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汇音乐周刊

校园音乐:看起来漂亮 走起来难

作者:文/本刊记者 囡囡 版面设计/孙玉倩

文/本刊记者 囡囡 版面设计/孙玉倩

之前本刊专访了“大学生音乐节形象大使”水木年华,聊了聊校园音乐的发展和大学生的音乐梦想。7月14日,记者在南京高淳的武家嘴农业生态园区又见到了他们,这次是为了2015中国大学生音乐节训练营暨“青春音乐公社”的启动仪式。启动仪式上,地方领导、音乐节策划团队、迷笛校长张帆、水木年华、香港歌手谢安琪以及全国一众媒体都来了,农业生态园区变得非常热闹。谢安琪感叹相比香港的大学生的音乐活动,这里的热闹和重视程度简直太令人羡慕了,“内地的大学生真的蛮幸福哦”。

今年4月伊始,经过300余场“校园十强和城市十强赛”的层层筛选,大学生音乐节全国30强选手即将于本月在高淳武家嘴这片草木葱郁的生态园,进行专业化音乐训练,并在训练后角逐出校园歌手全国十强。


青春音乐公社升社旗仪式

2015中国大学生音乐节是一个具有权威性的综合性音乐项目品牌。它以“中国大学生音超联赛”为核心,由校园培养新人计划、大学生音乐流行榜、全国高校巡回演出、大学生音乐颁奖盛典等多个系列项目共同组成,以“青春、积极、向上、活力、激情、创意”为宗旨,为高校校园音乐提供一个充分展现自己生机与活力的平台。除了说音乐节,我们在启动仪式上还听到了“南京国际慢城”和“青春音乐公社”两个令很多人激动万分的字眼。乍一听慢城和公社,的确感觉少了点商业味,多了一些概念和创意的解读。

关键词:

南京国际慢城:

在意大利小镇布拉上逛一逛,你会感觉发生的一切都像慢动作,人们悠闲地喝着咖啡,相谈甚欢。找个地儿发呆在这里是正经事,在清晨最忙碌的时段见人别忘记和声细语地道一声“buon giorno”(早上好),否则你就会被看成异类。好吧,这里就是慢城的发源地。“慢城”是一种新的城市模式,1999年,第一届“慢城市”大会在意大利奥维多召开。1999年起源至今,全球25个国家已有145个城市宣称为“慢城”。南京高淳就是其中一个。

“青春音乐公社”

对于“青春音乐公社”,中国音像协会会长王炬说:这个概念一出我就知道一定是许晓峰(评委会主席和青春音乐公社创始人)干的事。音乐本身对于净化一个人的心灵还是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的,今天借由高淳这方宝地还是有很多象征意义的。我们把音乐慢城高淳这青山绿水的原生态氛围和公社的概念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可能会创造出新的生产力。

青春音乐公社是大学生音乐节的一个品牌,随着大学生原创作品的不断累积,音乐公社品牌影响力也将逐渐增强,并将带动大学生暑期旅游度假相关产业的形成。


从右至左:音乐节组委会主席王骞、中国音像协会会长王炬、音乐节形象推广大使谢安琪、评委会主席许晓峰、迷笛音乐学校校长张帆、音乐节代言人水木年华组合


音乐节代言人水木年华献唱《为梦而生》


南京赛区选手代表-南京农业大学“厨子与戏子”献唱《白兰鸽迅游记》


电脑制作技术的普及和互联网的极速发展使“校园”里的爱乐人告别了一把木吉他弹唱的“民谣”时代,电子、金属、英伦、R&B等多元素的音乐充斥了没有围墙的校园生活,中国乐坛中的每一个潮流的兴起都会在校园里引起巨大的反响,由此校园音乐更加开放,同时也涌现出越来越多不同风格的“校园音乐人”。2015中国大学生音乐节,已覆盖102所高校,举办300余场音乐会,并有30000多学子报名参加。大学生音乐节是目前国内规模最大、影响范围最广、校园项目最为持久的一次大型音乐节项目。由此,校园音乐越来越热闹,这自然吸引来很多商机,不过,曾经装着单纯的理想的象牙塔被商业利益包裹真的好么?校园音乐想要发展究竟面临的是机遇还是困境?对于大学生音乐的发展,与会各方这样看:

  组委会主席王骞:希望本届大学生音乐节成为以往大学生音乐节的继承,也能够为新时代的校园音乐启程。本届中国大学生音乐节特设了原创音乐板块,大学生是中国原创音乐的新生力量,我们越来越感到只有投入系统化的原创领域,才能迎来华语乐坛的真正强盛时代。

  中国音像协会会长王炬:我们校园音乐的发展就像刚才谢安琪小姐穿着高跟鞋走在草地一样,看上去很漂亮,走起来很难。音乐产业现在面临的困难本身就有很多结构调整的问题。刚才我跟一个文化投资公司的老总聊天,他对音乐产业的信心反而要比我们这些音乐人高很多,这个很令我吃惊,于是我就想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可能我们有理由相信音乐产业在未来会面临一个全新的面貌,这让我感到非常欣慰且期待。

  北京迷笛音乐学校校长张帆:这地儿(生态园)非常好,我一来就觉得音乐节应该在这举办。我和小峰是非常好的搭档,经常搀扶着去见领导。希望英明的领导能认可我们的一些想法,希望音乐人才能来到我们喜欢的绿地上,进行各种孵化。我一直认为音乐可以让我们这个国家柔软起来,这很重要。我今天看见微信说今年的GDP的降幅会达到7%,然后我就想,如果我们生活慢下来但心情愉快了,不也挺好么?这不是最重要的么?王会长今天来的路上还说,我们已经成一种惯性了,就是年轻时做音乐,现在老了(当然还不太老)还是按照这个惯性在做我们喜欢的事情。现在喜欢音乐的人在大学玩音乐,然后走向社会,面对观众,很快乐。我觉得这是很美的一条路。

大学生音乐节评选委员会主席许晓峰:在5年前的2010年,我做了一个中国独立音乐的事。没有请什么大牌的艺人,我把在酒吧里、大街上四处流浪的歌手都找过来,100多组乐队和艺人整到了深圳大梅沙的海滩上,然后就这样唱了三天三夜,酒管够,肉管够。当时我印象特别深的是有一只蒙古的乐队,他们从非常深的草原深处几经周折走了两天才到大梅沙海滩,当他们到达的时候,我们的“狂欢”已经结束。这5条堂堂的蒙古汉子,非常愤怒,他们想揍我。然后我就跟他们喝酒,我们6个人正好喝了6箱啤酒,以至于第二天,新闻出版总署要给我的音乐基地颁发国家音乐产业基地的牌子的时候,我穿着大花裤衩浑身酒气地就上台了。后来,这个乐队去年获得了中国好歌曲的总冠军,他们就是杭盖乐队。

从2010年开始,国家音乐基地每年举办独立音乐大会,我们做了几百场上千场的livehouse的演出。今天回过头来看,在中国独立音乐成长的过程中,我们欣慰自己是做了一点贡献的。今天这个独立公社成立,我同样感到非常自豪。

我是1983年北大草坪音乐节的歌手。当年在学校自己创作,自己唱歌,也用一些歌曲去“骗取”姑娘的爱情,甚至为此找到了老婆。由此,校园音乐成就了我,后来呢,又在我从事音乐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和刘欢、卢庚戌、缪杰、朴树、汪峰等很多校园音乐人结下了很深的友谊,同时也做了一些事。后来做着做着,我回头在看,咦?我们的校园音乐好像突然就不见了。满大街充斥着小苹果和广场大妈神曲,或者大家都在唱着过去的经典老歌。那么我们的青春去哪里了?我们的校园音乐人都去哪里了?带着这样的疑问和困惑,我决定发起这样一个大学生音乐节的活动,不管能不能成功,我们试图为中国的大学生为中国的校园音乐再做5年的事情。我们要像过去做独立音乐那样把校园音乐也做起来,我们也做自己校园中的杭盖乐队,我们学生中绝对不乏像他们一样或者比他们更出色的音乐人。

台湾的校园音乐风气始于70年代,只要一把吉他就可轻易地撑起整个场面,这种音乐形式在当代称为“民歌”,也影响了这个世代的大学生,甚至还有专为选拔校园民歌手的“金韵奖”。校园民歌的特点即是曲风轻柔,旋律简单。台湾许多发片歌手多半都从校园中来,他们透过在校园中举办一场又一场的表演,贴近学生群,而这些朗朗上口的歌曲更是迅速地被传唱,人手一把吉他自弹自唱成为台湾大学校园中最亮丽的风景线,齐豫、蔡琴都是此时期的著名歌手。

然而“好景不长在”,民歌没落后,台湾乐坛就被流行音乐所垄断,自诩清流者也多是以收听欧美歌曲为大宗。不过,校园音乐并非就此中断,只是缺乏一个良好的舞台,由此学生们没有展现的平台就只能在学校中表演,吸引的也仅是亲朋好友。后来,在互联网的盛行下,学生乐团有了更多曝光的机会,校园音乐也开始有了截然不同的发展,不同于民歌时期局限于吉他演奏,大学生开始组成乐团并发展出风格迥异的音乐形态,“独立乐团”这个称谓就此盛行开来。

台湾大学生都怎么玩儿?

台湾有个闻名校际的音乐比赛“金旋奖”,“金旋奖”每年总是吸引学生乐团趋之若鹜地报名,“苏打绿”当年就是从这里脱颖而出的。“金旋奖”决赛的评审都是业界人士,他们提供专业性的意见评断学生乐团是否符合市场趋势,这对于决心往音乐界发展的乐团很有帮助。从校园走出的知名乐队绝对不乏特别成功的。如台湾知名独立乐团“1976”,他们从大学时期成团,也在乐坛载浮载沉了十余年,终于在2010年获得金曲奖的肯定,拿下最佳乐团的殊荣。“苏打绿”也是从校园乐团走向主流的最好例证,成功的蜕变受到广大歌迷的喜爱,他们几乎是所有学生乐团的目标。

“一个人能完成的事情太少,所以有相同想法的朋友才会一起组团”,来自香港教育学院的嘉珮玩起乐队的初衷十分纯粹,就是为了兴趣爱好。由于本身就读的就是音乐学系,他在大学迎新活动时就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并组成了校际性音乐团体“音乐学会”。“音乐学会”里面又会分支出若干团体,他们出去表演、比赛及参加音乐节活动。然而玩音乐花销还是有点让学生们接受不了,音响设备及音乐演出,什么什么都要钱,同学们只好四处寻找赞助商支助,也从唱片公司、琴行寻求资源。在校内办演出,学生乐团的知名度有限,于是很多人会邀请明星来站台,以吸引观众。

“独立乐团的魅力来自现场演唱,能接触到live表演会让对于音乐的想法改变。”就读于台湾大学,本身也有组过乐团的绵绵这样说,她从高中就对音乐表演有著强烈的兴趣,在一次偶然听到乐团的现场演出后,开始透过网路频繁搜寻资讯。大学时,除了参与现场演出外,绵绵也跟校内同学组了”蜜兰诺”乐团,担当主唱,报名音乐节与艺术季等各大艺文活动,提高乐团的知名度。

“玩乐团的日子很快乐,但一直有种差一步的感觉,大家对于乐团玩到多认真才合适没有共识”,这或许不只是绵绵一个人的困惑,大多数学生乐团都遭遇了相同的难题。“蜜兰诺”乐团在团员相继毕业后就暂时解散了,绵绵也决定就读戏剧研究所朝着演艺圈发展了,问及她是否还会继续玩音乐?绵绵表示绝对不会放弃音乐这件事,放弃是痛苦,缓慢进步吧,只要没有停止就好。

台湾大学的校园中会提供band房(练歌房)给同学使用,这也让各种风格迥异的音乐类型,如重金属、流行乐等都有得以精进的场所。这样好的环境和设备简直是内地大学生可望不可及的。不过乐团还是该解散解散,为何?有些是因为学习压力。“刚进大学时都还很热衷于玩团,但后来为了要提升成绩,就决定不继续组团。”嘉珮难掩沮丧地说。除了学业压力还有就业压力。到底要继续在音乐的道路前进,或是选择进入职场,过稳定的生活?始终是无解的难题。大多数人在家人及社会的影响下,多是选择了后者。

在互联网的推波助澜下,独立乐团更容易透过网路接触到更多听众,许多小众乐团应运而生。其实,只要拥有实力都能拥有一定的关注量,不过这些关注足不足够让乐团用音乐维持生计则又是另一回事了。

对于尚在努力的独立乐团,台湾也有个“街声Street-Voice”平台,众多创作者能够通过发表音乐,并与其歌迷进行互动。虽然互联网成为许多乐团发展的起点,但依旧很难发展出有规模的粉丝群,现场演出也因此局限在小范围。尽管如此,学生乐团依旧如雨后春笋般浮现,不论是纯粹为兴趣,还是立志走上音乐征途,过程的意义远大于结果,也许“追逐梦想,挥洒汗水”本身就是青春的最佳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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