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下年代电视剧的优秀作品,《爱情的边疆》在声音创作上,集中体现了媒介多元化时代的艺术特色。这一艺术特色与该剧的主题相契合,展现了独特的艺术风貌。
上述特质与媒介技术的进步密不可分。因为不论是语言、音乐还是音响,都最大限度地利用媒介手段实现了声音层次、声音表现形式的多样化。与此同时,无论是原创音乐,还是直接引用历史声音素材,或是客观音响,都在尽量使原始的声音元素经过合成、变奏、电子制作,呈现出更丰富的内容。这一特色的优势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1.宏观声音素材的多样化呈现
从宏观的艺术创作角度来看,声音素材的多样化呈现,使该剧的听觉语言更加丰富,叙事效果更为生动,声音本身也能通过不同的呈现模式发挥更强大的功能。例如播音员维卡的声音,既可以现场播音的语言形式出现,也可对其进行混响、音量、音质的处理,使其成为背景音响,同时也能通过夸张的处理方式将这一声音变成一种视听艺术造型元素,用以体现男主人公的人格特征及气质。
2.音响元素功能的多元化呈现
从声音的音响元素来分析,媒介技术使该剧中音响的类型及功能更加多元而突出了,这也间接使听觉元素在电视剧中获得了最大限度的运用。传统的音响元素来自于客观现实世界,在电视剧中的功能更多地体现为彰显时空特色及强化客观真实,而媒介化处理的音响元素,尽管从音质上来看,同现实生活具有一定差异,但却从另一方面体现了音响的艺术化与风格化,强化了电视剧的视听语言特色。
3.音乐元素的音响化
媒介技术使音乐与音响的界线不再明晰,在电视剧中,它们的功能也基本相同,这在《边疆的爱情》中表现得格外突出。剧中出现频率较多的年代音乐《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基本可以通过音质的清晰程度来判断其是音响元素还是音乐元素。将其作为音响元素呈现时,通过技术处理,会让歌曲的音色和音质显得十分粗糙、陈旧,表现出历史年代久远之感;在作为音乐元素使用时,这首歌曲则被制作得十分精美,成为烘托情感氛围的主题音乐。
而利用电子技术进行创作的电子音乐、合成音乐,参与到《爱情的边疆》音乐创作元素之中,则造就了这部年代电视剧在传统媒体时代难以呈现的音乐效果,同传统制作手段中直接引用现代已有的编配好的音乐相比,更具有真实感。
二、声音的综合化
电视剧《爱情的边疆》本身的叙事就离不开“声音”这一线索,男女主人公之间的情感也需要“声音”来维系。可以说,声音元素在该剧中不仅主导了其视听风格,也参与了叙事,体现出一定的综合化特征。
1.声音元素参与电视剧的创作力度更大
正因为声音元素建构了男女主人公之间的情感线索,其参与电视剧叙事的能动性也就更强,这体现在:声音不仅仅从形式上与画面一起组成了电视剧的视听语言,还参与到了电视剧的叙事发展与主题表现上。在《爱情的边疆》中,男女主人公之间的交流多依靠声音来完成,声音因此成为二人情感交流的纽带。可见,在该剧中,声音已不仅仅是作为听觉语言而存在,还是推动情节向前发展的力量,甚至提供了叙事的转折点。
上述声音元素的外化体现主要为语言,音乐要素同样也起到了彰显主题的作用。片头曲以变化节奏、音色、调值以及采用不同的和声处理方式贯穿全剧,在剧情的不同节点上出现,一次次将主题凸显出来。在这一过程中,主题音乐出现的频率是逐渐增强的,这就使得观众随着对音乐熟悉程度的加深而不断深化对电视剧主题的理解。
2.声音元素为电视剧提供更丰富的美学空间
电视剧《爱情的边疆》中的声音元素能够有效通过叙事,为该剧提供更丰富的美学空间,这种提供的方式甚至可以脱离其他视听元素而独立存在。例如该剧中诸多具有前苏联风格的音乐元素,通过自身所具备的时代及地域风格,建构了立体化的美学空间,成功诠释了特定年代、特定地域的价值及意义。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东北边疆地区,在我国同苏联之间的关系张弛交替的年代,《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就是在那一时空环境中的符号化音乐,具备情感美学、时代地域美学、叙事美学等多重审美功能。如果说《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更多地是体现了前苏联时期的年代感,那么东北地区的二人转和上海地区的评弹则从另一方面彰显了具有乡土气息的地域文化:来自上海的男主角喜悦时唱的是评弹,东北养猪大爷的二人转唱段则直接参与到人物塑造和叙事进程中,将养猪大爷的身世、经历及性格,通过音乐曲调、歌词进行全方位呈现。
上述案例中的音乐元素,在电视剧《爱情的边疆》中,既是视听语言的有机组成部分,也在不同阶段强化了主题,共同建构了整部剧横跨不同年代、地域的宏大情感历程。
三、声音元素具备鲜明的IP属性
由于电视剧《爱情的边疆》中的声音元素具有一定的独立性,在主题建构、形式风格上,均体现了本剧独有的IP属性。
1.语言的IP属性集中体现在其教育文化品牌上
电视剧《爱情的边疆》中的语言IP属性依靠其教育品牌来实现,贯穿全剧的语言类高校、专业,一直是主人公谈论的主要话题。通过主人公朗读而呈现的广播语言,则为观众呈现了专业语言素质的教育品牌及特定年代语言朗读的文化风格。
北京广播学院播音系的教学环境、专业学习环境构筑了该剧声音元素中语言的线索,标准的播音语言及学院派的专业素养是该剧主人公专业身份的体现。特定时代及环境的语言风格、语言内容也是该剧作为年代电视剧的一种重要标识。
2.音乐的IP属性集中体现在其年代及环境的营造上
由于电视剧《爱情的边疆》属于年代感强的电视剧作品,因此其音乐的风格是具有强烈的时间及地域色彩的,即使脱离电视剧本体,音乐也能够独立进行传播,彰显IP特性。例如,苏联风格的音乐会伴随电视剧的热播而流行,受众也会因为该风格音乐的传播而对片中所讲述的年代精神、历史事件进行反思与回顾,这也集中体现了在年代电视剧中,音乐对叙事、对历史的观照行为。
四、结语
电视剧《爱情的边疆》有效利用视听语言中的声音元素,体现电视剧的风貌特色,增强声音在剧中的主体性功能,担当了历史同现实连接的纽带,部分音乐甚至能够成为独立的声音艺术作品进行传播,这是该剧声音创作的重要成就。
(作者单位:山西传媒学院录音系/责编: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