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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东升:创投航母的新舵手

口 文|本刊记者张丽馨

2013年,资本市场下滑,国内I P O停发,这给20 09年创业板开板以来一路高歌猛进的国内创投行业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行业募投资业务由此下滑超过5 0 %,许多机构都出现了严重困难。面对如此逆境,却有一家机构取得了不凡业绩:I P O上市3起,并购及二级市场业务硕果累累,投资收益创下历年新高。它就是深圳市创新投资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深创投”),该公司拥有团队成员近300人,管理资金超过3 0 0亿元,累计投资项目超过50 0个,投资额超过140亿元,是国内当之无愧的创投航母。

在行业走势低迷之际,孙东升接任深创投总裁一职。当其他机构把行业复苏的希望寄托于I P O 开闸、国家优惠政策等外部因素时,孙东升却把眼光投向了企业内部。上任伊始,他根据董事会决策,果断调整年度发展计划,从投资转向管理。这一年,深创投把70%的精力投入到内部管理上,只把30%的精力用于外部投资业务。孙东升带领集团各级领导,号召全体员工,找寻自身发展中的不足,梳理各种制约集团发展的问题,清理不良资产,整饬团队作风,加强制度建设,进行企业文化教育。种种措施极大地调动了员工的积极性,稳定了军心,使深创投2013年的业绩不降反升,成为业界称颂的传奇。

孙东升说:“一个自省的民族是不败的民族,一个创新的民族会是一个永葆青春活力的民族。而深创投恰恰具备自省和创新的精神,这也正是深创投几经沉浮,仍然成长壮大的秘笈。”



6亿元深创投通过并购、股份转让、企业回购等形式,成功退出了部分沉淀项目。一年中共 退出 25 家,涉及金额超过6亿元。

锐意改革 雷厉风行

“对于风险投资机构,不论是国家整个经济的转型还是全民PE之后的行业调整,都面临着必要的变革和创新。变就可能抓住新一轮的机遇,不变就可能被后来者赶超而痛失良机。因此,狠抓内部管理是迎合了行业发展的要求。”洞悉投资行业发展特性的孙东升,能够在关键时刻把握集团发展的节奏和方向。

加强管理实际上就是内部挖潜,一方面要调动员工的积极性,另一方面要把过往投资的巨额存量资产进行梳理。十几年投资的漫漫征程中,深创投也沉淀了一些鸡肋项目。公司一直在密切关注它们的成长,期望有朝一日其中有些项目能出现转机,实现回报较高的退出,但有些企业长期不温不火的状态实在是令人无奈。2013年上任伊始,孙东升认为,对于这类存量资产,被动地拖延等待不会有好的效果,必须加以积极解决,这样才能让深创投放下包袱,轻装上阵。具体而言,对于这些存量资产中经营业绩稍好的,一方面要促其加强内部管理,帮助它们成长,另一方面要利用集团的平台为其配置资源,包括专家资源、政府资源、资本资源等,通过这些努力来实现企业经营业绩出现一个上升。接下来就是为企业嫁接并购的机会,助其找到一个更好的发展平台,并实现自身投资的退出。

在这种理念的引导下,深创投通过并购、股份转让、企业回购等形式,退出了部分项目。就这样,多年积累的存量资产,在一年时间里得到了很好的治理,共退出25家,涉及金额超过6亿元。

在内部制度建设上,孙东升也大刀阔斧地进行了改革和创新:

首先,重构项目管理体系。之前的项目管理是一个项目经理管一个项目,采取从头管到尾的单线式管理,公司层面得到的项目进展信息完全依靠这条单线来反馈。每个人的思维都有其局限性,因此,反馈回来的信息可能不全面,也可能主观色彩过浓,有失判断的客观,而基于这些信息所作的分析肯定也会因此存在缺陷。改革后的深创投把单线变成了双线,即A B角制度:A角就是项目经理,B角由集团片区的老总和集团项目管理部共同组成。这就从制度上重构了项目投资和管理的流程,A B两个角色能够分别发挥其特有的作用。

其次,建立项目管理例会制度,实现项目管理的制度化。集团每个季度召开 一次项目管理会,由片区负责人提出重点关注的项目。会上,A B角都在场,他们分别提出项目存在的问题,共同研究、讨论解决方案,然后由集团的分管老总带领法律、审计、财务以及后台服务部门的人员会同项目经理和分公司老总现场办公,把方案一一落实,尽量做到当日问题当日解决,当月问题当月解决,避免带着老问题开展新工作。

第三,重建信息管理系统。当原有的信息管理系统不能适应不断扩张的集团人员及业务规模时,新的信息系统能够让投资经理将所有被投企业的经营业绩,包括财报、月报、季报、年报等输入进去,这样企业的基本信息就一目了然了。然后可以在系统中对于这些信息进行抓取、统计、审计,既增加了信息的透明度,便于及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又能起到项目监管的作用。

“我是工科背景出身,做事更趋于理性客观,没有科学根据的东西很难打动我。”不论身处行业发展的高峰还是低谷,不论别人乐观还是悲观,孙东升总能保持他一贯的冷静,不受他人情绪的传染。“做投资,激进也好,保守也好,要能取得一个平衡。偏激会放大风险,保守会错失机会。为什么有时候人们说投资是艺术,因为其中涉及了许多哲学的方法。”孙东升认为,投资有时要打破常规,因为新生事物一开始总是不完善的,会带有某些不确定性,甚至比较脆弱,但另一方面它又有旺盛的生命力,符合时代发展的要求,只要渡过困难期就能存活下来,并发展壮大。比如互联网企业,十几年前处于技术发展初期的时候,互联网公司一片片起来,又一片片倒下,但那个时候投了新浪、搜狐、百度的,现在都获得了高额的收益。因此,做投资一定要学会辨证地看问题。




孙东升上任后主抓的另一件事是改进集团的激励机制。真正的创投是纯市场化行为,所有的制度都应当与这一标准匹配。但国企属性使得深创投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有在激励机制方面找到好的解决之道,这对于集团吸引人才、留住人才会造成很大困扰。当然,要在一夜之间解决多年遗留下来的问题并不现实,但集团已经开始一个方面一个方面地改进。“这件事一定要坚定不移地推行,只是要在面对不同阶段、不同问题时,在解决方法上略有区别。”

2014年,经历了调整期的创投行业将迎来更理性、更规范的黄金发展期。创投是一个以人为本的行业,募资、投资、管理、增值服务,所有这些都要有人来一步步落实。要发展就要有人才,而激励机制是制约国有创投企业发展的最大障碍。这是决定国有创投企业未来10年是否能够跨越发展的核心问题,如果解决不好,国有创投企业难免成为为其他机构输送人才的“黄埔军校”。

在市场化的激励机制下,投资收益一般遵循二八分成的比例原则,但国有创投企业的分配指标要远远低于此。孙东升表示,一定要让国有创投企业的激励机制与市场化、国际化接轨,这不仅仅是口号,更要落实到行动上。凡是改革就会有阻力,不可能一蹴而就。对此,孙东升有自己的方法论:先撕开问题一角,选准一个突破口,再慢慢扩大范围,直到目标实现。不能因为困难多就放弃不干了,而是要选准突破口,先设立改革试点,然后一步步扎扎实实推进。他说,自己想不清楚的不会去做,做就要有结果。譬如,为提高公司的社会化、市场化募资能力,已经在尝试一些变化,向市场靠拢,这种变化会激发员工的工作热情,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变被动工作为主动工作,能在实现自身价值的同时也实现企业的价值最大化。而这仅仅是触及的激励机制改革冰山一角,今后还会不断深入,直到与市场完全接轨。


1、2014年1月22日,集团总裁孙东升、党委副书记姚小雄、财务总监刘波等一行到深创投对口帮扶的角溪坂村进行考察,并向困难户及村委会发放了帮扶慰问金。


2、2014年7月21日,与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代表团交流。求真务实事必尽责


孙东升的性格绵里藏针,他待人接物时温和有礼,在工作中则非常认真,敢于讲真话,对事不对人,不怕得罪人,他的这一工作作风在深创投广为人知。“人要做到至简至真,就事论事,任何事情都可以放到桌面上来谈。只要做到至真至诚,一片公心,时间长了,大家就会理解你。”他这种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得到了集团大多数员工的认同和支持。

“事必有结果”是孙东升另一个显著的工作作风,不管多么大的事,也不管多么小的事,只要自己接手就会追踪到底,直到看到结果。他的这一个性,从20 01年他经手的一件具体工作中即可见一斑。

那时,刚刚加入深创投的孙东升被安排在研究部做一名中层领导,这与他以往国际交流学者和教授的身份形成了一定落差,但他却毫无怨言地把研究部工作做得井井有条。有一次,研究部在筹备一个论坛的过程中需要给董事长写一篇演讲稿。按照常规,这样的具体工作应该由秘书或是办公室文员来做,身为中层领导的孙东升完全可以放手不管,何况自己刚刚进入深创投,工作还都在摸索中。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利用晚上下班回家后的时间潜心研究,大量阅读国内外关于创投行业发展的文献。经过酝酿,他写出了演讲稿的初稿。按照一般工作人员的习惯,此时就可以把演讲稿交上去,给这项工作划上一个句号,但做事力求精益求精的孙东升,又把演讲稿做成了PPT,使其中的观点能够表达得更加清晰,让听众更易理解。后来,董事长在使用这份演讲稿时未易一字,这令孙东升的同事们对他深感钦佩。孙东升说,工作无小事,不论大事小事都要有认真的态度,只要认真就没有做不好的事。

孙东升的责任心在深创投有口皆碑。他常说,企业的每一名员工都要有责任心,要对自己的工作负责,对企业的发展负责,有责任心的企业也一定是一个非常有竞争力的企业。担任总裁之后,孙东升的责任感愈加强烈。他认为,对股东负责,对企业负责,对员工负责,是企业领导者的应尽职责。“作为投资机构,L P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是在帮它们挣钱的过程中获得自己相应的收益。把自己的钱交给别人去管理,这个观念在我国还没有深入人心。所以,L P把钱交到你的手上代表着一种很深的信任,我们只有高度负责才能不辜负这种信任。对投资人负责是投资机构的基本素养,别人把辛苦挣到的钱放到你这里管理,做投资时就一定要想一下,如果是自己的钱,这个项目会投吗?如果觉得是自己的钱也会投,甘愿冒这个风险,就可以当机立断。”

另外,还要对员工负责。孙东升说,年轻人们怀揣理想从祖国的四面八方来到深创投,无非是想获得一个好的发展机会,获得能保证幸福生活的收入,进而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作为企业的领导者,有责任为员工的发展创造良好的内部和外部条件,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使他们能够享受到工作的快乐,使他们的收入水平不断提高。“在现代企业的管理理念中,既要维护股东的利益,也要维护员工的利益。员工在工作过程中能实现自身价值,也就更愿意为企业贡献自己的聪明才智。”孙东升说,以人为本是深创投企业文化建设的核心。对股东负责、对员工负责都是对企业负责,这几个方面是相互联系、相辅相成的,不能割裂地看待。


3、2014年5月,向江西省代表团介绍经验。


4、2013年11月13日,与沈阳市代表团签订合作协议。


慧眼识金助力实业

从学习到工作阶段,孙东升一直与前沿科技打交道,他由此深知科学技术对于一个国家发展的重要性。而一项技术在实现成果转化,与市场接轨,直至产生效益的过程中,创投的作用不可小觑。它就像推动火箭升空的动力,没有它,宇宙飞船、人造卫星都无法在太空中翱翔。因此,孙东升非常希望自己能在创投领域有所作为,从而为科技的发展、国家的富强做出贡献。

20 01年年底,西部金属材料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西部金属”)的投审会在深创投会议室召开。一位投委会成员调侃项目经理施安平:“这就是一家打铁的企业嘛!”没等施安平开口,孙东升抢先发了言,作为一名材料学专家,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稀有金属材料广泛应用于航空、航天、冶金、石化、化工、化纤、电子、能源等领域,它涉及到的净化、细化、均质化、强韧化、复合化等技术有非常高的技术含量,在任何一个发达国家都是重点发展的高科技行业。”

虽然从开始接触项目到上会讨论只有短短几个月,但是凭借创业投资家的敏锐眼光,他已认定西部金属是一家潜力无限的企业:技术领先、产品附加值高、市场前景广阔、管理团队有力、政府大力扶持,几乎各个方面都符合创业投资选择企业的标准。对孙东升的观点,投委会成员们用微笑表示了肯定,施安平也胸有成竹地开始了他的陈述。

最终,投委会全票通过投资决议,认购西部金属增发的全部150 0万股,并建议西部金属在增发前将已实现利润足额分配,这也表明了深创投长期看好西部金属的信心。

孙东升说,之所以自己一听到这个项目就立即表态支持,是因为他对这个行业和这个企业的团队有着深入的了解。西部金属的技术依托于西北有色金属研究院,后者是中国有色金属领域的权威单位,而且研究院开发的技术比来自大学的技术要更贴近市场。另外,西北有色金属研究院的院长和研究员们都是孙东升很敬仰的老前辈,团队成员都是这个行业的知名专家,其中不乏博士甚至院士,多年来,他们在超导材料等领域的研究水平已居于世界最前列,创下了多项世界纪录。

事实证明,西部金属没有辜负深创投的信任。20 02~20 0 4年,公司销售收入分别为1.17亿元、1.63亿元、2.71亿元,净利润分别达到1386万元、1764万元、2591万元。据统计,在公司成立的前5年中,产值年均增长40%,利润年均增长3 0%,净资产收益率连续数年保持在20%以上。

在当升科技这个项目上,孙东升也提供了许多支持,帮助企业做了许多内部管理以及外部资源对接的增值服务。他陪伴企业实现了上市,现在仍担任着当升科技副董事长一职。

北京当升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当升科技”)成立于20 01年,是一家由大型科研院所的科研人员创业举办的高新技术企业,主要从事新能源材料的研发和生产。公司的主营业务是小型锂电、动力锂电正极材料的研发、生产和销售,是国内领先的锂离子电池正极材料专业供应商。20 07年初,该公司获得了以深创投为首的风险投资机构的投资,公司利用这笔资金迅速建厂扩产。燕郊工厂于2007年9月投产后,其钴酸锂生产规模一举跃居锂电池正极材料行业全国第一、全球第三。2010年4月27日,当升科技在深交所创业板挂牌上市,成为国内首个在创业板上市的锂电正极材料生产企业。当升科技一上市便得到了市场的热烈追捧,按上市当日收盘价计算,企业市值达到50.0 6亿元。从一家初创型的技术创新企业发展成为世界领先的锂电正极材料厂商,当升科技用了仅仅不到10年时间,其发展壮大的历程不但向世界证明了中国制造在技术、市场、管理方面的实力,更证明了由创业投资机构、创业板等元素构成的中国风险投资市场已经在促进和扶持企业创新上初见成效。

孙东升说,自己一直支持当升科技的原因在于,这是一个非常注重技术创新和研发的团队,其锂电池材料技术近10年来一直处于国际领先的地位。而每一个成功的投资项目背后,都凝聚着深创投成员们的无数心血:首先,投资经理在项目的前期调查过程中要做大量的基础性工作;之后是会计师、律师等风控团队跟进。投委会在做出决策之前有两批人马要分别对项目进行尽调,一批是投资团队,另一批是风控团队,这两个团队要分别出具调研报告。在这两份报告的基础上,深创投博士后工作站还会出具一份针对行业的研究报告,最终三份报告一起呈送投委会。这样,深创投能够对每一个项目都尽可能做到全面透彻地了解,能尽可能地把控潜在风险。

随着资本市场的发展,随着大资管时代的来临,深创投正在积极研究二级市场,将来对于行业发展的二级市场的估值也会单独形成报告,作为给投委会的参考,以此逐步形成更加完善的投决制度。

40%事实证明,西部金属没有辜负深创投的信任。据统计,在公司成立的前 5 年中,产值年均增长 40%。不断进取勇攀高峰

孙东升出生于山东临沂的一个普通干部家庭,严格的家教淬炼出他勤奋、坚韧、上进、感恩的品格。孙东升说自己受母亲的影响比较大,母亲身上流露出的中国传统女性善良、贤淑、坚韧的美德让他获益匪浅。

孙东升的母亲是县里的一名干部,平时工作比较繁忙,但下班回家后不但要照顾五个正在读书的子女,还要照顾瘫痪在床的婆婆。孙东升回忆,有一年冬天,母亲在井边为奶奶清洗衣服、被褥。他懂事地帮母亲从井底提上一桶桶水,但母亲心疼他,不让他下手帮着洗,而她自己泡在水中的双手却满是冻疮和裂开的血口。对此,母亲不以为意,从没有任何抱怨,也没有向别人讲过辛苦。这一幕深深印在了孙东升的脑海里,他说自己坚韧个性的养成正是来自母亲的影响。

机会只提供给有准备的人,孙东升对这句话的认识尤为深刻。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制度。当时已经高中毕业两年并在县照相馆工作了两年的孙东升对此兴奋不已,他找出高中课本,利用业余时间潜心学习。经过3个月的准备,具有良好学习基础的孙东升顺利考入山东工业大学,专修材料科学。对此他感慨道,任何人的发展都不能离开社会大背景,不能超越历史。如果不是1977年的高考,自己可能一直会呆在小县城里做一辈子摄影师,直到退休。大学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人生广阔天地的大门,彻底地改变了他的命运。

走进大学校门,孙东升感到了自己的不足,他决心在大学期间夺回以往错失的学习时间。宿舍、教室、食堂、图书馆,孙东升的每日生活就在这四点一线中度过,“刻苦”成为他的大学老师和同学们对他的第一评价。

1982年,大学毕业的孙东升考取了本校本专业的硕士研究生。如今听他谈起这个经历,还是能感觉到他当时的喜悦和自豪。研究生考试的竞争非常激烈,全校一共招收14名研究生,材料学专业只有一个名额。全专业6 0多个学生,再加上外校报考者,竞争难度可想而知。最终,孙东升从所有考生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他非常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深造机会,学习更加刻苦,做实验经常做到很晚,看不到结果就不离开实验室。那时候的孙东升已显露出如今拥有的所有出色个性:认真,踏实,吃苦耐劳,事必有结果。而在此期间,他又创造了一个第一——成为材料专业研究生中在材料学权威期刊《金属学报》上发表论文的第一人,能在这本期刊上发表论文的一般都是业内资深的专家学者。在他之前,材料专业已经招收过几届研究生,还没有人能够在这方面取得突破。

性格决定命运,孙东升的人生是励志的人生,奋斗的人生,他的这股精神也一定会内化成深创投的品格。

优异的学业表现使孙东升获得了留校当助教的机会。1988年,作为学校重点培养的中青年后备力量,他被国家教委选派到日本留学。在日本学习期间,他感受到大和民族敬业、团结、服从、做学问谨慎认真的优秀品质。为了不落在日本学生的后面,他学习更加刻苦。在国内读书时,他经常做实验到半夜,然后回宿舍休息。而在日本,孙东升干脆把实验室当成了自己的家。“当时我觉得自己作为中国人,成绩绝不能比日本人差。为了能多些时间做实验,有时候晚饭就不吃了,做完实验就睡在实验室里。当时想的就是,苦没关系,只要有好的成绩,一切都无所谓。”如今回想当年留学时“拼命三郎”的学习状态,孙东升还是一脸的自豪。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年,由于成绩突出,孙东升获得了大阪大学的奖学金,生活条件也开始好转。

1993年,时年35岁的孙东升获得博士学位后回到祖国,并成为山东工业大学中最年轻材料学教授,同时也是整个山东省最年轻的教授。对一般人来说,这么年轻就奋斗到如此的人生高度已经知足了。但孙东升并未就此满足,他还要攀登,还要超越,立志做材料领域的顶尖人才。抱着这种想法,1997年,孙东升毅然辞去众人羡慕的教授职位重返日本,成为日本广岛国立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员,开始了人生的又一次冲刺。

孙东升说,当年在大阪读博士的时候,选择的研究领域是耐高温金属材料,这在材料行业中是一个很传统的领域。进入广岛国立研究所之后,他研究的还是金属材料,不同的只是开始研究摄氏零下20 0度环境下金属材料的物理性能变化。但无论高温还是超低温金属材料研究,其应用空间都很小,这也制约了这一研究领域的发展,研究者很容易遇到瓶颈。与此同时,新材料领域正日益受到关注,传统金属材料的研究已经遇到天花板,这一局限让满腔热忱地想在金属材料研究领域有一番作为的孙东升感到非常苦恼。

于是,孙东升开始寻找新的发展机会。他开始去旁听一些有关MBA的课程,初步了解了企业管理以及金融方面的知识。去旁听这些课程并非心血来潮,实际上,在国立研究所工作期间,他已经开始接触创投业务和一些科技转化的孵化器项目。“国立研究所隶属于通产省,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经济产业省。每年这个省都会拿出一部分钱资助中小企业,如果有广岛的中小企业申请这笔钱的话,通产省会委托国立研究所去尽调,了解企业的技术、市场、管理团队,对这个企业进行评估并出具报告。”虽然当时并未进入正式的创投企业,但孙东升做的这些工作确实属于创投机构中投研部门的职责。通过这些机会,他对创投有了认识,并获取了宝贵的实践经验。

2000年,国内创投迎来了新一轮发展高峰,深创投便是在这个时点登上的私募股权投资舞台。成立之初的深创投大规模网罗贤才,孙东升也在这时做出了加入深创投的决定。他说这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次抉择,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因为毕竟当时他已经4 0岁,并且在金属材料领域已经做得风生水起,小有成就。

这样重大的转折确实前路难测,但孙东升就是孙东升,不服输的性格又一次主宰了他的命运。他于2001年5月进入深创投,从中层职位做起,不断前进,直到如今成为深创投的掌门人。

性格决定命运,孙东升的人生是励志的人生,奋斗的人生,他的这股精神也一定会内化成深创投的品格,打造出一支具有钢铁般意志、永远攀登、永不言败的创投队伍,去开创新时代中属于深创投的新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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