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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喜民:带着记者的眼睛去非洲

作者:□ 《民生周刊》记者 郑旭
王喜民 第七届长江韬奋奖获得者“有人说我是一个不知疲倦的行走者、一个浪漫主义的旅行家,但我想说,这一次我是带着记者的眼睛去非洲的。”

9月8日,应河北怀来“原乡度假小镇”邀请,河北人民广播电台原副台长、第七届长江韬奋奖获得者王喜民携其新作《去非洲》,参加了在当地举办的图书展示活动。此前,为圆作者献礼2018年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之梦,出版方特意将《去非洲》首发式设在了北京图书大厦。

“在怀来,有读者说非洲曾给他们的印象是遥远和陌生、古老与神秘,所以希望这本书可以引领他们重读非洲。”在北京西城区一处建于上世纪80年代的民宅里,《民生周刊》记者见到了刚刚回京的王喜民。

王喜民生于河北栾城,中学时代开始痴迷阅读,研究《中国全图》和《世界地图》成了他独有的爱好。后来,无论是大学时代还是参加工作做了记者,他都把“用双脚丈量眼睛能够看得到的地方”刻在心里,激励自己不断前进。

王喜民做到了。《第七届长江韬奋奖获奖者事迹简介》中这样写道:他从事新闻工作25年来始终笔耕不辍,足迹遍及河北省每个县市。他只身穿越西藏,采访远在阿里的河北援藏干部,用生命采写了《走进生命禁区,追寻燕赵儿女》。他只身沿青藏铁路采访河北建设者,写下了《青藏铁路千里行》……

问鼎中国新闻界最高荣誉后,很多人认为王喜民的职业生涯完美收官。然而,奋斗者的足迹并未就此停止。

自2014年起,王喜民行走了全球220多个国家和地区,先后结集出版《行走南极》《去南美》《去加勒比海》《去中美洲》《去北美》《去大洋洲》等书。《去非洲》一书则是他近两年分9次探访非洲5 7个国家和地区的“旅行笔记”。

王喜民告诉《民生周刊》记者:“通过前几部作品,有人说我是一个不知疲倦的行走者、一个浪漫主义的旅行家,但我想说,这一次我是带着记者的眼睛去非洲的。书中不仅有我眼中非洲的大漠、长河、裂谷,原始、旖旎、狂野,还穿插了我客观冷静的思考,所以它更像是我的记者手记。”

电影中的撤侨地怀念和平

“一提及电影 《战狼2》,一说到中国撤侨,很多人马上就会想到北非的利比亚。2 0 1 1年爆发于此的战争,牵动着全世界的神经。”王喜民说,“探访战后的利比亚和的黎波里港”这一计划做得比较早,之所以一拖再拖,主要是家人担心他的安全无法保障。

“我跟老伴和女儿讲,我是老新闻了,退休了还到大学里给学新闻的孩子讲新闻,告诉他们新闻的真实性是离不开现场的。如果我不深入利比亚,不去近距离感知,我的非洲之行便是不完整的。”

“执着”把王喜民带进了这个累累伤痕的战后之国,危险也如影随形。在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街头,当他举起相机,准备抓拍一组反映民众市井生活的图片时,突遭两名持枪武装分子的拦截,夺走了他所有随身物品。

“好在随行向导用眼神告诉我不要与对方发生争执,并友善地告诉对方我是中国人,这才化险为夷。”王喜民说。

在的黎波里港,这座昔日繁忙的海港,因战乱而变得安静。“我能听到海浪拍打栈桥石柱的声音。唯一能够证明海港功能尚存的,是一艘在此停泊多日的红色货船。”他说。

在港口办公区,当得知王喜民是从遥远中国前来时,一名利比亚籍工作人员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认真地向其讲述当年的中国撤侨行动。

“太了不起了!当时在利比亚的中国工作人员有3万多人,涉及石油、电力、建筑、医疗等各个行业。利比亚战争爆发后,中国政府展开立体式营救,用时8个昼夜撤出了所有人。”这名工作人员回忆。

那天,当王喜民与他相拥作别时,向导发现两人都流泪了。

在接下来的行程中,王喜民了解到,利比亚不仅有着厚重的历史,还是世界上主要石油生产和出口国,G D P 一直雄踞非洲前列,600余万国民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然而,一场战争让往日辉煌瞬间覆灭,留下的创伤何时能愈合,成为利比亚人民之问。

“当地一对新婚夫妇告诉我,他们痛恨战争,痛恨战争的始作俑者,他们怀念和平。”

王喜民说,虽然战事不断,但他在利比亚依然能够看到不少中国元素。“我去了华为驻地、中兴公司、戴徐中餐馆,这些中资企业有不少利比亚雇员。”

殖民、压榨、掠夺,烙印难平

《去非洲》一书中有这样一段话:非洲原始自然,资源丰厚。几百年前,这里被西方殖民者盯上,并进行野蛮、残酷的殖民统治,大肆掠夺,疯狂杀戮,还将数以千万计的黑人贩卖他乡。“历史是不能被删减的,我要给读者一个全景式的非洲。”王喜民说。

在探访西非国家塞内加尔期间,王喜民登上了一座名为戈雷的岛屿。作为该国著名景点,戈雷岛在1978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岛上地标建筑是一座始建于1780年的红色圆形城堡,是当时的殖民者为了贩卖黑人奴隶专门修建的交易场地。

如今,城堡被当地政府改建成了一座纪念馆,提醒国民不要忘记那段屈辱的血泪史。

同样,在利比里亚、贝宁、加纳以及地处中非的刚果(布),王喜民都能感受到殖民之痛。

非洲籍向导告诉王喜民:“现在非洲一些国家虽然会接受西方国家援助,但你会发现,殖民、压榨、掠夺的烙印在非洲民众心中难以抚平,因此会制造一些暴力事件以示抗议。政府也很清楚,即便接受了援助,其附加的也是种种政治方面的‘致命援助’。”

“相反,我们国家作为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在外交实践中从来没有殖民污点。特别是在对非援助中从来没有附加任何政治条件,也绝不会在对非投资中谋取政治私利。我们跟西方国家最大的不同,就是与非洲平等相待。”王喜民说,他先后9次非洲探访,每一次都能挖掘到见证中非友谊的生动故事。

“我曾沿着坦赞铁路行进千里。在铁路线中部的姆皮卡火车站,一位妇女得知我来自中国,立即竖起大拇指大喊:‘China,中国!’”王喜民回忆。

生态、人文与经济:非洲启迪

浏览读者对《去非洲》的评价,记者发现,很多读者找到了该书深埋的来自非洲的启迪。

譬如在西非国家几内亚,王喜民了解到,该国的宁巴山自然保护区早在1981年就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但由于当地政府矿产开发权的放开,使得保护区内的原始森林遭到无秩序的砍伐,环境遭到了不可逆的破坏,游客正逐年减少。

相反,在中非国家乍得,王喜民发现,虽然很多部落开始向城镇聚集,但仍有一些部落延续着原始、极简的生活方式,并以此作为卖点吸引游客驻足。部落里每个家庭都会在自家门前摆上摊位,向游客出售的商品要么是当天采摘的瓜果,要么是就地取材、纯手工制作的小物件。

同样是在西非国家马里,塞古古城给王喜民留下的印象极为深刻。当他发现城池内街巷道路坑坑洼洼,很多百年以上的建筑墙体风化严重,十分不解,为何不投资整修加以保护,当地酋长的一席话让他思考良久。

“酋长告诉我,整修过的古城必定会破坏其原貌。原貌一变,就失去了古城的意义。”王喜民回忆。

王喜民观察到,当前非洲正处在一个发展潜能被充分释放的最好时期,中国和非洲在潜能挖掘上有着非常强的互补性,只要大家共叙友谊、共话合作,共筑更加紧密的中非命运共同体,就必将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树立典范。

王喜民每次到非洲,都能挖掘到见证中非友谊的故事。 编辑:赵慧 美编:杨东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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