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卫视播出的都市情感剧《加油吧实习生》,延续近年来都市剧及时跟进现实生活的创作风向,把镜头对准了90后大学毕业生的实习生涯,其精彩的剧情和无处不在的“现实”,引来观众的好评。作为一部现实主义剧作,《加油吧实习生》主要展现了90后职场新人在面对纷繁复杂的现实时的困惑和应对策略,描述了90后进入社会的成长问题,表现了这一群体的精神风貌。本文将从剧情内容入手,解读电视剧中90后职场新人在面对各种挑战时的“90后视角”和“90后经验”,为社会正确认识90后人群提供参照。
一、面对严峻的就业形势,在校90后未雨绸缪,积极准备
90后是在大众创业和市场就业的时代号召下成长起来的一代人,他们如何看待就业问题?电视剧《加油吧实习生》便为我们提供了一幅90后的就业全景图。
电视剧第一集就把90后大学毕业生的就业准备战演绎得淋漓尽致。在这集中,观众看不到“考研热”和“公考热”,看到的是“活跃于各大招聘会,体味着求职路上的种种艰辛”的90后大学毕业生。毕业生张盛的母亲拥有雄厚的资产,张盛一直生活在丰裕的物质环境中,但他并没有满足于“富二代”的身份和生活,而是希望能在走出校门后干出一番事业,让每天替他发愁的母亲见识一下他的出息,于是就出现了电视剧开头张盛宏大的“招聘计划”和随后的各种故事。宋暖的父母、格格的母亲也加入到为她们争取知名企业实习机会的奋斗中。尽管格格的母亲“目的不纯”,闹出了笑话,但电视剧也展现出了一个现实存在的问题,并借故事的演进来纠正一部分家长身上的“不良价值观”。宋暖、格格和张盛在JM企业面试现场的不同表现,代表了不同家庭背景下的90后大学生在争取工作机会时的不同心态:宋暖、格格希望进入这个好的平台发展自己,张盛却希望摆脱母亲的规划,走自己的路。90后大学生的职 业道路以不同的样态进入观众的视线,他们的理想也在接受着现实的考验。
90后是在中国市场经济制度全面深化的背景下成长起来的一代人。在这一时期,市场逐步规范,但一些与市场经济规律不相符合的经济现象仍不可避免地存在。90后的父母有些属于社会的中流砥柱,比如张盛的妈妈,就是大型企业的老总。尽管90后还没有真正参与市场经济,但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也耳闻目染了许多关于职场竞争、销售推广的规则和故事。因此,他们的职场启蒙要比70后、80后提前好多年,并且他们早就学会如何把自己推销给老板、推销给顾客。90后早就懂得,站在一个高的平台上对自己的职场生涯的重要性。剧中,宋暖、周格格、宁巴拉以及高温若寒等为了进入知名大企业而费尽心机。但是,留给我们的一个悬念就是,90后为了进知名大企业可以费尽心机,那么他们在职 场中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按照潜规则来竞争呢?他们身上会不会表现出不同于上一代人的“希望之火”?《加油吧实习生》用精彩的故事消除了我们的顾虑,让观众看到了不一样的90后群体风貌。
电视剧开头,观众看到面试官让应试者拼酒,喝得多的人就可以留下,宋暖和格格都喝进了医院。尽管剧情有点夸张,但电视剧形象地把90后所面对的职场险境摆在观众面前,为90后的职场奋斗史做铺垫。进入公司后,他们首先面对的工作就是通过销售产品证明自己的能力,实现实习生向正式员工的成功转变。芭拉在风华工作期间的特殊任务把90后应对“非正常”工作的表现演绎得相当到位。张盛的母亲金燕如要在公司内部进行裁员,芭拉因为犯错,被迫接受一项吃力不讨好的任务—找将被辞退的人谈话。芭拉面对的人中就有同学格格的妈妈陈爱莲,她心里很难受。员工钱师傅在与芭拉的谈话过程中心脏病突发而去世,当芭拉带着愧疚去殡仪馆送别钱师傅时,却被钱师傅的家人赶了出来。电视剧把如此残酷的工作摆在90后职场新人面前,改变了社会对90后娇生惯养、难以承担生活和工作重压的“偏见和担忧”,避免了近年来职场剧远离现实、避重就轻的问题,让现实题材电视剧重返现实,担负起揭露现实、引导职场人士积极面对工作的责任。
三、面对世事难料的现实生活,90后坚持理想,寻求改变
90后的父母、长辈都把他们视为生命的支撑,让他们远离任何吃苦耐劳的事情。90后的父母也有一部分是独生子女,因此,被社会学家命名为“四二一”结构的家庭模式首先在90后这一代人身上开始,家庭的重担都被“四加二”撑起,90后可以无忧无虑地学习与生活。这似乎是一个理想的温室,90后甚至可以在走向社会后继续享受这种待遇。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四二一”的家庭模式只是理想模式,现实的多样化使每一个90后都必须活在自己的特殊家庭现实中。已有的涉及90后的影视剧大多把关注视角放在校园生活上,淡淡的爱情、小小的挫折、不涉及生死的小小苦难,构成了90后影视剧的主题。现实的多样化使得学习、工作和家庭紧紧联系在一起,因此优秀的现实题材电视剧都是把主人公们置于“大时代”和“大环境”中,让他们在复杂的现实中演绎生活、工作和情感状态。《加油吧实习生》正是一部演绎大时代背景下90后生存图景的电视剧。
在电视剧《加油吧实习生》中,张盛、宋暖、格格、芭拉、小川等90后“新新人类”看起来无忧无虑,即使面对职场的艰难,他们也能苦中取乐。随着剧情的推进,他们各式各样的家庭也展现在观众面前:张盛看起来奢侈的生活背后是母亲的公司面临倒闭,宋暖的爸爸人到中年还在为生计奔波,格格的妈妈随时面临解聘,芭拉的妈妈是位精神病患者。单亲、病故、疾病、失业,正是这群看起来潇洒的90后所面对的家庭环境。导演孙皓在接受采访时说:“毕业生进入职场,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一个家庭的大事,父母也会操心,所以我感觉这是两代人的实习。”在剧中,张盛经历了母亲自杀的重大人生变故,宋暖需要面对父亲不断失业的家庭烦事,芭拉要照顾患有精神病的母亲,格格虽然没有这些变故,却要和长期单身并缺乏安全感的母亲纠缠自己的择偶标准。在剧中,观众看到了张盛自暴自弃的无力感,也看到了他在宋暖等人的关心下一步一步走出绝望并重新面对生活的奋斗历程,看到宋暖在工作中坚忍不拔,还鼓励爸爸勇敢面对挫折的乐观精神。透过《加油吧实习生》,观众看到90后职场新人面对生活的巨大挫折,不断为彼此加油、为理想加油的励志场景,这也许是电视剧的剧情需要,但却正是90后群体真实生存境遇的艺术化呈现。
四、面对“情与理”的艰难抉择,90后立足现实,追求真爱
爱情,历来是人类生活中的重大主题,也是文化艺术作品最重要的题材。每个时代的爱情都带有厚重的时代烙印。爱情既是理想的境界,又是现实的产物,只有经历现实的考验,爱情才能结出美妙的果实。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的爱情逐渐走向自主化。在这个时代,一部分人追求到了真正的爱情,另一部分人却囿于现实,只能与现实妥协,他们的婚恋并不完美。90后的父辈们就是从这种爱情现实中走过来的,因此他们对于子女婚恋问题的指导就难免带有他们的经验色彩,而90后也在耳闻目染父辈们的情感经验中开始追求自己的爱情。表现90后爱情的影视剧近年来已有不少,但仅局限于青春偶像剧,这种类型的电视剧展现的爱情远离现实,因此只能满足青少年追星和情感启蒙的需要,不能给90后观众带来思想的冲击。《加油吧实习生》以实习为主线,以这群大学毕业生的情感经历为辅线,因此在一定意义上它也是一部“情感实习和演习剧”。
在电视剧第一集中,格格的妈妈陈爱莲为了使女儿嫁给“富二代”张盛,便操纵了一场“中毒”的闹剧,观众在“笑破肚皮”的剧情效果中看到了90后婚恋的第一种模式。与格格被母亲逼着嫁入豪门不同的是,高温若寒却是为了满足自己能留在上海的虚荣心而想找个“富二代”男朋友才主动靠近张盛的。高温若寒和陈爱莲的婚恋观是基于现实的需要,无关爱情。电视剧把现实中存在的情况搬到荧屏,揭示了90后面对的世俗世界原貌。与此不同的是,格格、宋暖、张盛和小川却在苦苦追求自己的真爱,剧中他们的爱情也难免进入三方情感纠葛的剧情俗套中,但电视剧却将他们每个人对心中理想爱情的坚持进行了成功演绎。张盛和宋暖、格格和小川经过不断的认识和磨练,终于获得了理想中的爱情。他们是在人生的大风大浪中坚守着爱情的纯真,而不是像青春偶像剧中的爱情那样活在理想化的温室里,因此感动了很多观众。这部剧把90后的爱情通过现实主义的手法表现出来,并取得良好的效果。
《加油吧实习生》通过展现90后职场新人在“理想与现实”间的迷茫、奋进、坚守、突破,把90后的整体形象通过影视艺术呈现出来,该剧所做的可贵探索,会引起更多的文艺创作者把视线投向90后这一群体。
(作者公衍峰单位:海南大学人文传播学院;杨佳单位:琼台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中文系/责编:马莉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