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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翛然 图 Sven

不久前，央视一篇《揭秘低俗直播：包装性感主播哄网友烧钱》的报道，对如今的视频直播平台上的种种乱象进行了深入报道，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低俗内容。为了赚取收入，很多女主播选择铤而走险游走在淫秽涉黄边缘。

央视报道称，有女主播甚至将一个9岁大的男孩拉进直播室，视频中衣着暴露的她频繁采用“身材”和“胸部”等带有挑逗性的字眼。事后，还有网站以“女主播教9岁男孩如何调戏”为标题，博人眼球。事实上，在此次央视报道之前，网络上就已经出现过多次和视频直播内容低俗有关的新闻报道。

斗鱼直播平台上的“直播造娃”事件和“女主播露阴”事件，甚至引来了警方在微博上的严正回应。而涉嫌低俗直播的，还不仅仅是斗鱼。3月16日晚，一直专注于游戏直播的熊猫TV，也被网友曝出直播不雅视频的截图。事件发生后，熊猫TV宣布将该直播间封号至2038年。其实，只要我们打开各直播APP就会发现，很多人气较高的主播被归纳到红人或者热门栏目，其简介照片往往衣着暴露。而在视频直播间中，打低俗擦边球更是家常便饭。

4月中旬，文化部发布消息称，斗鱼、虎牙直播、YY、熊猫TV、战旗TV、龙珠直播和9158等网络直播平台因涉嫌提供含宣扬淫秽、暴力以及教唆犯罪等内容的互联网文化产品，被列入查处名单。文化部表示，已部署相关执法机构查处涉案企业，并将及时公布结果。

造成这些乱象的原因，显然都是利益作祟。在央视的报道中，化名为小雨的女主播表示，网络主播的进入门槛极低，只需要在网上进行简单的注册，便能立即开通。这些女主播的收入全部来自于围观网友“送礼”，而平台方也会从网友的“礼物”中抽成。因此，就形成了为了博眼球讨好网友，女主播秀下限而视频直巧合。即便是有硅谷明星的光环加身，APP在各大应用商店中的排名也都表现一般。在市场热情释放得差不多之后，Meerkat并未获得持久的增长。

数据也映证了这一点，来自App Annie的数据显示，Meerkat在App Store美国区上的排名从未超越140位。在APP上线两个月之后，其排名甚至几乎没有挤进过前1 500位。去年7月份，Meerkat曾宣布引入GoPro直播功能，但也没能带来用户规模的增加。另据市场分析公司eMarketer在去年6月份发布的一份报告称，仅只有20%的美国网民对尝试视频直播有兴播平台也默许的现状。

当视频直播刚刚兴起之时，它被很多人当成是一种新的社交方式，受到热捧。视频直播鼻祖Meerkat一夜成名，一个月便收获了30万用户成为一款现象级的产品。在跻身硅谷明星行列之后，Meerkat又很快获得了1 200万美元风险投资。一时间，跟风者众。

然而一年后，人们所熟知的硅谷故事套路并没有重演，Meerkat已经宣布要转型。3月初，这家公司宣告项目失败，将关闭视频直播业务，公司已计划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打造自己的社交网络平台。Meerkat的CEO Ben Rubin表示：“如果我们想要独立，就必须做出改变。”如今看来，Meerkat遭遇失败其实并非趣。用户规模增长乏力，商业模式的构建自然也无从谈起。

硅谷没有如约上演的独角兽故事，虽然也没有在中国出现，但情况还是要略好一点。尽管去年扎堆出现的《趣播》、《V直播》、《趣看直播》以及《微吼》等视频直播产品并没有掀起多大浪花，有的甚至已经销声匿迹，但视频直播仍是国内移动互联网圈子内的一个热门话题。

前文提到的斗鱼，已经在风口浪尖上完成了1亿美元的融资，腾讯也参与其中。YY这样的老牌直播平台已经有一定的体量，《趣播》和《花椒直播》等创业产品偶尔能刷一下存在感。有“国民老公”王思聪助威的熊猫TV，也还算是做得风生水起。此外，背靠微博的小咖秀，刚刚又获得了融资，其视频直播产品也已经预热了小半年。

相对于撰文和拍照来说，视频直播的门槛要更高，很多人甚至都回答不上来什么样的直播是好直播，也没有足够多的用户来创作足够有吸引力的内容。而这些问题，也加剧了用户对于视频直播兴趣寡淡的市场现状。在国内，各视频直播平台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美女经济、低俗直播来化解问题。虽然收获颇丰，但这并非长久之计。

在国外，视频直播已经提不起用户的兴趣，而在国内，低俗的直播内容又遭遇了舆论的声讨。我们不禁要问，这个一年前还风光无限的领域，究竟还有多少前景值得期待？

要弄清这个问题，我们不妨先来看看一年前大家都是怎么看待这个行业的。随着移动设备和网络的不断革新，视频直播的外部条件已经逐渐趋于成熟，而同时视频直播模式也符合移动互联网人人是媒体、去中心化的大潮流—这是一年前大家对于视频直播的主要观点。如今看来，这些观点也并没有错，但是却忽略了一个根本问题—如何回答用户“我来看什么”。进一步来讲，什么样的内容适合视频直播，又应该怎么直播。

视频直播在移动互联网中兴起的最开始那段时光，用户对于这一新鲜事物充满热情，粗茶淡饭全不嫌弃。韩国众多网友围观一位妹子吃面的例子，在当时还被大家所津津乐道。然而新鲜劲过去之后，用户便会开始问自己：我来看什么，我想获得什么？目前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Meerkat的失败也表明，视频直播是一种“重社交”，对于用户来说并非家常便饭。

促成和建立自己的亚文化圈子，培养自己的亚文化族群，或许是一个解决办法。视频直播当下仍属小众娱乐方式，如果通过KOL持续提供话题讨论，逐渐围绕这一人群建立自己的亚文化圈子，自然就会形成如今“A站”和“B站”那样的核心用户群。如此，方可以为视频直播建立起强有力的社交关系链，类似的例子则是刚上线不久的虎扑TV。

另一方面，视频直播平台们或许也需要重置自己的定位。以Meerkat为代表的视频直播平台此前一直将自己定位于下一代社交平台，但事实证明这条路走不通，而头脑更“活泛”的国内同行们也只能走上低俗直播这条歪路。

如果只把视频直播当成一种技术手段，将其应用在游戏、在线教育、媒体、移动社交，以及前文提到的亚文化圈子当中—让专业的人生产内容其余的围观，或许视频直播还有一展身手的机会，而不是一直做“下一个微信”的美梦。其实在细分领域，以熊猫TV为代表的游戏直播已经斩获了不少用户。如今Facebook高调推出的视频直播服务，也并非是要建立一个新的平台，而只是为自己增加一种新的内容形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