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晓晓念高中时,被父母三令五申不得谈恋爱,她整日长吁短叹,说大好年华付之流水,心中的王子却不知何时出现。我笑她花痴,她理直气壮地顶回去:“食色性也!宝贵青春不可辜负!”
进了大学,晓晓的王子终于出现。一所外地大学和晓晓的大学做夏令营,其中有一位大四男生和晓晓看对了眼。
晓晓给我看男孩的照片,高高瘦瘦,带着书卷气,一看便知是靠谱孩子。那段时间,晓晓没日没夜和男友打电话聊微信,远距离恋爱的种种酸甜苦辣,她都一一尝到。有时候她也会无理取闹,好在对方脾气好,会做小伏低地去哄。我原以为他们能修成正果,不料三个月后,晓晓黯然来访,说男友毕业后想去上海发展,她不愿跟随。
“他说,等他奋斗两年再来娶我,可我不想将青春虚度在等待上。”晓晓神色黯然,“等我毕业都是老姑娘了。”
一个不到二十的女孩子嚷着老,实在让我惊讶。我劝她再考虑考虑,她没有答应。不愿虚度青春的她最终大哭一场,和男友分了手。
晓晓化悲愤为学习动力,考上了本校硕士。这段时间,虽然也有过追求者,但她既想要物质条件不错的结婚对象,又想要温柔浪漫的情人,最终高不成低不就。三年硕士念完,导师建议继续读博,她拒绝了,理由是怕学历太高嫁不出去。
她选择了留校任教,任职后约我见面,才聊了几句,便红了眼圈,说大好青春已是虚度,言辞中将自己形容成了不讨人喜欢的滞销品:“我长得不丑,工作又不差,为什么嫁不出去?”
我劝她,结婚恋爱本是顺其自然,再退一万步,人生苦短,何必将结婚当作必要的任务?不料她尖叫起来:“你都要有男朋友了,当然会这么讲!”
谈话不欢而散。我不明白,她为何将青春视为不可毁坏的宝物,不光要小心翼翼放入罐头密封,还要安置到加了锁的保险柜中。她和男友分手,又单身数年,追其缘由,都是不希望自己的青春留下一丝瑕疵。但她却不曾想到,青春只有一次,二十岁也只有一次。
既然青春留不住,何不痛快爱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