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去找财政部长,因为当时烟叶要保持高品质,省里的办法不对,但省里说我们只管红头文件。我就去找财政部长,去了3回。他说:“你来了3次了,前几天忙,我们两个这下静静地谈谈。”我把事情谈完了以后,他说:“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个事情合情合理,我明天就给你下文件。”原来省里整天来跟我们吵,财政部的文件来了后,这个问题解决了。后来,烟草高速度发展起来。
“褚橙”被定义为“励志橙”,也是人家乱拉扯了,不是橙子本身,是有这样子两个老人在七八十岁的时候,把中国人不喜欢的品种变成中国人最喜欢的品种,这个倒是真的事。所以大家就说,你们学学,年纪老到这个程度可以将这个难题解决掉,你们年纪轻轻的更应该努力。
我很珍惜我走过的这些经历,我想做的事也不管正确不正确,不撞南墙不回头。就这股牛劲,总会得罪了人。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要对国家负责。有些高干子弟当时找我,想在我们这里拿一个火车皮的烟。像这种情况,我只能说你找我不行,我这边有指标管着的。有一个小子,遇着我儿子就说,你爸原来我们找他3回,3回都吃冷门。后来在我倒霉的时候,落井下石的就有这些人中的一部分,但是多数人对我的印象还是可以的。
所以我种橙,很多朋友又来帮忙,他们还是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我们卖橙,开始的时候销售困难,别人不认我们的质量。这些朋友们就讲,一年反正你生产的100吨、200吨、300吨、50吨、80吨 ……我们跟你买,买来之后发给职工,都可以。他们帮我搞了两三年,我才渡过难关了。
工厂特大型企业我搞过,一般的中小企业我也搞过,最后搞自己的。我酿过酒、制过糖,搞过好多东西,我觉得在当时比起来,我做的会比别人好一点。其中就是办事认真,确定了目标坚持到底。
虽然农业我接触多,但种果树我不太懂,所以经常早晨四五点,想着今年我的果树可能还会有什么问题,我就睡不着了。今天翻别人的资料,明天找别人讨论,始终会一步一步解决。我现在最大的爱好是到果园走走,2月份我那花可好了——花好是质量跟产量的第一步。3月份去有小果,看看小果的挂果率有多高。现在,果子应该更大了,走着看着,心里高兴。人没有希望就没有工作兴趣。中国柑橘研究所、全国那些农业大学的人来,他们的评价就说,现在看起来全中国最好一块就只是你这一块了,其他不少是病害严重,品质不行。有很多病我们把它治好了,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办法。
不认真就不行,凡事都做不好。到现在,由于我们能把跟农民利益共享的问题公平解决,所以他们比我们还认真、比我们还关心。你看在云南这种贫困山区,一户农户以前一年拿七八千块钱,在我们这里拿八九万、十万、十几万,农民也高兴,每年年底结算工资,大家的卡上增加好多万,大家高兴,自然就努力。
单我们好不行,我们国家的“三农”问题,土地要升值,土地的产出率要好,只有成片连片开发,除了资本以外再加上有技术、有经验,才能把农民搞富起来,中国农村才是真正的小康社会。
(本文为褚时健在2015年8月“拙见”中的对谈,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