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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资管时代的信中利

□ 文|本刊记者 王博



从去年12月初传出汪潮涌与世界顶级奢侈品集团亲密接触的消息,到2014年1月18日双方签约,信中利在“跨境产业并购”的道路上留下了一串串深刻的足迹。有业内人士评价,这为中国P E在困境中探索转型发展之路找到了新的方向。

对此,信中利资本集团创始人、董事长、总裁汪潮涌回应,经过近2 0年的发展,行业现有的格局必将在未来发生变化。

2014年1月23日,各大网站公开发表了汪潮涌撰写的《国内并购市场将掀新浪潮》一文,也许这正是步入新阶段的信中利以全新姿态亮相的开始。

战略扩张

信中利的投资策略,正在发生某种转变。

2013年12月24日下午,汪潮涌在公司总部接受记者采访时透露,未来信中利的发展,将转向“大财管”模式。他称,所谓大财管,就是从单纯的VC/PE,转向VC/PE与产业基金、房地产基金、夹层基金、并购基金、阳光私募、对冲基金等并行发展的财富管理模式。

“只要是国内政策允许做的财富管理业务,信中利都将逐步涉足。2014年,我们将开始探索房地产基金和对冲基金方面的业务。”汪潮涌表示。

汪潮涌告诉记者,1999年公司成立后的第一个“五年”,信中利在做VC加投行的业务;2004年开始的第二个“五年”做外币P E;2009年进入第三个“五年”,做人民币VC/PE;现在已跨入第四个“五年”,在此期间,外币基金和人民币基金共同发展是信中利的方向。

而过去的投资记录表明,信中利在向纵深发展的同时,也在不断加强横向扩张。

第一个五年期间,信中利把来自国际家族的资金引入了国内VC中;第二个五年,公司重点尝试了直投实业的模式,如建设“李时珍国际健康产业”、粉丝网,投资组建美洲杯帆船赛“中国之队”,投资“中国越野拉力赛”等;第三个五年,开始转战于人民币VC、人民币P E以及政府引导基金之间,此间,公司还增加了广东粤信、华中汉信、浙江浙信等3只区域性基金;步入2014年,公司跨进第四个五年,在这个阶段,2亿~5亿美元规模的全球跨境并购基金将成为重心。为此,信中利将从整体规划的高度确立更加长远、更加宽阔的业务架构,打造一支更具全球视野、更加专业化的团队。

不难看出,信中利的第四个“五年计划”正好与汪潮涌在《国内并购市场将掀新浪潮》一文中所言相吻合——“国际上,一个典型的PE并购案例,往往伴随着空降一批顶尖的管理团队,大刀阔斧地调整商业计划,毫不留情地出售低回报或非主营业务,最大限度地压缩成本,将企业价值充分地挖掘出来。”

回望信中利过去十几年的投资路径,从国际家族基金管理到以直投实业为主、美元基金为辅,而后到人民币VC与人民币PE并重,再到当下人民币基金、美元基金、对冲基金、不动产基金等齐头并进,将满15岁的信中利,走过了一条日渐成熟的蜕变之路。套用一句时下流行的网络语言,这些年信中利一直在“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道路上稳步前行,这已成为信中利的鲜明风格,无论做事还是做人无不如此。

汪潮涌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们做的是精品投资,不看数量,而是看质量,看回报。如果以G P的筹资能力和创造的回报为标准来衡量,信中利的实力是业内排名靠前的。他进一步解释道:“尽管在基金规模上,信中利与其他基金相比要小些,但在收益方面却有很大优势。与一般GP相比,我们的投资回报至少要乘以5,因为相当比例的投资来自信中利的自有资金,我们投资1000万产生的收益,相当于别人投5000万产生的收益。”

记者曾向信中利有关人士了解代表良好业绩与回报的投后数据,工作人员均以“商业秘密”为由予以婉拒,同时声称:“这些数据,我们只有在L P尽调时才会为合作方提供。”

但这并不影响外界对信中利出色业绩的了解。其中,信中利公司网站所载的三个该公司投资的经典案例,从侧面印证了汪潮涌之言诚不我欺:当年,信中利以每股不到4美元的价格投资百度,2005年百度在NASDAQ上市后,信中利在其股价超过400美元后陆续退出,书写下创投界的神话;2001年,信中利以低于每股1美元的价格PIPE投资搜狐获得了高额回报;2005年,信中利成为中国最大民营影视传媒公司华谊兄弟的首轮投资人,后来又帮助其引入TO M集团、马云、江南春等战略投资者,这也成为投资界又一著名案例。

网上信息同时显示,信中利下设外币和人民币基金共10只,先后投资了北大青鸟、百度、搜狐、瑞星、朗星科技、华谊兄弟、东田造型、麦包包、小马奔腾、龙文教育、中诚信、PPLive、500.com、绿创声学等成功企业,累计管理外币基金规模达12亿美元,管理人民币基金规模近30亿元,两项合并,基金管理规模超过人民币100亿元。

凭借这些案例,汪潮涌及信中利多年前便在业界声名大噪。中国VC/PE业中后起之秀迭出,而信中利持续的投资业绩和厚重的经验积淀足以让它们慨叹实在望尘莫及。

跨境组合

信中利对T M T、教育、文化行业一向情有独钟,而今时过境迁,它的投向是否有了改变?

对此,汪潮涌坦陈: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给中国经济规划了一张新的蓝图,从中可以清晰地看出,大健康、大环保、大消费、大服务等领域未来将有更多的投资机会。下一阶段信中利将把投资锁定在“三高三大”产业,即高科技、高端消费、高端服务和大文化、大教育、大健康领域。他同时强调,TMT投资是信中利的看家本领,这个领域爆发性比较强,投后回报也比较高,公司将继续深耕。

而信中利更为突出的转变在于,在产品上,今后会把现有的人民币基金和外币基金进行匹配;在区域上,会将国际和国内两个市场进行对应组合。比如,通过跨境投资,将国外顶级品牌的衍生品与国内典型高端客户如明星、IT富豪、“富二代”、金领等群体加以有效对接,从而打造一条集欧洲奢侈品牌、豪华游艇、经典红酒、时尚造型、影视文化、艺术品收藏等于一体的高端休闲时尚产业链。

目前,信中利对跨境并购表现出极大兴趣,这从汪潮涌在前述文章中所做的分析便可看出端倪:2013年上半年,全球并购市场的交易规模约为1. 5万亿美元。其中,美国约为5260亿美元,中国约为650多亿美元。他认为,从目前中国的经济实力和地位出发,国内并购市场还处于萌芽阶段,但未来很有可能出现一个兼并收购和产业整合的新浪潮。

他称,近年来国内并购市场发生了显著变化,上市公司越来越愿意参与到并购重组的交易当中来;同时,监管部门也鼓励并购重组,并在审批上逐渐松绑;此外,全球金融危机导致海外优质资产价格下跌,中国企业赶上了跨境并购和实施国际化战略的大好时机;最重要的是,中国并购市场正在由原来的产业主导开始向资本主导过渡。

汪潮涌的这番战略思考,正是信中利投资战术谋变的起点。

但他又强调指出,跨境整合需要自身具备足够的实力和能力,如果生存能力尚且不足,团队能力也达不到相应的专业要求,猛然来个大资管,很容易搞成山寨大资管、山寨P E。汪潮涌笑言:要搞好大资管,公司需要有足够的历史积淀。拿信中利来说,也是发展到第四个五年时才迈出了实质性的步伐,因为一只基金的正常生命周期是五到七年,如果连一个周期都还没有做完就跨向大资管,确实有些为时过早。

汪潮涌深有体会地说,只有地基打得牢靠,楼房才会稳固,否则难免就会垮掉。与一些人幻想一蹴而就的冒进心态不同,他更信奉巴菲特的“滚雪球”理念。他说:“事情都要慢慢去做。巴菲特8 0多岁还在做投资,我跟人家比还早呢。未来我再干30年没有问题,为什么能够做到再干30年?就是因为信中利在投资过程中从不透支自己。所以,我总跟我们的团队说,一定要有耐心,要慢慢地成长。”

自主投资

据记者观察,信中利的投资格局正在发生变化:原本是安身立命之本的VC/PE,今后将逐渐转变成大资管架构下的一个业务组成部分,而直接投资将会渐渐放大。

“这也是我们做得比较独特的地方,这些年,我们基本上是在用自己的钱投资。一方面,我们的基金里边,GP的自有资金配比都比较高,一般会占到30%~50%,个别时候还会占到70%~8 0%;另一方面,我们的新基金里面,团队每位合伙人的投资也已设计进去。”汪潮涌称,与其他的G P不同,信中利主要是用自己的钱投资。据悉,信中利资本集团麾下的信中利国际控股公司,就是由汪潮涌、乌利·希克等个人持股的。其中,汪潮涌家族占股80%,来自瑞士的乌利·希克家族占股13%。“因为还有起步资金,控股公司的主要职责不是管理资金。我们不是一个简单的G P团队,这样,当我们想投自己感兴趣的项目时,就省却了与LP的沟通。”汪潮涌说。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目前信中利的每只基金中确实都有一位主管在参与投资。汪潮涌告诉记者,从管理上讲,基本上所有的项目,信中利的核心高管、合伙人都会在其中占有一定比例的投资,这已形成一种公司文化。

他称,自己比较信奉巴菲特的投资模式。“巴菲特为什么能够成为全球第二富豪?因为他的公司是一个PE和二级市场兼而有之的复合基金。”尽管如此,汪潮涌认为,巴菲特的模式很难在中国复制,因为他的资金非常充足。“他控制了一家保险公司,保险公司的资金量很大,所以没有必要去募集资金。”不难看出,信中利不断加大自有投资的比例,其真实用意在于为未来的基金夯实根基。事实上,过去几年里,信中利在投资中获取的绝大多数回报都已用作新基金的投资。

汪潮涌感慨,这些年,行业内有些追求规模扩张的G P的投资管理模式是:先派人在全国各地找项目,然后一层一层往上报,再关起门来看报告,最后开会让下面的地区经理讲一遍,随即投票决定投不投。他表示,信中利不认同这种模式。有些大的基金把VC/PE当成了工厂中的流水线,而信中利要打造精品,不做流水线。

汪潮涌认为,每个项目都有它自己的特色,每个创业者都有他自己的个性。所以在投资前,他会要求自己对每一个被投项目做详尽的了解,即使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出公司的模样以及与公司创始人建立的友谊。用他自己的话说:“哪怕我再忙,所投资的项目都会亲自到场看”。

相对于P E阶段比较成熟的项目,对一些早期项目的投资判断更有赖于投资人的经验和能力,所以汪潮涌对“优秀创投机构”有自己独到的评判标准,那就是实现收益回报最大化。他看重投资回报水平的理由很简单:信中利要给所有投资人带来理想的回报。前不久,他们几个合伙人在计算投资东田造型的收益时发现,信中利所获回报是其他机构的十几倍。“我们不拼基金规模和投资规模,而是看最后从G P层面能给投资人带来多少回报。”

团队制胜

据公司财务人员介绍,15年的时光里,信中利不觉已创造了若干个国内第一:帮助北大青鸟成为登陆香港创业板的第一家大陆企业;初涉创投行业时投资的双威通讯成为国内第一家在海外上市的教育类企业;因投资华谊兄弟而成为国内第一家投资影视企业的创投机构;2006年发起设立的欧瑞基金成为国内第一只在伦敦交易所上市的开放式PE基金;因投资组建“中国之队”成为参加美洲杯帆船赛的第一家中国企业;因投资中国越野拉力赛成为中国第一家试水体育产业领域的投资机构;成为世界顶级奢侈品牌阿斯顿·马丁的第一个中国股东……

回首这些业绩,汪潮涌由衷认为这是团队努力的结果,他非常希望未来依然能保有这样一支极富实力的团队,“步入大资管时代的信中利,更需要依靠团队的成长来支持公司未来长久的发展。”

汪潮涌坦言,创投行业有一个现象由来已久:机构带有创始人或者主管强烈的个人色彩,基本上是“一个山头,一只老虎”,或是“一个流派,一个掌门人”,他认为这种情况应该逐步改变,因为衡量一家VC/PE的实力时,还是要看团队。

说这番话时,他笑了:“我跟我们团队成员相差10多岁,我既是创始合伙人,又像是老师,相当于一个啦啦队的队长,带着一批特别有激情、有闯劲、善于学习、愿意学习的年轻人在做事。我们每年组织Outing,春天去种树,一路上在车里吹拉弹唱,夏天去后海划船,秋天去爬山,冬天去滑雪,大家在一起很欢乐,从一开始信中利就形成了这样一个格局。”

“我们这些同事经常到汪总家去做客,尤其天气好的时候,会在他家院子里喝茶。感觉和他在一起时,他不是我们的老板,而是身边的一位老朋友,能给我们很多正能量的指导。”信中利合伙人、董事总经理张晶说。

合伙人陈丹也说:“我们这批年轻人都是有梦想、有激情、特别勤奋、有悟性、有凝聚力的人。我们经常加班到夜里十点钟,下班后大家直接去酒吧或者卡拉O K。我们对信中利有一种特别深厚的感情,真的,如果没有汪总带领我们,我们可能都没有现在的精彩。”

汪潮涌自己则称:“我也经常鼓励他们说:你们将来肯定都会成为被国际国内各大基金争相挖掘的人才。一旦有这样的机会,我绝对会支持他们。”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这些年的确有一些人才离开信中利,进入了国际或国内知名的P E机构,如TPG、赛富、英联、光大、信达、九鼎等。他们在新公司中都成为独当一面的高管,有些更成为国内知名P E基金的创始人。有业内人士为此开玩笑说:信中利是中国创投界的“黄埔军校”。

客观地说,信中利新团队集体的成长,离不开汪潮涌个人丰厚人生积淀的滋养。身为集团董事长、投资委员会主席的他,在金融投资领域声名显赫:标准普尔评级公司纽约结构融资债券部副主任、摩根士丹利北京代表处首席代表、国家经贸委世界银行项目顾问、中国国家开发银行投资顾问。这27年来先后担任过的职位,成为汪潮涌在金融资本界地位的最好证明。

1999年,汪潮涌创立了自己的投资公司——信中利投资有限公司,公司很快成为中国创业投资行业的翘楚。信中利董事总经理刘朝晨对此深有体会:“信中利应该属于中国V C界的典范。当年,老汪是最早进入华尔街的那批中国人中的一员,后来他回国创建了信中利,并和其他业界大佬创建了中国最早的创投行业组织——中华创投协会。汪总是协会第一任秘书长,协会办公室就设在国贸信中利的办公处。所以说,信中利算得上中国众多创投机构里面最典型的一家。”

汪潮涌不仅经商有道,学识渊博,而且有一种强烈的家国情怀和民族情结。做一名社会企业家是他的最大心愿,这从信中利选择进入的诸多行业就可见一斑:投资组队参加美洲杯,让这个全世界历史最悠久、最富盛名的帆船赛事上从此有了中国人的身影;投资教育,期待的是改变中国教育的弊端……近几年,中国中东部各省雾霾频发,信中利又针对此类环境问题发起设立了专门的基金,目标是净化中华大地的水体和空气,治理噪音污染,提高垃圾处理水平,还子孙后代一个如诗如画的大自然。

与汪潮涌并肩作战14载的张晶对他这样评价:“很多人看到我们投的项目,就会说感觉汪总有点儿傻。但实际上,这么多年和汪总共事下来,我感觉汪总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他绝不只顾眼前两三年,我们的布局少则五六年,多则十几年。

汪总是一个有民族情结和浪漫诗人情怀的人。他以个人名义给一个清华大学的科研基金赞助了很多经费,在我们公司群里也经常发一些自己写的古体诗,让我们觉得和老板一起工作,总有一份自豪感在里面。年会时,我们看美洲杯的片子,看拉力赛的片子,我们自己都看哭了,能成为这个公司的一员我们都觉得特别自豪。”

而谈起团队成员,汪潮涌也是如数家珍:“像我们的刘朝晨,有着大型跨国公司、国内上市集团及民营创业企业的多重经验,现在横跨信中利外币基金和人民币基金两个领域;像从投行加盟信中利的张晶,既是注册会计师又是注册评估师,在信中利历练了十几年,现在掌管10亿元精选人民币基金;像陈丹,是中国金融界第一批信用评级师,又有海外投资管理的经验,现在主导信中利‘中国新机会美元基金’的投资。此外,其他几位合伙人也都有不同的专业背景和丰富的行业经验,个个都是所在行业的高手。”

这些具有较强国际背景、在资本运营方面也经过锤炼的人才,是信中利获得境内外投资人认可的最重要因素。“尤其是那些国际家族财富人物,他们很注重一个人的专业素养。他们庞大的资金由全世界的精英机构帮助打理,从而实现财富传承,所以他们十分重视对所托之人的选择。你的思维、理念和专业性,必须能与他结合到一起才行。”刘朝晨表示。

为此,信中利在人才选拔方面一直坚持自己的高标准:首先,要拥有国际国内投行的工作经验;第二,要有特定的行业经验和专业背景,如移动互联网、生物医药、微电子、空间信息等领域的专长,或者是财务、法律专业背景;第三,个人能力的提升空间与行业未来成长空间相匹配,能成为未来独当一面的合伙人。

汪潮涌说:“我从来不相信个人英雄主义,团队实力才是我眼里最重要的。”对于公司如何走下去,信中利的合伙人在董事会上曾有多次争论,而最终大家还是想到了一起,并且认同领军人物绘制的大蓝图。

汪潮涌曾预言,未来的投资将呈现八大趋势:第一,跨境全球化。中国的产品、企业和资本都要走出国门,走向世界,形成双向的投资机会;第二,城镇化;第三,数字化。移动、云端和大数据将迅猛崛起;第四,文明化。消费会向高端化上移,将带动影视、旅游等文化产业以及健康医疗行业的投资;第五,整合化。整合连锁、系统、渠道等多方资源要素,形成规模化发展;第六,投资本土化。国产品牌提升速度加快;第七,私有化。相信三中全会以后,混合所有制会渐渐形成市场主旋律;第八,低碳化。大环保、空气清洁将是未来的重要趋势。汪潮涌认为,这八大趋势中的每一个都蕴藏着具体的投资机会。中国通过过去30多年的改革开放积累了大量财富,而未来的30年将是财富管理行业最好的机会。

大资管时代,群雄争霸。已站在潮头的信中利,能否在新一轮并购浪潮中继续为投资人博得更大利益?汪潮涌的回答是:只要相信中国经济未来的增长潜力就能够盈利,我们的名字叫“信中利”,相信中国必会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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