴上前面姑娘的脸或踩到后面大爷的脚就算身手敏捷了,锐舞就别妄想了。

漫漫长夜即将结束,Fatboy Slim从DJ台上将如雾的光影抛向微亮的天际。开往终点站西班牙广场的列车车厢里,躺着一具具疲惫的青春的身躯。

Tips

Sónar 音乐节

作为欧陆最大的电子音乐盛会,已经20岁的Sónar如今把自己定位为“国际前卫音乐和新媒体艺术节”,它也是巴塞罗那青年文化的标志性品牌。Sónar音乐节每年6月的第三个周末举行,分为日间场和夜间场两部分。2002年它开始走出西班牙,每年轮流在全球多个城市设立分站,当然重头戏仍在巴塞罗那的主场。详情可查询音乐节官网:sona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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