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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会改写共和党基因吗

作者:文 Mark Leibovich 编译 萧东兮
望外“要么是特朗普彻底毁了共和党,要么是在他输了大选后,我们更紧密地团结到一起”

文 Mark Leibovich 编译 萧东兮

从春天开始,我几乎每周都会与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瑞恩斯·普利巴斯(Reince Priebus)先生在共和党总部的国会山见面。谈话总是不自觉地落入相似的套路。我通常是在共和党首席战略师与传媒负责人肖恩·斯派塞(Sean Spicer)的陪同下走进他的办公室。普利巴斯喜欢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如今这种特质对共和党主席而言不是什么坏事。

普利巴斯的工作是最令人头疼的政治,他尽力培养起一些令人身心怡然的消遣方法。他会在深夜弹奏爵士钢琴,或者凝视办公桌边上的29加仑海水鱼缸。“看到那条大个子鳗鱼吗?”普利巴斯有一天这么问起,指着鱼缸底部一条黑色的东西。接着,他的手指滑向别处。“那是黄吊、蓝吊、翠绿小河豚。那是海葵。这里有只海胆。啊,还有一条橙色的小丑鱼。”

他从冰柜里取出一大块虾饵,用夹子夹起扔进水里。虾饵沉入水底,即刻引发一场争抢。我问普利巴斯,这有没有令他想起些什么。“那可不是值得开玩笑的事。”他在一阵咕哝与轻笑声中如此答道。

无论特朗普把共和党这池水搅得多混,普利巴斯的工作总要继续。特朗普这位政客已经数次引发党内关于提名的公开战争。同时,这场选战已经成了一场谁才能代表“共和党灵魂”的争夺战。共和党的民粹草根明星(以特朗普为首)与“政党领袖”(以普利巴斯、众议院议长保罗·瑞恩和参议院多数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为首)间的分裂不断升级。

共和党已经成了“特朗普的共和党”吗?每当有人这么问起,普利巴斯总是气愤起来—总会有人这么挤对他。我每次拜访他时总会换着法子问这个问题。“特朗普就是特朗普。”普利巴斯说,“共和党就是共和党。”

“普利巴斯”是个德语名字。他总是缺少睡眠,颧骨处和眼睛四周长着小疙瘩,就好像蛤蟆的肚皮。他说话很慢,像发育期负担过重的青少年。这完全是因为特朗普。实际上,这些日子以来,除了特朗普,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事呢?

很多。普利巴斯试图说服我,共和党有它自身的独特身份、原则与引以为傲之处。它同时掌控着参众两院,除此之外,共和党人在联邦与全国范围的议席达到1900年以来的巅峰。只有一个地方是它无法企及的,那就是白宫。在过去的6次全国大选中,共和党5次败北。

“文化选战。”普利巴斯如此形容,“这是很严重的问题。”首要原因是自1900年以来,诸多选民对共和党在文化和种族议题上停滞不前的态度嗤之以鼻。2012年米特·罗姆尼(Mitt Romney)失败时,主导“反省”计划的正是普利巴斯。这项计划的正式名称是“成长与机遇项目”(Growth and Opportunity Project),它警告共和党正在“不断边缘化自身”以致“想要在将来赢得总统大选会变得十分困难”。这就是报告的结论—共和党需要在日益老龄化的白人选民之外,吸纳移民、少数族裔以及女性。而上述人群正是传统的共和党人所极力排斥的。

普利巴斯的青年时代在威斯康星州的基诺沙(Kenosha)度过,他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为共和党志愿者组织比萨派对,在院子立竞选标志,在自己的汽车里听纽特·金里奇(Newt Gingrich)的演讲卡带—典型“政党动物”的做派。

他与妻子的第一次约会是在林肯纪念日的晚宴上。那晚的高潮是两位共和党国会议员的现身—威斯康星州的詹姆斯·森森布伦纳(James Sensenbrenner)与伊利诺伊州的亨利·海德(Henry Hyde)。“政党动物”的举止有时很古怪,就像痴迷于无线电的宅男。然而,每当普利巴斯讲起自己的这个身份时,总是充满真诚的骄傲,他所传达的讯息简单明了:一切“为了政党”,而不是某一位候选人。美国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

我们的见面有时会给人一种在做心理咨询的感觉,普利巴斯扮演的是出轨的爱人,极力说服我,一切苦恼终将烟消云散。他不断向我保证,特朗普很快就会进入更专业的“总统”模式。然而用不了多久,明眼人就会发现,特朗普的嚣张气焰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仅仅几个礼拜内,他就建议比尔·克林顿最好还是承认自己犯下的强奸罪,说他很可能(与希拉里一道)杀死了他的前任助理文森·弗斯特(Vince Foster);宣称特德·克鲁兹的父亲可能与李·哈维·奥斯瓦尔德(Lee Harvey Oswald,涉嫌刺杀前总统肯尼迪的凶手)有来往;讽刺米特·罗姆尼走起路来像企鹅……他还说,普利巴斯一定为“总统该有的样子”操碎了心。

普利巴斯最终改口,称特朗普是“真性情”。是的,“真性情”这个用词好多了,给人更多回旋的余地。普利巴斯设定的基调是,特朗普是“与众不同”的候选人,开创了政客的全新标准,并且侥幸大获成功。

普利巴斯坚称,在特朗普的周围建起一堵高墙,以免殃及共和党人的做法是相当可行的。特朗普对共和党没有什么长远的眼光,即使他仅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往它身上泼了无数脏水。“我们是‘敞开大门’的政党。”普利巴斯告诉我,并且他常常这么说。

对此,特朗普并不反感。当保罗·瑞恩正犹豫着是否要支持他时,他私下表示,这种拒绝很可能还会帮自己一把,因为瑞恩就是那种被判了“无期徒刑”的政客,而这正是特朗普的竞选活动所反对的。他的社交媒体负责人丹·斯凯维诺(Dan Scavino)竟然公开承认了这一观点,他在T witter上引用保守派网站布莱特巴特(Breitbart)的专栏文章,标题是“保罗·瑞恩正是共和党失去美国选民的罪魁祸首”。

在我们的谈话中,瑞恩迫不及待地想要谈起普利巴斯,他多年来的朋友、来自威斯康星州的老乡。他们与另一位备受瞩目的州长斯科特·沃克(Scott Walker)一起,组成了共和党中颇具声望的三人组,是“骄傲的威斯康星人”的中心。

我问瑞恩,作为被选举出来的职位最高的共和党人,他如何看待与普利巴斯的分工?“我认为我的角色是参与制定标准,这是很重要的。”瑞恩告诉我,普利巴斯要做的,是塑造政党内的机制,以便迎合与适应上述标准。“普利巴斯善于平息各式状况。他在根基处捍卫着共和党最基本的价值,守卫的是防止它变形或者受到操纵。”

瑞恩视自己为保守理念的守卫者。“理念”这个说法在野心勃勃的年轻政客中十分流行。2 0 0 6年担任佛罗里达州众议院议长时,马尔科·卢比奥(M a r c o Rubio)曾出版了《100个创新理念》一书,在竞选中,他不时提及自己多么热爱这些理念,直到他对特朗普开起了低俗玩笑。路易斯安那州州长鲍比·金达尔(Bobby Jindal)一度被视为党内冉冉升起的新星,2012年罗姆尼败选后,金达尔警告共和党必须改变“愚蠢的政党”形象,敦促共和党人发言时“要像个成年人”,下定决心绝不使用“冒犯或者别扭的”用词。之后,他投身总统大选,其间提出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理念”是,暗示特朗普的头顶“就像坐着一只松鼠”。

瑞恩坚信,他与国会中的“理念专家”们势必能够保存共和党的实质性核心。他们不仅能够再现共和党保守身份的荣光,同时也会吸引新的共和党人,包括年轻人和少数群体选民。“我要避免保守主义被曲解。”瑞恩告诉我,他关注的焦点是“理念,特质,以及保守主义的未来”。

瑞恩认为,特朗普不会重视他所倡导的这些理念、特质,也没有思考过保守主义的未来。特朗普几乎从不谈起什么“理念”,除非勉强算上他大吵大闹又信誓旦旦的承诺—“要在美墨边境造隔离墙,让墨西哥为此付出代价”;要根除污秽的交易,重新“取得胜利”。

美国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瑞恩斯·普利巴斯

犹豫之后,瑞恩最终表态会“投特朗普一票”。他在威斯康星州简斯维尔(Janesville)的报纸上发表专栏文章,重申了观点—“政治是理念的战场”。他表示已经认同特朗普“将会协助我们把理念转化为法律”。

瑞恩最看重的一点是,特朗普似乎不介意把塑造保守“理念”的事,“外包”给他以及与他有着相似想法的共和党人。自去年以来,没有人能够阻挡特朗普成为大多数选民听到的共和党的“代表声音”,而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都是新选民。特朗普不用多费什么口舌,就能把他们吓跑—据6月15日彭博社民调数据,仅有32%的美国人对共和党持正面评价,是2009年以来的最低。

在写这篇报道时,我询问了持各式观点的共和党人:年轻人为什么要考虑加入传统的主要政党?而被我问到的人多是叹息或者摇头。根据2014年皮尤调查的数据,3 9 %的选民认为自己是独立人士,认同自己是民主党人的有32 %,认同自己是共和党人的仅有2 3 %。这是过去10 0多年来独立派选民人数的峰值,尽管整个国家还是被两党制牢牢把持。

需要指出的是,过去数年间,人们不断预言两党制将在美国消亡,而独立政党由于普遍登记人数过低也难逃相似的厄运。自1964年巴里·戈德华特(Barry Goldwater)惨败后,共和党就陷入衰退。1972年,民主党人乔治·麦戈文高调参与总统竞选。之后,两个政党以4年一次的频率轮流执政。“事实上,这个国家的人只有两扇门可以选。”普利巴斯告诉我,“这里可不是意大利,我们没有12个不同政党,因此每个人都能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投票箱。”

文化和科技的高速发展,也加快了选民在参与政治与看待政治机构和政客观点上的转变。我向特朗普问起“人们为什么要加入政党”,他的回答是:“我认为整个系统都在发生变革。”特朗普本人在几个政党间摇摆不定的态度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在初选时,他采取的是非典型的共和党人的姿态—他支持某程度的计划生育—而这根本不妨碍他被提名。这似乎暗示着,选民并不像共和党领袖所认为的那样,执着于正统的保守信仰。“有的人在社会议题上保守,在经济问题上却倾向自由,要么就是倒过来。”特朗普告诉我,“如今有各式观念的组合方式。”

特朗普这种“点菜式”的政治主张,传达了选民意向的分裂。某种程度上,分裂本身已经成为一种价值观。那个丢出一记大坏球的人很可能是最终的赢家。“华盛顿陷入四分五裂,而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这种分歧会产生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内布拉斯加州新晋共和党国会议员本·萨瑟(Ben Sasse)表示,“不幸的是,最终要有一个人来严肃应付整个国家的各项事务。那个人必须对事实有清醒的认识,必须值得信赖。”

萨瑟特别提出,他并不想就特朗普发表任何看法。他已经表明不会支持特朗普成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也不会投票给希拉里·克林顿。“在我生活的小城里,垃圾箱引发的火灾比讨论两位‘领导人’更具话题性。”他在Facebook上写道,“两党都必将发生大崩溃”。萨瑟告诉我,内布拉斯加州的民众总是向他寻求建议,他们说,“我已经精神错乱了。我不赞同希拉里·克林顿的任何观点,不过我还是会把票投给她。”“你怎么理解这件事呢?我又应该做些什么?”他告诉我,“那些年轻的女性,有时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她们说,‘我永远无法告诉孩子,我把票投给了那个男人。’”

44岁的萨瑟是“抵制特朗普”运动(Never Trump)中的积极分子。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拒绝接受访问,“我拒绝了大概45场周日秀的访谈节目”。

我问萨瑟,美国人对名人的迷恋能否用来解释特朗普的风靡?不。他说,“当下的困境是,人们普遍困惑美国人的价值究竟是什么。”萨瑟,这位曾经的哈佛大学学生会主席、有过商业咨询公司经历的参议员说,人们奋不顾身地拥抱肤浅的文化,而不是试图寻求真正的意义。而政治要变好,需要的是更深层的理念。

在5月发布的一条Twitter里,萨瑟试图游说前任参议员汤姆·科伯恩(Tom Coburn)参与第三党竞逐。作为俄克拉何马州共和党人,科伯恩2015年离开参议院—此前,他在众议院服务了6年,在参议院服务了10年,是华盛顿最引以为傲的保守派人士,很懂得利用程序来制造麻烦。萨瑟告诉我,科伯恩是他眼中的政治偶像。他也提到了保罗·瑞恩。“如果汤姆·科伯恩和保罗·瑞恩有个孩子,我就是他们那个不堪入目的后代。”

6月29日,美国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在缅因州班戈的一个竞选集会迎接观众

科伯恩很愿意接受“华盛顿破坏者”的名号。他已经退休,住在塔尔萨(Tulsa)。不过特朗普实在是“可恶至极”,他说,特朗普赢得政党的总统提名,是“美国现代社会的堕落”。“要么特朗普彻底毁了共和党,要么在他输了大选后,我们会更紧密地团结到一起。”

如果特朗普失败,不少人都提到这个选项—毁灭-重建。与我交谈过的数位共和党人士都对此心怀期待,尽管他们并没有直言相告。显然易见的是,他们有政治上的担心,无法表态支持自己所在政党的总统候选人。基于观察,我敢打赌,有相当比例的民选共和党人认为,投票给特朗普对他们而言简直是人格上的侮辱。“我们只得吞下苦果。”约翰·麦凯恩常年以来的密友及参谋马克·索尔特(Mark Salter)提及特朗普时说,“他就不是那块料。”至于希拉里,“对她最恶毒的攻击可能是,她不过是个二流政客。”

共和党说客、里根和小布什时期的政府官员伊德·罗杰斯(Ed Roger s)形容自己还“不够共和党人”,意思是他还没有准备好支持特朗普。罗杰斯是前密西西比州州长、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黑利·巴伯(Ha ley Barbour)常年的生意伙伴。他认为共和党夸大了希拉里的瑕疵。“在意识形态上,希拉里完全称不上是个恶魔。”罗杰斯告诉我,“从个性角度考量,两人都非善类,不过希拉里不像特朗普有那么强的攻击性。”

6月上旬,从用种族主义语言挑衅法官柯里尔(Judge Curiel)开始,特朗普遭受了一系列挫败。当他自以为将名正言顺地成为总统候选人之际,其他共和党人却发出了不同的声音。伊利诺伊州共和党参议员马克·柯克(Mark Kirk)在“柯里尔事件”后宣布,不会再支持特朗普;林赛·格雷厄姆(Lindsey Graham)也作出了相同的决定,并呼吁其他共和党人收回对特朗普的支持。奥兰多枪击案后—特朗普声称要禁止穆斯林踏入美国,共和党高层中响起诸多反对的呼声。

作为反击,特朗普认为是共和党领袖们“懦弱”,并且抨击他们不跟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求求你们了,赶紧闭嘴。”他在6月15日的亚特兰大(Atlanta)集会上斥责,“共和党人要么就团结起来,要么就让我自己单干。”特朗普说,“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在权势集团之中,特朗普早就臭名昭著,此刻,他似乎正在展开一场独立竞选,高举着共和党提名人的大旗,利用着它提供的诸多资源,对政党却谈不上忠诚。看起来,这就像一场“越狱”,跟共和党没什么太大关系。

我与普利巴斯的会面每次都会落入相同的讨论。我不断向他提问:“共和党究竟是谁的共和党?究竟应该由谁来捍卫共和党?”

“共和党是共和党的。”他总是这样回答,“共和党会捍卫它应该捍卫的。”政党的先驱们已经奠定了它的根本,特朗普无法改写它:在共和党内部,近来有了一种共同的守卫之心。“特朗普无法改变这个组织。”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明奇·麦康奈尔(Mitch McConnell)在5月时告诉《政客》杂志,“特朗普不可能改变共和党的基本信仰。”

数以百万计的普通人对共和党的印象,都来自特朗普的言行举止。人们会蜂拥着投下反对票或赞成票,他们的依据不是共和党纲领—特朗普在Twitter上的粉丝数量是坚守纲领者的100倍。

在共和党委员会总部大厅等候普利巴斯时,我注意到一篇来自美联社记者的文章,提到共和党参议员拉马尔·亚历山大(Lamar Alexander)认为,特朗普未必是共和党中打了包票的总统候选人。“直到召开共和党大会,我们才会决定谁是最终的候选人。”亚历山大说,实际上特朗普只不过是“暂定的候选人”。

普利巴斯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挺拔的身躯就如同忠心耿耿的“政党动物”。“我依然觉得很乐观。”他声音单调,慎重,好像电视里播出的人质录影带。我问他,共和党要如何准备以特朗普为中心呢?

“我想我们正在为此作着准备。”普利巴斯装出一副积极的样子,“至少我们还有希拉里。”他的嗓音有些嘶哑,我留意到他摆弄着一只杯托,上面印的是特朗普—这几乎是我在整栋大楼里唯一看到的与特朗普相关的物品。普利巴斯是在亚当斯饭店(Hay-Ada ms Hotel)的酒吧里看到这些杯托的,觉得很有意思,就拿了几只回来。他把它们放在办公室的茶几上,鱼缸的旁边。

他预计希拉里的选举战术会越发拙劣,当然,竞选中从没有什么道德高地。然而,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提醒普利巴斯,最近特朗普刚刚谴责了克林顿强奸,奥巴马叛国,希拉里谋杀了文森·弗斯特,科鲁兹的父亲与杀人犯有来往,罗姆尼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摩门教徒。—到底哪里算是底线?

普利巴斯说,强奸和文森·弗斯特的讲法“只是对希拉里的竞选提出的警告罢了”。

他同时提到,在民调数据上,特朗普与希拉里“咬得非常紧”。但我对此持保留意见。彭博社的最新民调显示,希拉里领先特朗普12个百分点,55%的受访者表示绝不会投票给共和党;A B C新闻和《华盛顿邮报》的民调显示,七成美国人对特朗普不抱好感,而且这个数字在过去的一个月中又上升了10个百分点。

几天前,保守派广播主持人休米·休伊特(Huge Hewitt)称,共和党提名特朗普就好像是对“癌症末期视而不见”。媒体也掀起新一轮“拒绝特朗普”(Dump Trump)的热潮。我问普利巴斯,在共和党大会上是否有阻止特朗普提名的任何方式?他没有排斥这种可能,但表示机会十分渺茫。如果一定要这么做,他们需要推举另外一位候选人(目前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人),还需要一系列不太可能的规则上的改变。

“人们就像住在幻想世界。”他拒绝进一步解释所说的“幻想”究竟是什么。普利巴斯正要出发去赶飞机,去往北卡罗来纳州格林斯博罗(Greensboro)。那天晚上,他将与特朗普共同出席一场筹款晚宴。“这可能是最好的时刻,也可能是最坏的时刻,总之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美国众议院议长保罗·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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