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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是不容易的

对笑的理解不能是廉价的。这个“廉价”不止是指作品,还包括了对观众智商的看低。从事喜剧类艺术的演员必须要高估自己的观众,同时尽量看低自己。

徐江抡娱

徐江诗人,作家,文化批评家。生于1967年,1989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现居天津。近年密集看到相声登陆选秀类节目,甚至每隔一两年,以相声为主体的选秀大赛也不时在上星频道登场。给人的感觉是,继歌唱和喜剧类节目后,相声也开始悄悄向着支柱型选秀类节目“小步快跑”。

笑是不容易的。本来喜剧就难,而相声可谓难上加难。这个难,除了相声迷们和媒体近十一二年来(大约与德云社崛起同时)罗列的具体原因,还有一些大前提和新挑战出现。

过往大半个世纪里,大师级别艺人的经典段子,录音或音频资料里或多或少都保留了一些,高峰甚至巅峰面前,后起的相声演员再想用近似的内容和手法赢得和老前辈们相仿的认可,较难如愿。毕竟文艺这个东西注重原创和首创,“第一”就是里程碑,“第二”到“第二万”都算学步。

新时代的观众,修养和获取修养的方式都不一样了。一方面,观众获取同类型节目信息的手段无限丰富,见识更广,对节目更加挑剔;另一方面,观众对自己追捧的相声演员的节目非常熟悉,许多人听现场是抱着与演员互动的诉求去的,演员在上面说上句,他(她)们在下面刨底接下句,搞得包袱提前被戳破,演员没法按常规推进节目,有苦说不出。

这类前提和挑战,一方面说明新技术时代给相声这样的传统喜剧艺术带来了新的空间和机遇;另一方面也说明相声作为综艺中重要而又极具潜力的艺术,它在电视播放平台上所面临的难度,要远远高出其他姊妹艺术。就像郭德纲以及其他知名相声演员近年反复强调的——电视对相声表演时长大幅度压缩,这种致命的改变,要求表演者无论是在节目的铺垫阶段,还是包袱在高潮时的抖开阶段,都必须置身于违反本门艺术传统与规律的前提下,并且让节目在最后提供出观众期待的爆笑点。

可是,这一切又谈何容易?

以近年大家看到的某些相声选秀上的节目为例,初选选手的作品明明无法逗人发笑,但因为其是专业演员或是年龄、辈分比较高的演员,获得晋级;有的节目虽然让人发笑,可因为是非专业选手,或表演火候还欠缺圆润,便错失了进入下一轮的机会。两相对比,有可能晋级的选手在专业上已经没有什么上升空间,被淘汰的选手一旦获得机会,其实还有可能翻身、再进步。而这些,都因为某个评委、评审团的偏好(也有可能是电视台出于营造舞台冲突的需要),与电视机前观众的观感产生了巨大分歧。

因为主要依靠对话手段来造境,相声有时会被一些外行,包括天赋不高的专业表演者视为门槛不高的职业,用来聊以度日。有的相声演员甚至会攀附一些行业里的人际关系,用名家的只言片语来为自己的不足遮丑。但问题在于:名家说好的表演不一定是真的好,被观众往下轰的表演,则肯定不是什么好节目。事实上,不少艺术家在刚出道时,都遭到过观众的挑剔与嘲笑。

这些,都不过是一个简单问题复杂的三面。在这个过程里,观众只负责称赞与否定,演员则需要发掘自己的天赋,管理者、播放平台、真人秀的操盘者,除了发掘艺人,还需要加强什么?他们需要把控评判标准所要求的最低底线。

对笑的理解不能是廉价的。这个“廉价”不止是指作品,还包括了对观众智商的看低。从事喜剧类艺术的演员必须要高估自己的观众,同时尽量看低自己。不然,很容易随随便便就被新人、新的节目形式所替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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