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摄影师迪伦·科拉德讲述他带着一条长凳奔波5000公里,跨越整个加利福尼亚州的故事。
25岁的迪伦·科拉德曾是一支摇滚乐队的贝司手。他曾拍癌症病人、死亡、尸体,风格相当阴暗朦胧。而他更喜欢被大家称为“现场拍摄真实的人的迪伦”。“我们的岁月”是他在美国公路旅行题材上的一次趣味转型。灵感来自一个周五的晚上,他途径伦敦南部一家外卖店的瞬间。他在加州开着一辆白色的大型货车走过5000公里的路,在23个地方,拍摄了165个人。在拍摄过程中,他用一条绿色长凳和一台哈苏相机,分别请来老中青三个年龄段的人,让他们诉说过去、现在和未来。
迪伦·科拉德(Dylan Collard)曾经是一支摇滚乐队的贝司手,但他坚决不肯透露乐队的名字,因为“它实在是太拿不出手了”。但今年25岁的他意识到,自己或许应该成熟起来,做些比留长发和喝醉酒更有建设性的事情。现在大家对他的认知,则来自于这些干净唯美,却又带有一丝压抑的图像。
他接到第一份商业摄影工作是在2003年,委托方是一家制药公司。“我的作品相当阴暗,相当朦胧,我可以拍癌症病人,还有死亡,还有尸体。这种风格很适合我。”他笑道,“拍这些人时确实积累了一些经验,但在工作上,最大的转机还是拍摄‘真实的人’。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忙碌起来了。”
他对“社会边缘”题材的热衷,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并不能常常接到大型的案子,相较而言,他现在更喜欢大家称他为“现场拍摄真实的人的迪伦”。《我们的岁月》则是他在美国公路旅行题材上的一次趣味转型。
“那里有一家中餐外卖店,我在周五晚上遛狗时常常看到。我会看到一条橙色的塑料椅,有一个人坐在上面,盯着某处发呆,等着他点的外卖。我心想:‘当人们坐在位子上等着什么的时候,他们的思绪跑去哪里了呢?’这就是我当时的初衷。”
这组绿色的座椅购自英国,寄到洛杉矶后被固定在一个椅架上,跟着科拉德游走四方。同行的还有他的两名助手,一部数码相机,和数量不多的照明器材。科拉德仍会拍摄很多大画幅的胶片作品,但是在此次的项目中,他所选用的相机则使用了飞思后背的H2。“这很适合我,就像5×4或者10×8画幅的一样。我以一种人为的方式来表现‘真实’。我喜欢架好相机,设计好它的镜头中所要呈现的画面,”他继续说道,“我想表现出景观的广度和空间感,我想让背景带出一种维多利亚时代的油画背景感。”看着这些照片,真的会感觉这组座椅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只有背景不断变换,镜头中的人物来了又去,追逐着他们所等候的巴士或火车。
同时,科拉德观察到画面中人物的共同点:“人们谈论着究竟怎样才算是美国人,美国又在经历着怎样的变化。此外也有很多恐惧,我感受到了一种偏执和担忧。”但是他也很意外,人们竟然这么愿意分享一些相当私密的想法,这些想法又很有趣。
“有一些孩子反倒有大智慧:有个小姑娘叫奥利维亚,她不会过多地忧虑未来,只想开心地活在当下,简单可爱。就连我本以为不好接触的男同胞们,都与我聊到死亡山谷的平和与宁静,每次去到室外,当他们仰望夜空中的繁星,都会感慨,自己有多么渺小,多么微不足道,而世间万物又是多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