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的噩梦开始于15岁那年的一个夜晚。那天白天，她和同学在县城玩，天快黑了才匆匆往家里赶。
公交车站距离村口有一段路，没有路灯，就是在这段路上，莹莹被一个男人拖进角落实施了强奸。她怕得浑身哆嗦，不敢报警，也不敢告诉家人。她多希望那天晚上只是一个噩梦，可是两个多月后，噩梦带来了恶果：她怀孕了。
莹莹不知道自己可以到医院打掉孩子，她只是一味地想躲避，于是就来到北京打工，在一家加油站干临时工。一天晚上9点多，莹莹觉得腹痛难忍，她来到加油站的厕所，在这里产下一名男婴。她怕别人知道自己未婚生子，就掐死了婴儿，扔到了厕所的纸篓里，自己也由于生产后失血过多而昏迷。
同事上厕所时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莹莹，赶紧将她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发现她是产后大出血，就要求该同事找回婴儿。凌晨3点多，同事在纸篓里找到了婴儿，将他送到了医院。发现婴儿已经死亡后，医生报了警。
在该案进入审查起诉阶段后，北京市法律援助中心指派致诚公益的律师为莹莹提供辩护。律师认为，本案的关键不是犯罪事实是否成立、指控罪名是否正确，而是如何去挽救这样一个遭遇强奸后怀孕生子又杀婴的未成年少女。在律师的帮助下，莹莹主动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律师向检察院提出了判处缓刑的量刑建议并得到了认可，检察院在起诉书中写明“量刑建议：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适用缓刑”。此外，律师还与检察官共同向中致关爱儿童基金会申请了小额爱心项目的2000元资助款。虽然钱不多，但莹莹和她的父母都非常激动，他们没想到困境中还能得到帮助。
案件进入审判阶段后，律师继续担任莹莹的辩护人。律师联系到主审法官，向法官介绍了莹莹的情况，并说明她已经取保后回了老家。
由于莹莹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几乎无法正常接受讯问，怎么样才能保证庭审正常进行？律师先向法官说明了这一情况，法官表示会考虑本案的特殊性，给莹莹必要的照顾，保证庭审正常进行。同时，律师又多次给莹莹的父亲打电话，让他们不要给孩子增加心理负担，并叮嘱一定要配合法院的工作，遵守取保候审的相关规定。
在开庭审理时，律师做罪轻辩护，指出莹莹存在法定、酌定从轻、减轻处罚的情节，建议法院对其判处缓刑。法院采纳了律师的意见，认为莹莹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但鉴于她犯罪时不满18周岁，主观恶性不深、社会危害性小，且有认罪悔罪的表现，因此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
律师提醒：如果莹莹的父母能够及早关注到孩子的变化，带她报警、就医，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对孩子的照顾，并不只是让他吃饱穿暖，更要关注他们思想、情感上的变化，对可能的危险防患于未然。
□致诚公益律师赵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