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江湖”里的“成功”并非偶然
2010年以来，YY音乐在线直播软件开始风行，迄今为止，已吸引逾4亿名用户。这个名叫沈曼的女孩是这里的明星。
YY娱乐现在拥有十几万个主播，沈曼只是其中一个。用户可以免费进入直播间围观她的唱歌，但是要想获得沈曼的青睐和互动，就要花钱给她买各种虚拟礼物。网红女主播年入数百万
故事里这个女孩名叫沈曼，1992年出生，四川成都人，2013年之前，沈曼是一名护士，现在是YY娱乐的当红女主播。在YY娱乐这个虚拟的网络平台上，沈曼曾获得“最受欢迎女偶像”的称号，被众多网友粉丝奉为“YY女神”。她在这里跻身为发家致富的成功者，变身为星光熠熠的焦点人物。YY娱乐平台目前拥有十几万个主播，而沈曼只是其中的一个。在这里，用户可以免费进入直播间围观，听她唱歌，但如果想获得沈曼的青睐和互动，就要花钱给她买各种虚拟礼物。心动的粉丝们为她搭高楼、送鲜花、维护帖吧，亲昵地唤她“老大”，更有“富二代”每日准时报到，送出几千近万元的礼物。沈曼可以从平台出售虚拟礼物的收入中获得40%的提成，这也是沈曼的主要经济来源。
沈曼的少年时代在广东中山度过，父亲在中山做了20多年的小生意。后来因为家庭变故，沈曼回到成都生活。高中时候的她成绩不好，读到高二就退学了，后来读了成都中医药大学的护理专业大专，毕业后，到成都某社区医院做了护士。
2013年1月，在朋友的介绍下，喜欢唱歌的沈曼抱着玩乐的心态进入了这个平台，尝试在直播间唱歌，向粉丝打招呼。刚开始，她对自己的长相不自信，也不会说漂亮话，每次直播都担心无法完成任务。但沈曼的做法是，如果当天的任务没有完成，她就不会下线。她经常从下午6点开始直播，一直持续到次日凌晨两三点，直至完成任务才会结束直播。2013年5月，通过不懈努力，沈曼的粉丝开始涨到上千人。这时平台官方也注意到了她，开始邀请她参加一些活动。在8月份一次“快乐男声”拉票活动中，沈曼大获成功，粉丝飙升至近万名。这也让她逐渐成为一时的红人。2013年底，在粉丝们大力购票的支持下，沈曼从众多主播中脱颖而出，获得了2013年平台娱乐年度盛典女主播的第一名，站在了主播生态群的金字塔顶端。
沈曼每次直播的时候，粉丝数量都保持在15000人左右，这些粉丝每天可以给她带来1万元左右的收入。去年年末，沈曼的一位“国王”几天内给她刷了折合人民币100多万元的礼物。在她生日当天以及年底的平台娱乐年度盛典时期，她的收入会出现大爆发。这样算下来，她的年收入高达数百万。
除了直播时的互动，沈曼每年还会为她的粉丝搞一个聚会。2013年5月15日，她在成都举办粉丝年度聚会，一位“守护”特意从东北赶去捧场。
沈曼每天的生活从下午3点拉开卧室窗帘开始。从月入两千的医院小护士，变身为年入数百万的当红女主播，她的生活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沈曼的父亲最早是反对女儿从事网络主播行业的，但随着女儿的事业越做越好，父亲渐渐成了她最坚定的支持者，有时候他甚至还会和粉丝一起互动，被粉丝称为“国民岳父”。
沈曼的成功离不开两位“国王”的重金扶持，有实力的土豪粉丝被称为“国王”“公爵”，成为“国王”后拥有很多虚拟特权。对于为她一掷千金的“国王”的身份，沈曼不愿过多透露，只是说，“他们喜欢我，只要进入直播间就会给我刷礼物。”
这个平台就像是一个线上的演唱会，它没有线下的演唱会那么高大上，优势在于门槛低、接地气、受众广。沈曼最擅长的是抒情歌，一首《新娘不是我》让不少粉丝“痛哭流涕，感同身受”。每唱完一首歌，她都会和粉丝互动一下，“小伙伴们，点个礼品呗。”对给她送了很多礼物的粉丝，她会说：“感谢某某。”在直播过程中，沈曼会用甜甜的嗓音跟粉丝们打招呼，比如“有没有广州天河区的小伙伴？晚上一起出来喝酒呀？”她的请求总是一呼百应，屏幕右侧的对话栏里全是“老大一起来喝吧”、“我就在天河区呀”之类的话语。而窗口中间，价格在几十元到几百元不等的玫瑰花在沈曼面前次第开放。
这里像一个市场，有市场的地方，就会有人来人往，就会有江湖。进入这个平台之后，主播、公会、粉丝，以及由粉丝分化出来的带身份的各种角色，又形成了一个虚拟的人际生态圈，能满足每一个粉丝的互动愿望和虚荣心。
这组图片引发了很多网友的讨论，但我不认同其中的道德质疑。网络女主播是一种新生的职业，沈曼的爆红，是各种因素使然，离不开她个人的不懈努力和用心经营。在为人处世方面，她表现出超越年龄的成熟，和平台、公会的员工打成一片，这是一般主播无法做到的。
美瞳、浓妆、黑超、假发，这些是主播们的标配。每天直播前，沈曼都会精心装扮自己，她觉得这样会更上镜。
偶尔有同学来找她玩，围观她在YY上的直播。同学们大都在成都各个医院上班。在她们艳羡的目光下，沈曼已经从一个小护士变成了一名女神主播。
成名后的沈曼，对物质生活的要求有着不同的两面。她出门坐飞机必须是头等舱，下榻酒店都是当地最好的五星级酒店，不过，很多时候是粉丝帮她买单。但在穿着打扮上，她对自己很“抠门”，上衣35元、裤子85元、拖鞋35元……
鞋柜里摆满了她的鞋子。平时喜欢穿拖鞋的她，并不在意穿什么衣服，但很在意外形和身高，拍照的时候她总会提醒摄影师自己好看的角度。
沈曼家的客厅里摆着巴宝莉、普拉达等大牌包包，苹果MacBook Pro笔记本电脑，还有各种首饰、玩偶……有些是粉丝送给她的，也有些是她自己买的。
沈曼的父亲看着她的事业越来越好，今年回到了成都，成了女儿职业最坚定的支持者。现在沈曼的每场直播，父亲都会在旁边看着，或者在iPad上观看，被沈曼的粉丝们称为“国民岳父”。
作者简介
谢匡时，1989年生，湖南耒阳人。曾任《东莞时报》摄影记者，腾讯大燕网摄影师兼图片编辑，现任澎湃新闻摄影记者。吕甲，1984年生，四川绵阳人。现任《华西都市报》摄影记者，曾获“金镜头”铜奖、四川省新闻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