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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出鸭蛋的水乡

作者:文|丘眉
水乡高邮不仅有为人称道的咸鸭蛋,鱼、虾、蟹也皆美,大麻鸭是名种,浩浩淼淼的高邮湖简直就是圣境,那儿有一个美妙的传说。

财经到人文,地标到数据,看城起城落。“哦!你们那里出咸鸭蛋!”高邮人汪曾祺每每被问起籍贯,回答之后,对方总是肃然起敬地称道。但汪曾祺却不大高兴,“好像我们那穷地方就出鸭蛋似的!”

我是因为鹅前往高邮的,但溯源,却到底是因为鸭。2005年10月,安徽天长市便益乡梁营村暴发疫情,有家禽被确诊感染H5N1亚型禽流感,500多只家禽死亡。这在当时成为被关注的重大社会事件,人们追寻来头,悬着的心在于:会不会最终变异、在人群中暴发并传染?彼时为调查记者的我,快速到了现场。梁营村的通道入口已经竖起了“禁止通行”的牌子,公安、交警、农业、卫生方面的工作人员组成现场处置小组,轮流值班把守。现场检疫人员都穿上了白色的防护服,外来人口一律不允许进入,进出村民要接受现场消毒以及各项检查。梁营村及其周边3公里范围内的所有家禽已被扑杀。

在梁营村养鹅的500多只家禽的禽主,却是高邮人。养鹅人通常会趁秋割结束之初,将鹅放到田里让鹅自行觅食,这种方式被他们称为“放稻”。这也是高邮养鹅人的惯例。

天长与高邮分处高邮湖南北,一部分陆地也相连。一些高邮养鹅人会选择到天长“放稻”,因为天长的稻子割得早,一般在9月22日前后,而高邮的稻子则多在10月10日左右收割。到天长“放稻”,可以多放10多天。

最终确认禽流感的源头是高邮的鸭。由是,我进入了高邮沿湖的相关村落。据说,最早感染死亡的鸭子被埋在了高邮湖中高起的坡地。那一年,高邮湖区域,自暑假直到秋收期间,大雨不断,一些地方一度“淹到了腰”。埋着鸭子的地方都被淹过,看不见了。

高邮是水乡,更是“泽国”。这也在汪曾祺的笔下——我的家乡高邮在京杭大运河的下面。我小时候常常到运河堤上去玩……

出门西望,就看见爬上河堤的石级……

湖是悬湖,河是悬河,我的家乡随时处于大水的威胁之中。翻开县志,水灾接连不断……

因为水灾接连不断,虽然位于京杭大运河边上,高邮却始终是一个“穷乡”。泽国之祸,甚于水乡之美。

不过,禽类是不怯于水灾的。高邮极富水产,鱼、虾、蟹皆美。高邮的大麻鸭是名种。鸭多,鸭蛋也多。“高邮的咸鸭蛋,确实是好,我走的地方不少,所食鸭蛋多矣,但和我家乡的完全不能相比!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乡咸鸭蛋,我实在瞧不上。”汪曾祺说。

“湖通常是平静的、透明的。这样一片大水,浩浩淼淼(湖上通常没有一只船),让人觉得有些荒凉、有些寂寞、有些神秘。”“像我的老师沈从文爱说的那样,这一切真是一个圣境。”

在采访禽流感事件之外,我被高邮湖圣境“牵走”过。在某一处,我想像了《千与千寻》其间一段:碧蓝天空下,茫茫大海里的火车,千寻与无面怪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其他乘客造型类似照相式绘画里的影子,无比安静地上车、下车,或者等候自己的那一趟列车。

云水茫茫的高邮湖底有座古城,和陆上的城市一样,有房屋也有街道——我说不清楚,这究竟是传说,还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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