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汇中学生博览·映象志

熬过风,熬过雪,我们终会成长

作者:◎文/斐子桑
北方的雪,从来没有南方雪的绵绵软软,一片一片飘落,有时候落在针织围脖上,低头就能看清六瓣八瓣的雪花的形状。

那时候,冬天的夜长得不可思议。

刚步入高一的我,因为家远,每天早晨都要站在小区门口等车。晨风,可以说不是很友好。

到了学校,天也还是暗的。旁边居民楼的灯光,穿过塑胶跑道边那一排高高的榆杨树透过来。落雪以来从未清扫的操场也是暗暗的,和天空融合在一起,仿佛有星星随雪落下一般,点点发亮。

每每到班级的时候,班里通常是有雷打不动最早到的学霸在看数学笔记,以及班主任坐在讲台后面批着前一天的物理卷子。

一天又一天,从最初对高一学习的不适应,到渐渐习惯了沉默的节奏。

但是高中生活,又怎么可能那么安静呢?

很快地,我迎来了人生的第一场暴风雪。

连日来的各种大考小考,我都输得惨烈。

中考之后进了奥赛班,我知道这里的学习和以前完全不同,但是就算心里很清楚,恐怕也没有人可以从最高处摔到半山腰还能完全淡然吧?

连续多次考试名次都排在班里的中下游。整整大半个学期,我的成绩依旧是没能回过来。学得很用心,却依然是原地徘徊。

课下聊天的时候,班任说他高中的班主任跟他讲过一句话:“当量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发生质的飞跃。”

可我无法否认的是,我等不起,更输不起。

后来,左右思踱却依旧是无能为力的我,再加上青春年少和对家人的叛逆,期末报文理的时候,我选择了去学文。

学文的各种答题模板和数不尽的知识点,比起理科无尽的计算明显更适合我。但是我第一次知道,人际关系是这么难理,剪不断,理还乱。

本来在我的印象里,文科应该是女生很多,大家是团结互助和睦友爱的一家人……

可是后来,第二场暴风雪,给了我重重的一记耳光。

L是和我从同一个班里出来的,我们是原来班级里唯二学文的女生。

没分文理时的那个期末,发寒假作业的练习册。当时班里有个男生没有订,因为是理科练习册,对我并没有什么用处,班任让我把练习册给那个男生,但L当着班主任的面抬手先一步把练习册递给了那个男生。

后来L私下里向我借那两本练习册,说是要看看。她拿走那两本练习册就再没还过。

所以到了新的班级以后,因为吃过这种“人家名利双收,而你人财两空”的暗亏,我选择远离她,尽量做到没有交集。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宫斗。

之前班级的同桌F到文科班告诉我,课间操跑步的时候,她听见L的好朋友说,我和新班级的人一起孤立L,一个班出来的不帮着L也就算了,还和别人一起欺负L。

F自是信我,算是这暴风雪里的安慰。

那阵子,我在忙着一个很重要的线上词韵比赛,平仄、意境和韵尾让我头昏脑涨,无暇顾及L的事情。但是每一次经过楼下的原班,曾经一起上下楼、晚饭一起吃泡面啃面包的同学那熟视无睹的样子,让我心很闷。

闷痛,仿佛被人在心上打了一拳。

可是难过,又能和谁说呢?

我不可能挨个儿拉着所有人解释,更不可能和一个众人口中和善友爱的女生公开理论。否则,我只会输得更惨。

那段时间,无奈和气愤交织在我心底。最后,气愤的藤蔓缠死了无奈,我在空间日志里发出了这个故事。

事实证明,说出一切,比把事情藏在心底,要舒服得多。

那篇日志也给了我更现实的领悟,会来安慰我的人,不是之前一起啃面包的同学,反而是擦肩而过都算不得的陌生网友。

我没有再去特地和任何人解释,因为我知道,懂我的始终会在那里支持我,而那些能随随便便与我反目的人,能看清楚她们的为人,也是我幸。

可能人生就是这样,我们要遇见各种各样的人,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有时候,对与错并没有人在意,但我们要用尽全力学会的,就是去分辨这些真真假假。

这就是成长,这过程中伴随始末的——是痛。

就像塑胶跑道周围的那些榆杨树,三层楼高度的外表下,内里是年轮弯弯绕绕的脉络。倘若横向剖开其中一棵,我们会看到的不是模型动画式的同心圆,而是像墨汁晕开一样,浓或淡,圆或折,方是年轮,方为人生。

终有一天我们都会暴露在风雪之下,那风雪的全称不是“风花雪月”而是“暴风骤雪”。但是无论那是怎样冷冽的寒风暴雪,只要熬过它们,我们就会长出厚厚的树皮,那是流过血泪后结的痂,一层一层裹住年轮的伤痛,让我们长成参天的树。

编后:

有人问我高中的时候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什么?两年前的回答和两年后的回答截然不同。很多时候,时间会把一些自认为厚重的东西变得轻描淡写,诸如好坏、伤害,人们从那个节点开始成长,回头看的时候,笑着摇摇头,说“都是小事儿”。只有最美妙的东西永恒,诸如那个你清楚感受到自己长大瞬间。

编辑/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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