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告诉我,如果不做手术,我很可能就在睡梦中离开了。”游鸿明平静地讲起那段生命攸关的往事。一场手术,确实从声态和心态上都改变了这位出道20余年、在歌坛已留下400多首作品、被誉为“情歌诗人”的著名歌手。对于很多像游鸿明这样的唱作歌手而言,音乐唱的就是人生的转变,而他们的音乐和人生,都因这转变而变得更有说服力,这可能也恰恰是乐迷们爱他们20年不变的理由。
不手术,便可能终结音乐人生
关注游鸿明,当然还是从那场手术说起。
去年4月19日,一张疑似著名歌手游鸿明的耳鼻喉科入院单在脸书(FACEBOOK)上被爆出,随后,有台湾记者电话联系其唱片公司后获悉,这张入院单确实系游鸿明本人的,且游鸿明将于近期进行手术。据当时唱片公司工作人员透露,游鸿明的声带问题已是长期病症,4月23日,他将在台湾进行声带和鼻腔手术。医生说手术后,游鸿明可能“失声”,有50-60%的可能会能终止其歌唱事业。
“其实我有这个病至少已经五六年了。”游鸿明说,他从小有鼻炎,体质易过敏,当了歌手之后,更是落下职业后遗症,喉咙动不动就扁桃体发炎,而且悬雍垂割除是个很复杂的手术,作为歌手,游鸿明还是有些担心,一直等了十多年。但不做手术更忐忑,“因为不断有医生告诉我,如果不做手术,可能在睡梦中就离开了,呼吸中止了。”有一次演唱会唱完,天气很热,游鸿明喝了一杯冰水后,喉咙便肿起来塞住了,而那天他的鼻子本来就是塞住的,于是,50秒里,他马上就没有了呼吸,在空气中窒息,虽然他意识还很清楚。这种情况让他战战兢兢的,然后就找到了一位权威医生,加上此时也医疗进步了,变成了一小手术,他才终于在去年同意手术。
术后功力已恢复到七成
好在手术非常成功,并没有出现之前所预言的终止歌唱事业的情况。相反,去年4月23日手术,5月24日,游鸿明就参加了演出。游鸿明解释说,那是因为手术前已经签好的合约无法更改,作为艺人必须履行合约,而另一方面,一个20几年持续做音乐的人,真的无法让他说停下来就停下来。在《最近的游鸿明》之前,游鸿明已经有4年没有发过专辑了,这张专辑原本是计划在2014年推出的,但由于手术不得不拖后。即便如此,游鸿明还是从去年11月就开始进棚录音了,终于在这个3月交出一张全新的唱作专辑。
人们都很担心游鸿明手术之后嗓子的状况,游鸿明说,还好,“目前我的功力已经恢复到了七成,假音也没受到影响。”他透露说,手术带来的影响就是,现在每次录音之前的暖嗓时间增加了,差不多要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来调整嗓子才能正常录音。由于新专辑中的歌曲除了《许愿之丘》之外基本上都是手术后创作的,作为创作人的游鸿明,写歌时当然也要考虑到当下嗓子的状况而对作品走向有所调整,“即便不动手术,从上张专辑我的风格就有所变化,少唱撕心裂肺的歌,比较重视节奏,口吻式的歌曲比较多。我本来也不属于飙高音的歌手,听我的歌的人,也多都是要听一些比较舒服的东西,而不是听高音的。”
而基于这段人生重变,游鸿明当然也要在自己最近的音乐作品中将它体现出来。于是他也找到了台湾著名音乐人何启弘,何启弘便将这张专辑的主题定位于“最近的”,讲述人生距离的感悟,既表达时间的概念,也表达空间的概念,“因为他写了《最远的身边》,专辑命名《最近的游鸿明》,也是做一个对应,告诉大家游鸿明最近在做什么。”
最近的转变和最初的坚持
一方面是手术造成嗓音上的变化,而另一方面,毕竟是一张出于2015的专辑,纵使在歌坛已经有了20多年的声名,游鸿明还是要唱属于当下的东西,音乐方式和音乐形态的转变也是势在必行。除了歌迷们早已熟悉的招牌游氏情歌外,必然也包括了当下最流行的英式摇滚、Funky、Jazz/Swing、Slow Rock、Folk等等不同风格。而最大的变化,游鸿明透露说,是与独立乐团新锐音乐人的合作,这张专辑的制作团队就分别请到了出身摇滚洛克班的王斯禹和脱胎于周杰伦团队新生代优质制作人的罗宇轩担任制作,“乐团有技术有创意,这次有半张专辑都是跟他们合作,一半抒情,一半是很有创意的东西。”
但有些东西却是坚持20年不会改变的,譬如对歌曲旋律性的重视。“我更重视歌曲的旋律性。现在年轻人更在乎氛围,但气氛是没法流传的,在空气中放节奏感的音乐,马上能引起共鸣,但不能长久流传。写歌分两种,走旋律的创作人,另外一种用电脑制造出节奏,有动感气氛。我不排斥节奏的歌曲,有时喝喝小酒也需要节奏的音乐,有些是情歌疗伤,两者需求不同。”
游鸿明也说起新老两代歌手的碰撞和变化。这些年,他出任了不少音乐比赛的评委,见识到各种新一代的年轻音乐人,就让他感觉到,相比较而言,老歌手对流行音乐演进的认识,更重视旋律和录音的品质,“那时我们真是走唱歌手,一点点累积才到今天的。”而说到新歌手,他觉得,他们能够被筛选出来,“一定是异于常人,有嘶吼和爆发力的力量型,温柔婉约是比不了这些比赛的。”他承认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些新歌手有与生俱来的天赋,才能脱颖而出,但也指出他们大多数人缺乏基础的训练,“应该要有一些对乐器、对写曲的基本认识,因为你不可能永远飙高音,一招半式闯江湖是很危险的,被高高举起,又很快重重摔下来,失落感很重。当评委看到很多选手一开始被唱片公司捧在手心,一旦失去市场,人生失落感很大。所以新人有作词作曲的能力、服装造型的能力,走十年也没不会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