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王伶春说,“我爱好摄影有十几年了。刚开始,喜欢到全国各地名胜景点旅游观光,一边旅行,一边拍摄些风光照片,乐此不疲。退休以后,参加了湖北省摄影家协会函授学院学习,得到摄影界诸多名家的指教与引领。摄影评论家丁遵新老师对于纪实摄影的倡导,对我很有启发。此后,我改变了拍摄方向,努力用镜头去关注普通人的真实生活,记录社会中即将和正在消逝的文化现象,反映改革开放后我国贫困山区及落后地区发生的变化。”我国有着基数不小的摄影爱好者群体,如果也像丁遵新老师和他的学生这样,力所能及地把自己身边或者最牵挂的地方、最打动自己的人和事,诚恳而友善的记录下来,产生的影像就会更丰富、更有质量、更值得未来人们借鉴佐证。
巴木家族的孩子们放学后在一起完成家庭作业。 2015
奶奶帮我补书包。 2015
孩子们在村口做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2015
过年了,爸爸妈妈打工回来了,孩子们好开心啊!2016
学期结束了,孩子们舍不得支教老师离去。亲爱的老师,我爱你! 2015
安娜是傈僳族,住在那恰洛峡谷的山脚下。告别安娜家时,母子四人站在门前,一直目送着我们离去。2008
2009年,安娜的妈妈不幸患上急性阑尾炎去世了。为生活所迫,15岁时,安娜嫁人了。丈夫是西藏察隅人,常年外出打工。安娜想着年幼的弟弟无人照顾,回到了娘家,一个才16岁的女孩,撑起这个风雨飘摇的家。2013女摄影家王伶春的情怀在于她的超人之举:
“独行女侠”。一名城市女性,大学退休教师,年过花甲,选择了社会人文纪实,以地处深山腹地,交通极为不便,人迹罕至的怒江、独龙江地区作为拍摄重点。13年内,5次到怒江大峡谷,3次深入到独龙江秘境深处。独来独往,先后拍下数十万张照片,写下10多万字的采访笔记。10年前进山,公路尚未完全修通,有时只得搭乘顺路的农用三轮拖拉机。山路崎岖,有一次车子翻在路边,下面就是悬崖峭壁,捡回一条命。寄居山民家时,城市女性最难以忍受的虱子、跳蚤,她都熬过来了。摄影人常常承诺送被摄者照片,但轻诺而寡信。她却常常翻山越岭去赶集为村民冲洗照片。和村民同吃同住,交朋友,亲如家人,还曾帮助排忧解难,让家境贫困的大学生完成学业。
超龄支教。到穷困山区“支教”是扶贫的一大善举,年轻人想“志愿”一次都需要极大勇气。王伶春身为高校退休女教师,年过六旬,居然说服组织支教的主事人,让她作为“超龄”志愿者加入年轻人的支教队伍,到穷困山区小学任教。一切自费,备课、上课、辅导、家访,包括烧火做饭,起早睡晚,一干就是半年。以至于告别时,她班上的学生要请她吃一次鸡,如果拒绝,他们就要集体下跪。支教归来,每逢儿童节、彝族年,她还专程带礼品去看望他们,为的就是给穷困山区的学龄儿童尽一份心力,也是为了留下穷困山区教育现状与发展的真实镜头影像。
镜间真情。基于她这样的心路历程和行事方式,她的摄影作品最为明显的特色就是亲切感,生活气息十分浓郁,仿佛都是为自己家人拍的生活照。没有值得炫耀的远距离、长镜头的虚实、空间压缩感,没有大广角的夸张变形,也没有奇特的光影变化,主要是标准镜头、自然光,作者自己仿佛就是他们中间的一员。她并没有受过系统的摄影专业训练,但她很上心,为了保证影像素质,多次征求内行的意见,更换器材,力求合用。在山村室内采光不好的条件下拍照,为了保持现场感,她不用闪光照明,不用三脚架,专门换了大口径镜头,反复练习慢速拍摄,其用心堪嘉。
恰如她所言,她对这里的牵挂到了“魂牵梦萦”难以割舍的地步,在当今商品经济时代,这种女侠般的柔情、侠义、仁爱之心,尤为值得赞佩。长期以来,远行、深山、用相机关注人生,已经成为她的精神需求。她说,“每次出发前,在家里收拾行李,先生这样问我:‘你已经去过多次了,怎么还要去那里?’到了怒江,筑路工人这样问我:‘大姐,你怎么又来啦?’”读到画册里的这一段话,令人热泪盈眶,在这里不难看到一个年过花甲的女性摄影家的人生追求和精神境界,也应该感谢她家人的支持。
在鉴赏品评影像的同时,驻足浏览一下山里人的故事,你也一定会感叹系之。由于她拍摄的时间跨度长,这些作品因而就体现出了很多人物的命运、村镇的变化。
面对她的作品集《牵挂》,我再次深深地感受到两点:一是全民摄影时代,摄影越来越容易也越来越难,器材、技法、交通、题材都不成问题,难的是对于生活的认知与创作激情。二是人人摄影,众多有识之士的参与,在大大改变摄影队伍结构的同时,也必将改变摄影本体的审美取向,带来摄影艺术多元发展更加广阔的空间,对于“名家”应该有更高的期待,对于“业余”不妨有更多的赞赏。
作者简介
王伶春,女,1953年出生,1976年参加工作,2003年开始学习摄影。中国摄影著作权协会会员,中国女摄影家协会会员,湖北省女摄影家协会会员,湖北省摄影家协会会员。武汉城市职业学院退休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