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汇远方的家

心声木鸣 雕刻人生

作者:文、图/凌凌朱、邵丹 编辑/苏苏 设计/宋德莉
木雕,是我国优秀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亦是传统文化之瑰宝。在南京,有一对父女不仅将先人的技艺传承于今,还创新出一套“现场快速人像雕刻法”,将费时费力的木雕人像创作变为速写一般,极具观赏性和互动性。他们就是秦淮区非物质文化遗产木雕项目传承人——

南京常氏木雕创始人常德明和其女常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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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继承传统木雕的基础上创新了一套现场快速人像雕刻法,其特点是能够现场快速的为顾客雕刻木雕肖像。雕刻过程是直接在木头上以刀代笔,看着顾客的模样就能在木料上雕刻出来。工具只用一把平刀,一只木质打棒,在自制工作台上创作完成。时间最快仅需三十分钟完成。无论夸张,写实均能令人满意。所雕刻的人物肖像木雕作品能充分表现出人物性格及神态特征,惟妙惟肖、形神兼备。将费时费力的木雕创作的像速写一样快捷并且极具观赏性和互动性。

因此常德明先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命名为“中国民间工艺美术家”称号。2014年作为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南京木雕”代表性传承人常慧君女士应邀参加“青奥会”活动。在会期间为现任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前任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以及十八位奥组委的成员,精心雕刻制作了他们本人的木雕肖像作品。这些作品作为“国礼”由国家体育总局局长刘鹏和南京市市长缪瑞林亲自赠送给国际奥组委的领导们,深受中外领导人和国际友人的喜爱和一致好评。

“请问,常慧君老师在吗?”掀开门帘,我悄声问到。

一位埋首雕刻的女性抬起头,她面容亲善,嘴角正露出微笑,眼中却充满着疑惑,继而答道,“我就是。”

说明来意后,常慧君含笑低头,白皙的面容微微泛红,浮现出腼腆的神情。心中不禁纳闷,作为非物质文化传承人,常慧君与其父亲接受过多次采访,亦曾在青奥时为罗格等嘉宾雕刻人物肖像,并将之赠予。

照片中的她温婉清秀,笑颜如花。

如今见得本尊,却发现她不但没有技高一等的傲气,还有着文气、秀气、和腼腆。加之面容白皙,轻言慢语,不太像传统意义上的手工艺人。

闲聊片刻,常慧君见我在旁细细观看,便主动讲解,并将我领到展厅的每扇玻璃窗前,细细说之。

常慧君自幼跟随父亲学习木雕,她的父亲是著名人像雕塑家、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命名的民间工艺美术家常德明。

常德明自创木雕人像技艺,凭借一把平刀现场雕刻木头人像,堪称全国一绝。作为长女,常慧君自幼跟随其父学习人像雕刻。

“刚开始很有兴趣,但过程肯定是枯燥的。印象中最刻苦的时候,几个月都没出过门,就在家中的工作台前闭门修炼。”

木雕工艺起初讲究技法,日子久了,则需要在传承技艺的基础上不断创新。那么,灵感来源于何处?

起先,来自于绘本和照片。

1993年,常德明根据苏州瑞光塔中的两大天王绘本,加之自己的想象,创作出这两尊气势磅礴、雄伟威武的立体天王形象。这组名为《天王像木雕》的作品选用百年柿木,雕工精湛,刀法娴熟,收放自如的运刀更表现出中国人传统审美中的男性阳刚之美。

驻足展厅细细端详,只见这两尊雕像生动清晰,栩栩如生。衣襟上的飘带仿佛随风而动,手中的法器似呼之欲出。

试想,常德明就是以几张绘本中的平面图,通过浅浮雕、镂空雕、三维立体雕等木雕工艺将之生动的呈现,听来容易,实则不易。

若说曾经的灵感受限于当年的技术设备,那么,如今则有了更多元的方式,终于可以不再只通过照片、绘本找寻创作灵感。

所以,常慧君常去博物馆。“第一次在南京博物院看见这两尊佛像就入迷了,盯着看了很久,几千年前的青铜器鎏金佛像这么好看,这两尊又如此特别,当时就想,我可不可以用木雕来试着雕刻呢。”于是,就有了如今所见的两尊木雕贴金佛像。

漫步展厅中,常氏父女的每幅木雕作品皆值得细细品味。当看到其父亲常德明根据古书文字记载,发挥自己想象,设计雕刻出来28星宿壁挂面具时,我忍不住惊呼:啊!28星宿的木雕!常慧君见我神情激动,遂好奇问之。继而向她诉说,之前去晋东南看到的元代28星宿彩塑。

没想到,常慧君闻言更是激动!在听完我唾沫横飞的讲述后,她的神情从好奇转向惊叹,眼睛瞬间一亮,藏着求知的光芒,似乎想抓住脑海中闪现的灵感。

这样的神采,像一种偶遇美食的饥渴,也像并联的灯泡突然电流一通,叮,亮了。

当然,对于常慧君而言,灵感不仅来源于照片、博物馆、或是他人讲述,更来源于生活。

由她和父亲所创新的“人像快速雕刻工艺”,就是为了迎合当下社会的快速发展,应时而生。

“来到南京游玩的人,我们可以帮ta在短时间内(半小时~1小时左右)现场雕刻一幅木雕人像带回去,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受到人像素描的启发,常氏父女将木雕技艺也应用在当下的旅游环境中。不仅有写实风格的人像雕刻,还有趣味横生的写意雕刻。

在工艺美术创作中,人像的处理最难,也最能反映出艺术家的功底。常慧君的木雕人像堪称一绝,凭借一把平刀、一把木锤,她最快能在30分钟内现场雕出木质立体人像。无论是夸张,还是写实风格,她的木雕人像逼真传神,让人赞叹不已。

以抓住人之神,来突出其特色,从足球明星到总统名人,常氏父女创作了很多写意风格的人物雕像,让人见之会心。

平日里,常慧君温婉娟秀,轻言慢语,但当她坐到父亲为她手工打造的工作架上,立刻变成了“人像雕刻家”。

一把普通的平刀到了她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伴着木锤清脆的敲打声,时而旋转,时而跳跃,经过半小时左右,一块方木头就变成了栩栩如生的人物头像。

除了为普通市民现场雕刻人像外,她还进行了自己的创作——木雕版画,以及各类木雕文创产品的研发。

常慧君创作的木雕版画,在保留了原始技艺的基础上,还可以添加各种颜色,不论是原木色或是自由上色,都兼具美观性和装饰性,非常适合家居陈设。同时,她还应邀开设木雕课程,针对初学者或是对此有兴趣的人学习,让更多人感受木雕技艺的美。

与此同时,她对自己的作品亦从不马虎,一直潜心研究刀法,熟练掌握了挑、刻、铲、刮、劈、凿、碾等造型技巧,力求在木块上表现出皮肤质感、韵律及面部神情。

如今,她已是中国工艺美术学会雕刻专业委员会会员、中国工艺美术学会民间艺术专业委员会会员,曾被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参考消息、新加坡联合早报等媒体报道,其作品“合家欢”曾参展“国际妇女艺术大展”,2001年应北京电视台邀请参加“中俄文艺晚会”《绝活大家瞧》现场表演。

同时,常慧君还多次作为南京市文广新局外派的文化交流使者出访多个国家,向外国友人宣传我国的传统文化。常慧君还设计了众多集文化与现代实用功能于一体的系列文创产品:打火机、梳子、镜子、项链、笔筒、茶叶罐、水杯、香炉等。

自古高手在民间。在当下这个讲究自我意识、独立个性的年代,更多人学会享受当下,及时行乐。但是,也有一些人选择肩负使命,咬牙前行。非遗传承人常氏父女正是如此。

在他们身上,时光彷佛慢了下来,打磨的每件作品都泛着岁月的光。

“看,这个工作台是我父亲亲手打造的,这么多年过去,这些木头还有木杵上都有了包浆。”

常慧君说这句话时,言语中透着自豪,整个人好像罩上一层岁月的包浆,柔和细腻,历久弥新。

这一刻,她与木头仿佛有共鸣,在敲捶凿刻间,用心雕出一条漫漫人生路。

木雕小课堂

木雕技艺:

主要可分为立体圆雕、浮雕、镂雕三大类。

选用木材:

一般选用质地细密坚韧,不易变形的树种如楠木、紫檀、樟木、柏木、银杏、沉香、红木、龙眼等。

木雕工具(部分主要工具)

  圆刀:刃口呈圆弧形,多用于圆形和圆凹痕处,在雕刻传统花卉上也有很大用处,如花叶、花瓣及花枝干的圆面都需用圆刀适形处理。

平刀:刃口呈平直,主要用于劈削铲平木料表面的凹凸,使其平滑无痕。型号大的也能用来凿大型,有块面感,运用得法,如绘画的笔触效果,显得刚劲有力,生动自然。

斜刀:刀口呈45度左右的斜角,主要用于作品的关节角落和镂空狭缝处作剔角修光。

玉婉刀:是一种介乎圆刀与平刀之间的修光用刀,分圆弧和斜弧二种。在平刀与圆刀无法施展时它们可以代替完成。

中钢刀:刃口平直两面都有斜度。也称“印刀”。传统雕刻认为:中钢刀锋口正中,用它打坯可保持锋正直往,使周围保留部分不受震动。

辅助工具:

主要是指敲锤、木锉、斧子、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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