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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迹中国海

对于那些狂爱大海的人来说,中国海域也许并非冲浪的首选,但对真正享受浪尖游走的浪人却并非如此。1.4万多公里长的海岸线,多峡湾多台风,浪点从东北的大连一直漫布至海南岛最南端。其实,早在1970年代初,澳大利亚的天才冲浪者彼得•卓音就探索过中国的东南沿海地带,并宣称这里的冲浪资源十分优秀,但他没有带上摄影师,没有拍回精彩的照片。2014年初,我们见到了另外一位在中国寻找浪点的浪人——德陆法,在他看来,中国是一个潜力巨大的冲浪胜地,只是缺乏群众基础。

□ 文图/菲菲德陆法

内陆之地无海也舞浪

遇龙河河湾处,一群鱼鹰正蓄势待发,在河流几乎干涸的10月,大鱼们都集中在深水洼中,阳朔的渔民也正前往那里。他们站在筏尾上,左脚向前,用标准的正规站姿熟练地利用波浪躲避露出的岩石,就如同在冲浪板上一样。我想,如果有可能在海上冲浪的话,他们一定轻车熟路,可惜这里的船夫大部分没见过海,最近的沙滩离这儿有500多公里的路程。其实3年前,我就已经有了想去云南的丘陵地区寻找中国冲浪起源足迹的想法,那段历史可以追溯到13世纪,距离最近的冲浪点400多公里处,筇竹寺作为“冲浪佛寺庙”被当地导游所认知。但触动我的并不是宗教方面的内容。1870年,筇竹寺的大殿两壁是被佛像壁画所装饰的,壁画中有罗汉、佛教圣徒等,他们专心地骑跨在宏伟的碧浪上,据僧侣讲述,他们在守护这些海浪。我在作品前逗留了1小时,以冲浪的角度去赏阅这幅画,在画的中间,一个看上去较为健硕的罗汉背对着浪壁在冲一个左手浪,他左脚在前,有着宽实的肩膀和有力的双臂,在他的眼神中掺杂着喜悦与害怕,而这些只有冲浪者才能看得到。在一个大浪的底部,一位留有胡须的老者交叉步伐,做出直接到板尖的动作。

福广浪迹远离城市之扰

广西的10天跋涉之后,我在10月下旬到达广州。当地冲浪者William说,在过去的几个星期,由于东部和东南部席卷而来的风浪,海边都禁止游人游泳。从广州再出发,4个小时后到了遮浪镇,镇子往北一点,在一条较长防波堤的一侧,我们找到一条长长的左浪涌来的痕迹,台风经过时一定能冲得到浪。和遮浪镇的当地人确认,这里在春夏季的时候(5~10月)每天都能找到可冲的浪。此外,这里海滩上的宾馆比广州的宾馆要便宜许多,而且还有接送服务。

广州冲浪一周后,我们就决定北上。在对海浪进行分析研究后,选中了福建省的海坛岛,中国第五大岛屿,需要先进入平潭县(福州市),后经过新桥。事实上,海坛岛已与“经济繁荣,车水马龙”这些词联系在了一起,自从被宣布为自由港后,土地及房屋的价格成倍上涨。庆幸的是,海景依然迷人,容易让人想起地中海上那些干砌墙,低矮的灌木及沿海路上的松树。实际上,福建省由于少雨,绿化程度相对低于其他南方省会。不过,海坛岛的旅游业很不发达,没有任何青年旅社,没有一家海鲜餐厅,村镇主要经营农业和渔业(钓鱼或饲养鱼类)。我们用了两天的时间找到大部分潜在的冲浪点以及到达那里的小路。第三天,盼望已久的海浪到达岛屿,气温也在一夜之间降低了7℃,我们不得不穿上橡皮冲浪衣。东北季风终于在海上爆发,风速维持在35海里/时,高2米长30公里的激浪向海岸线袭来。两天内,海浪由1米涨到2米,浪变长,持续性变强,颜色也变得很深。看着一名冲浪者在企图抓住左边的一个浪时,被猛击到岩石墙上,五尺八短板的尾部也被撞得粉碎。

第四天,下起倾盆大雨,我们决定改变线路,在福建南部众岛之中选择了东山岛。这里的海岸线长约20公里,海岸东南方的乌礁湾,成了我们一路上最大的惊喜。从左边进入的潮水,使得海浪具有很强的持续性。最大的浪高约2米且能维持滑行长达100米,直到与海岸涌去的直浪交汇。这样的冲浪点在东山岛并不是惟一的,7公里的海滩足够满足几百个冲浪者了。在风力发电站的对面一群工人正在修建一个新的防波提,乌礁湾也很可能因此变为中国的亨廷顿海滩。

扬子江外朱家尖镇

经福建继续北上,深夜到达目的地——南山朱家尖镇,这里以每年举办的中国舟山国际沙雕节而闻名,极小的海浪和坍塌了的沙雕勾画出一片凄凉的景色。

朱家尖位于泥沙淤积的扬子江外。它东部的海岸在高水位处露出,而且是朝向海洋的水流方向,涨潮时的浪几乎是不能冲的,我们不得不在退潮的时候也来核实每一个浪点是否可以冲浪。南沙海滩的中心地带被婚纱摄影公司占领了,他们留在沙滩上和停车场的垃圾数量是惊人的。在无数次来探索浪况却无果后,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暂别海浪,集合同行的人前往南海观音雕像处祈祷,取了300元放进了功德箱中。之后我又孜孜不倦地发给每个冲浪员3炷香,教他们念诵佛菩萨圣号,记录好捐赠并在寺庙的许愿书上写下我的愿望:“观音,五个老外,想要海浪!付了300元,谢谢。”转天早上醒来,观音似乎给了我们特别的安排。透过带刺的铁丝网我看到从东边来的海浪正向海湾涌来。在更靠南边一点的位置,长长的左浪超过1米。后来我们了解到是辽阔的九州岛形成了持续6小时的小热带风暴,把海浪带到了南沙沙滩。下水,第一个冲到浪者就随着优美的长形波峰线一直冲到岸边,我们一直冲到天黑才从海水中出来。实际上,观音赐予我们的奇迹在转一天的上午就完全消失了。同天下午,我们打包行李,起程回上海。在回去的路上,我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如果当时我给观音1000元而不是300元,那么浪又会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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