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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艺术”下的流行色谱

作者:陈新 \/ 文
摘自“流行社”

陈新 / 文

在西方,颜色也是奢侈的一部分,由于染色工艺的复杂和昂贵,只有特定阶层才能消费起色彩艳丽的服装,人们着装的色彩成为财富和地位的象征。甚至因为某些颜色的稀有珍贵,要由律法来为色彩限定穿着者的阶层范畴。尽管如今我们有选择着装色彩的自由,但曾经关于颜色的阶层密码,仍旧潜移默化的隐藏在当今社会的着装规范之中,透露着人们的涵养和特质。

被称为泰而紫的染料从紫螺和荔枝螺中提取,生产一磅的泰而紫,需要数千只蜗牛。也正因为紫色的极致奢华,拜占庭国王西奥多希姆规定只有皇室才有权穿着。尽管这种规定随着拜占庭皇权一起消亡,但昂贵的紫色服装在中世纪的近千年历史中都一直是皇族以及上流阶层的专属,以至于至今西语中仍有“生既着紫衫”的语式来寓意出身的高贵。

直到1856年,着装颜色的奢华规则才被一个名叫William Perkin的毛头小子意外打破。像很多伟大的科学突破一样,苯胺紫的发现纯属偶然,而由苯胺紫衍生出的各色化学染剂因廉价易得且不易脱色而彻底改写了服装色彩的历史。

在苯胺紫被发现前,欧仁妮皇后就因浅紫色与自己眼睛映衬而一直格外偏爱穿着,而维多利亚女王在1858年自己女儿的皇室婚礼上也正是选择了浅紫色出席。她们榜样性的时尚力量无疑已在民众的心目中烙印,这才使得苯胺紫一经推出就被公众趋之若鹜。

尽管皇室和贵族仍旧是主导流行意识的重要族群,但随着19世纪末20世纪初各种新思潮的涌动和工业革命后“镀金时代”(Gilded Age)的美国崛起,流行的法则正在悄然的变化之中。意识形态的转变首先改变的并不是人们的日常衣着,而是艺术中的衣着。艺术家们开始从自然有机、几何构型和东方元素中寻求灵感,新艺术的兴起影响了整个社会的审美品位。无论是华丽的花朵衣衫,还是在俄罗斯芭蕾中展现的梦幻东方戏服,都无疑触动着人们的流行感官。因而如同云朵、海水、沙滩及花朵般自然的淡雅粉彩色,以及如金黄、暖橙、褐红等东方盛行的色调,都是这一时期时装流行色谱的重要组成。

此后,开启现代时装廓型的保罗·波烈正是利用了上流社会对充满异域梦幻“新艺术”的倾情,将戏装灵感引入了现实衣着之中,他以“一千零二夜”为主题营造出如身临戏剧般的时装晚宴,迅速成为上流社会津津乐道的话题,也从此改变了人们的时装理念。

保罗·波烈的服装设计风格强烈地受到了东方审美艺术的影响。保罗·波烈十分擅长运用面料和颜色来体现其造形,他喜欢“柔软而又像阳光或树木在水中倒影般灿烂”的面料,于是他大量选用金色、黄色、橙色、大红等暖色调色系。而在镀金时代的时代背景下,人们大量挥霍着金钱,崇尚着奢侈、自由的消费观念,保罗·波烈的设计风格正好符合了时下贵族的这一消费需求,人们向往神秘的东方古国,那里有像“一千零一夜”故事绚烂的世界。一时间,保罗·波烈设计的衣服成了贵族审美的标准。

在那个“镀金时代”,金色,成了上流社会的审美颜色,金色,也成了地位和财富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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