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溪,中国内地女演员,主要作品有话剧《恋爱的犀牛》,电影《浮城谜事》《万物生长》,电视剧《嘿,孩子》。获49届金马奖最佳新人奖,第7届亚洲电影大奖最佳新演员。
上一秒自负,下一秒又自卑
齐溪的微博里,她的猫占了不小的篇幅。她从童年时起就开始养猫,到如今已经是第四只了。
“因为猫不会太粘人。太粘人,我受不了。”对人也是这样,“一上来就十分热情的人,我也受不了。我喜欢那种舒适的距离。”
这跟她的成长经历有关。从小练习舞蹈,11岁考上了解放军艺术学院,过早地离家求学,让她形成了独立的个性。在军艺时,因为深度近视而被老师不喜欢,被同学孤立。
于是,她与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独来独往。被孤立,让她自卑,但优秀的专业成绩又让她骄傲。“上一秒自负,下一秒又自卑,我性格中的不稳定、复杂,就是这样形成的。”
为了排解寂寞,女孩儿听相声、看书、写作。“写作曾是让我非常自信的事,我有想过去做编剧。近几年,我会看书了,发现自己以前写的东西太轻浅。”一年前,她读的是卡佛,最近她在读王小波。
她“会”看书是因为接到的角色。“我接到的角色都是厚重的,这指导我去看一些厚重的书。”
16岁军艺毕业,她被分配到了济南军区歌舞团。歌舞团比起军艺来说,自由度大了。青春期的叛逆性子显露出来了。
那时候,她最大的爱好是泡夜店。当时的济南有一家有名的夜店叫“灰姑娘”,她几乎天天去那里,夜店里各种电子音乐把她迷住了。
每天上午,她懒洋洋地去团里排练,下午就去健身房跑步。健身房和“灰姑娘”在同一个体育馆内,她健身后直接跑去夜店玩个痛快。那段经历里最让她快乐的,就是第一次有了选择生活的权利。
但军队里的条条框框始终让她不舒展。晃荡了几年,她在20岁的时候考了中戏。
有人问过话剧《恋爱的犀牛》导演孟京辉,你为什么找齐溪演女一号明明?孟京辉说起他与齐溪的第一次见面:刚开始,齐溪坐在椅子上与他说话,说着说着,齐溪便蹲到了地上。孟京辉就看中了她的这份率性。编剧廖一梅评价她:“她的身上没有世俗之气,带着任性的直率。”
在拍《浮城谜事》时,她还是电影新人,导演娄烨并不对她说戏,鼓励她按自己的感觉任性大胆地演,就有了那个在电影里眼光时而隐晦时而锐利,为了爱一个男人各种折腾,歇斯底里的桑琪。这个角色
让她夺得了49届金马奖新人奖与第7届亚洲电影最佳新人奖。
2015年,电影《万物生长》一上映,演女二的齐溪获得众口一致的好评。有评论这样说:“她太会演戏了,她那张专属演技派的脸一亮相,角色就立住了。”
在拍这个戏时,她脸上的皮肤过敏,发红发痒,她顶着这样一张脸,演活了一个为爱而焦虑的女大学生白露。在感觉到男友另有所爱时,她用一场绝望之极的“吃虾戏”来表达她的不安、焦灼与愤怒,她因此被观众封为“吃虾妹”。
这场戏并不照剧本,导演李玉有意不让她看之前范冰冰与韩庚的戏,让她怀着被背叛的愤怒,带着情绪自由演出,演成了一场经典。
导演们敏锐地发现并保护着齐溪身上的任性、直率。
齐溪一如既往,在演戏之外,将自己藏于“我想要”的生活里:“不必为了任何做出改变。”
她最初考上的是中戏表演系,不喜欢那里激烈的竞争后转入导演系;知道自己不是精致型美女,也绝不整容;四年间投入地演绎同一个角色“明明”,闲时去混摇滚圈,因为那个圈子里的人,好像不是生活在世俗里;爱上一个人,就与他结婚;得了奖后告诉媒体:“这个奖的好处是现在别人敢用我了。”
“我不比别的演员聪明,我只是比较真实”,她很淡定,说自己喜欢小鲜肉李易峰,喜欢看《快乐大本营》。
越是饱满的爱情,越是五味杂陈
丈夫宋宁说过,“齐溪教会了我简单省事地活着。”他珍爱她的本心。在竞争激烈的娱乐圈里,齐溪十几年不变,在他看来,这几乎是个神迹。他让齐溪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养家的事就我来吧。”
2015年10月,结婚三周年之际,宋宁宣布已为齐溪定制了Darry Ring(DR钻戒)经典黑白对戒。DR钻戒为专属的真爱信物,每个男人凭身份证,一生仅能定制一枚,只为一辈子挚爱的唯一女人承诺。
这段爱情里最浪漫的桥段是宋宁的求婚。2011年,宋宁向齐溪求婚三次。第三次是她演的话剧作品《新婚》的谢幕时刻,宋宁包了前两排的座位,将双方的家人朋友都请了去。当时齐溪因剧情需要正好穿着婚纱,宋宁趁机换上正装,手捧鲜花,上台跪地求婚。
齐溪爽快地将自己嫁了。
但这变化太快的年代,又身处感情无常的娱乐圈,如何维持爱情的热度与婚姻的坚固?齐溪的方法很“笨拙”:“我就是对他好,拼命对他好,好到别的女人不可能有的那种好。”
之前经纪人就教过她对媒体如何讲话,但她忘记得一干二净,只顺着本心自由表达。四年后的今天齐溪还是那样,只要一说到宋宁,便幸福得毫不含蓄,“是宋宁带给了我所有爱情的体验与感悟,我珍惜并享受着我们生活中的争吵、和好、开心、失落的各种时刻,这些时刻在事后都成了我们演戏的资源,也丰富了我们的感情。越是饱满的爱情,越是五味杂陈。”
2016年1月,《嘿,孩子》剧集杀青。这部由杨亚洲导演、明星云集的剧集,还未播出便已经让观众高度期待。在这部剧集中,齐溪演方家的三女儿方向,一个隐婚的乐队经纪,在剧中,是一个特别“作”的作女。
对于戏中角色的“作”,齐溪笑:“每个女生在生活中都有自己的作,有些作在感情上,有些作在工作中。我拎出了我在某方面的作来诠释角色,还挺好把握的。”
说起角色,齐溪进入“自嗨”模式,:“我是从离自己生活很远的演到了近的。《浮城谜事》里的桑琪最远,当时很费心思,后来的角色越来越近,演起来轻松多了。”
《浮城谜事》播出后,齐溪收到了许多女一号的妈妈角色的戏约,她都推了。4年700场同一个角色的话剧演出,让她有了足够的表演积累,有了后来被观众誉为“零差评演员”的齐溪。
现在,她想要尝试不同的角色,想与好导演、资深演员合作,不是女一号也乐意。比如杨亚洲,影视圈里有这样一个说法:“演电视,一定要与杨亚洲合作一回。”
齐溪高度评价杨亚洲,“他不时地从对讲机里对我说,你头低点,身子侧点……杨导教会了我与镜头交流。”
懂得与镜头交流,是一个演员成熟的标志之一。最让齐溪记忆深刻的是中戏时的班主任老师。刚上中戏时,因为之前有过舞台经验,她不把老师讲的表演入门当回事。有一天排小品,要念一大段独白,感情酝酿正充沛的时候,她突然看见一个同学在台下乐了一下,就卡了壳。班主任拍着桌子咆哮:齐溪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表演艺术?这么饱满的情绪你为什么不把它保护起来?你懂不懂怎么做一个演员?
老师挺生气,茶杯都快掉到地上了。齐溪也懂得了老师的一句话:演员要把自己心里的宝贝拿出来奉献给观众。
她由衷地爱演戏,“我就在我能演的角色里找一些金子般的东西。对我而言,表演就像金子,金灿灿的,纯粹、朴实、昂贵,代表一种沉甸甸的价值。”
Bloom:你演的作品都非常打动人心,你挑选剧本的标准是什么?
齐溪:凭看剧本时热泪盈眶的次数,必须要有两个或以上令我热泪盈眶的桥断。
Bloom:你被邀请参加巴黎时装周,你对时尚的关注点在哪里?
齐溪:时尚是一种心态,是人对所有事物的态度。如果一定要具体到可见的那一面,我关注每年流行哪些元素,以及发型、妆面的趋势。服装方面,我追求舒服与合适自己。
Bloom:电视、电影、话剧,这三者的表演有什么区别?你最喜欢哪一种?
齐溪:三者之间是表演分寸的差别。我目前最享受的是演电影。话剧演了很长时间,太熟悉了。我不喜欢总是做熟悉的事情,会沉浸在安全感里,忘记了进步。
Bloom:你对盛年生活有什么样的期望?
齐溪:我前阵子去看麦当娜的演唱会,非常震撼,她无时无刻不在绽放自己的生命力。这展现了一个女性的生活态度。她的生活状态可以归纳为四个字:一直在爱。爱男人、爱动物、爱万物。这种生活状态,值得所有人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