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记者 杨筱卿
而正当卷烟厂达到顶峰之际,褚时健却锒铛入狱,成为那个时代最有争议的改革先锋。出狱后,本应清静度日,安享晚年,他却“闲不住”干起了农业,种植橙子。就在家人、友人认为他是小打小闹,给自己找点事情干时,他种的橙子却闻名全中国,并自成品牌——“褚橙”。而褚时健70多岁创业种橙子的经历,被视为最励志的故事。
万科创始人王石对褚时健的评价是:跌到谷底的反弹力。然而褚时健却形容自己,人生里没有服过输的时候。这种不服输的精神贯穿于他的一生。周桦所著的《褚时健传》记录了这样一个细节:褚时健从孩提时代起就爱好拿鱼(摸鱼),连拿鱼他都要比别人拿得更好。
“烤酒”练就做生意的品格
无论是年轻时替母亲烤酒,初尝做生意的滋味,还是后来将濒临倒闭的玉溪卷烟厂经营成大名鼎鼎的红塔山集团,乃至晚年高龄创业,不服输——在褚时健身上都体现得淋漓尽致。
15岁那年,身为长子的褚时健就挑起了家庭重担。褚家有一个烤酒作坊,平时由母亲操持。父亲去世后,褚时健从母亲手中接过了酒坊。第一次烤酒的褚时健,边学边琢磨如何添加柴火,如何掌控环境温度,如何提升出酒率。经他烤制的酒,出酒率高,品质稳定,口感比此前他家的烤酒师傅都烤制得更为出色。
不仅注重出酒率和酒的品质,褚时健每天还记录原材料的花销以及相应的产出。年老的褚时健总结,进行物质生产,品质和成本核算最重要,不然亏都不知亏在何处。
他的这种做事风格从少年时代就延续了下来。当然,从糖厂、纸厂到卷烟厂,再到后来种植橙子,褚时健不断跨行,而又不断取得成功,追求品质和成本核算,显然不足以概括他全方位的经营思想。
样样在行的管理“能手”
抓生产,褚时健重视品质,但品质的关键又在于原材料,因而他在经营糖厂、玉溪卷烟厂的时候,都将触角伸向了上游,也就是原料的来源——甘蔗和烟草的种植。为了品质,褚时健还舍得技术投入。1990年代,褚时健派出技术人员去外省考察,就让他们乘坐飞机,这在当时轰动一时。而在玉溪卷烟厂,褚时健力排众议,斥巨资从国外购进先进设备。
在管理上,褚时健也是一把能手。他跨行虽大,但在技术上几乎是专家级别的人物。让自己成为内行,在褚时健看来,这是管理的首要法则。而在国有企业的经营环境下,褚时健曾经大刀阔斧改革体制,实施新的奖惩体制,在当时,有些地方甚至触及政策的边缘。
他的太太马静芬却认为,褚时健最擅长的不是抓生产,而是“搞好职工生活”。在糖厂,褚时健开辟荒地种菜,与人合作养猪,使职工的生活水平得到极大改善;在玉溪卷烟厂,褚时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善工厂脏乱差、毫无秩序的环境,建职工宿舍;种植橙子,褚时健给农户修建青砖瓦房,再为他们开辟菜园,使他们在生活上无太大负担,而对于中层技术人员,更是给他们在城里买房。
这些举措,与其说是搞好职工生活,不如说是善待员工。善待,不只是针对职工,对合作伙伴,褚时健也让利颇多。他认为,做生意,要取得各方利益的平衡,而不能自己一方得利。
这种经营理念在今天尤其适用。企业经营,在与产业链上下游合作时,不再是“压榨”对方,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丛林法则,而是合作共赢。
责任编辑:朱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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