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著名歌手、国家一级演员,以《黄土高坡》、《走西口》、《我热恋的故乡》等成名歌曲,成为当年风靡全中国的“西北风歌曲”领军人物。近年来更推出《竹笛.吉它》、《或许有一天》、《小城风雨情》等自己作词、作曲的成功之作 。
胡月先后荣获中国唱片业最高荣誉“中国金唱片奖“全国影视十佳歌手特别奖” 、“中国流行歌坛十年成就奖”,“全国德艺双馨艺术家”荣誉奖章; “中国公益事业形象大使”等诸多荣誉。先后为电影《踏界》谱曲并演唱主题歌《仰望星空》,央视52集大型系列片《中国人》谱曲演唱主题歌《善良的心为你守候》,为30集电视剧《小城故事》、电视剧《昨夜长风》、《情之缘》等多部影视作品创作并演唱主题歌。至今已出版22张个人独唱专辑,担任文化部举办的“全国声乐大赛”、 “中国流行歌曲金钟奖” 及“央视青歌赛”等大奖的专家评委和现场评论。
胡月多次参加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心连心、同一首歌等重大演出活动,先后参加政府组派的中国艺术家代表团赴五大洲几十个国家访问演出。从艺20多年来胡月参加的慰问演出和慈善活动更是不计其数,身为中国煤矿文工团的主要歌唱演员,还经常深入矿区慰问。不但在歌唱艺术上取得极高的成就,还创作出许多优秀作品,同时以其良好的公众形象享有很高的社会声望。
新春伊始,胡月应编辑之约,特意为本刊“星·美文”栏目撰写一篇《感悟中国年》的文章,与读者一起分享她和家人的过年故事。
小的时候,过年是一件新衣裳,是一捧水果糖。
当我们穿着五颜六色的新棉袄,兴高采烈地划着各式自制的冰车,凑在机关大院的滑冰场上,不理会哥哥姐姐们冰场上矫健的身姿,而是掏出自己鼓鼓口袋中各色的杂拌糖,和小伙伴比谁的糖纸更好看谁的奶糖最好吃的时候,大人们已经在出出入入、忙忙碌碌地买菜、择菜、和面、剁肉馅,准备包饺子做年夜饭了。
围在一起包饺子时,大人会悄悄包上两三个糖馅或果仁的混在其中,我们都巴巴的盼着吃到糖心,谁要是不经意间吃到便会像中了状元似的,被大家连连夸奖真有福气。现在想想才明白,为什么每次吃到的,要么是哥哥姐姐要么是我,其实都是大人不动声色地特意留给我们吃的,而我小小年纪时,别的一概不会,却能包得一手漂亮的饺子,就是那会儿练出来的。
记得我父母所在的航天部某机关大院里,有一个似乎很固定的模式,延续了很多年,就是大年初一的早上,同事间、邻里间互相拜年,大概算是“团拜”的一种吧。其实也就是抱抱拳、拱拱手,请进屋坐一坐,泡杯新茶,吃块奶糖,互相敬根烟,说些吉利话,侃侃山、吹吹牛,然后起身,这家的主人也随之加入拜年队伍,上楼到另一家如此这般重复一番,之后是下一个单元,后来越聚越多,像个颇具规模的慰问团。男人们像是被准假的中学生,大摇大摆地逃出家务劳动,名正言顺地凑在一起天南海北、胡天胡地,一转就是大半天。只有妈妈们,不辞辛苦地一边准备年夜饭,一边还得照看着被过年喜气和鞭炮刺激得异常兴奋的孩子们,不要有什么闪失或是制造什么麻烦。 胡月最新演出照片大一些了,同龄人都有了自己的工作、收入、朋友和圈子,过年就成了一个Party,一个约会。而我由于工作原因,平日总是忙于四处奔波,有时甚至会一天换一个城市,所以对我来说,过年就意味着会放下一切外出活动,回家做个好女儿。
常常会庆幸家在北京,这样即使是几次参加央视的春晚直播,即便年夜饭不能和父母一起吃,也能在演出直播结束后,兴冲冲扑进家门,除夕之夜、交子之时,躲在角落,捂着耳朵,看着爸爸燃放各色鞭炮,接过妈妈端来的、刚刚出锅的饺子,囫囵吞枣般,大快朵颐……在我唱《黄土高坡》、《走西口》的那个“西北风”年代,经常是风风火火赶场演出,既有讲究的宴会大餐,更有将就的快餐盒饭,我那20几张个人独唱专辑和大量的合集录音带,几乎都是那个时间段的产物。而录音时间基本上都是安排在晚间,录好回到家基本都是深夜了,每当这时,无论多晚,妈妈总是给我留着一盏金灿灿、暖融融的灯,几个香喷喷、热腾腾的菜,那份可口和香甜,是任天下何种美食都不能比的……
终于有一天,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和小宝贝,父母也都步入老年,平时忙于各种演出的我和经常在外景地拍戏的夫君,在年前,总会坐下来,一起筹划节日里的安排,于是过年便是孩子快乐的尖叫和老人满足的笑脸。
也有同龄人怕过年,嫌应酬麻烦,怕又长一岁,可我却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乐此不疲。演出已经忙得热火朝天了,商场打折更是如火如荼。既要给家人选礼物,又不太敢往人堆里扎。有时,也想给自己置办些新行头,可每每大包小包提回的,不是老人的,就是孩子的。体力上可能会感到有些疲惫,但精神上却得到了快乐和享受。当定好餐厅,年夜饭围坐一团,镜头前留下笑脸,从照片上才发现,怎么和去年穿的是同一件衣服,不过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这一点和夫君颇有同感:平日里,我们的工作已是五彩缤纷,过年了,不就是过个老人和孩子,他们美了,我们就乐了。
曾经有一年的过年前夕,本想给自己买双靴子,带着宝宝去商场,结果买了童鞋两双,婆婆和妈妈同样款式的各一双。那两双老太太皮鞋是一款牛筋底的,软得可以折成180度+,穿在脚上,就像穿了一双厚厚的皮袜子般柔软、贴合。想想老人的脚都在增肥,便想电话询问她们号码是否需要加大,八九岁的宝宝发话了:“妈妈怎么忘了,一问她们肯定说不要,就先买了吧,这是您的心意啊!”听得我连连称是,我的女儿懂事了……
是啊,女儿一天天在长大,不再像个唯恐妈妈外出就总缠在身边嘀嘀咕咕的小黄鹂。前些年为陪伴她我放弃了许多过年期间的外访演出活动,很多是政府机构或电视台组织的高规格海外文化交流或是春节慰问演出,目的地都是些十分难得去到的国家和地区。虽然我曾出访过欧、美、澳、非、亚等五大洲的几十个国家,又酷爱异域旅行,但一想到要陪家人过年,就只好一一推谢。而从小每逢假期被我们带着看世界的女儿现在越发的心“野”起来,不但支持我过年过节也要多多参加外面演出,而且干脆提出合家海外过年的建议,于是我们的中国年又多了些许“洋味儿”,远至欧、美、澳,近到新马泰、港澳日,每次她都尽最大努力鼓动奶奶姥姥一起出游,实在请不动就学着我的样子给老人选购礼品,并寄回密密麻麻写满爱意的明信片……
这么多年了,时至今日,我们家还是沿袭着我的爷爷奶奶留下的老传统老规矩,就是派发压岁钱,这点上我家继承老传统的同时又有了一点新发展。传统意义上的压岁钱,是长辈给小孩子的,无论多少,是份心意。每年我会提前备好崭新的钞票和精心挑选的红包,先打发孩子们欢天喜地的领了红包后,会毕恭毕敬地把一份更大的心意双手捧给父母大人,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祝福他们安康吉祥。而老人呢,也毫不逊色,先是忙着给孙子孙女一个个鼓鼓的包包,然后我们这些都已经为人父母的子女,也还是会收到一份妈妈给的压岁钱。虽然我们都老大不小了,虽然我们都已经成家立业,但无论怎样,在妈妈的眼里,我们永远都是她最最宠爱的心肝宝贝,包括她的女婿、儿媳……
有一天我们也会变老,我们的孩子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家庭,也许长大的他们比我们还要忙,也许他们面临的竞争和压力比今天的还要大,也许为了理想他们远赴异国他乡,也许过圣诞节情人节才是年轻人的时尚,但我相信,无论在哪里,过中国年的美好记忆早已深深植根在他们的心间,重视亲情和家庭,传承中华文化传统,会让他们收获到更多的快乐温馨和更大的人生享受,就像我近年来创作的歌曲《或许有一天》中追求的梦想和温暖,还有歌曲《远山》中唱出的那份牵挂和思念……也许,到那时,一头银发的我和老伴,促膝而坐,带着老花镜,一张张如数家珍般翻看着过年的全家福,回想着每一次过年的生活往事和点点滴滴,相互扶持着,在孩子们的祝福声中,彼此之间,宁静对视,会心一笑……
(责编:张志国)
胡月这几年陆续推出了《或许有一天》、《小城风雨情》等自己作词、作曲的新歌,颇受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