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戏都可以演
刚步入社会的新人,养活自己容易,想在大城市立足不容易。城中村的夜幕降临后,待在下个小雨墙壁都能生出霉斑的简易屋里,安全感是稀罕玩意儿,这也成了刘萧囡常年“修仙”赚钱的主要动力。出租屋里没有空调,冬天取暖只靠一条电热毯,当时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住个有卫生间的房子,最好还有个厨房,能在深夜给自己煲点汤。
所以,白天努力工作是必须的,于是挣外快这种事儿,就得靠“修仙”了,那时候刘萧囡还不做手机壳,因为太费时间。来钱快的兼职才是首选,比如去剧组当群众演员,“卖菜的、司机、小偷、真人秀背景群众之类的都演过”。大多时候,群演的戏份都是晚上开拍,而且“半夜的演出费比白天能高点儿,至少两百起步,比白天上班赚得多” 。剧组拍戏经常延时,比如原本前一天晚上十点拍的戏,等到拍完第二天都亮了,刘萧囡就要带妆立即去上班;有时剧组需要面部有缺陷的角色但没人演,这时刘萧囡就会主动请缨,酬劳也相应会涨到五百块。不过接下来的一周,她要忍受皮肤严重过敏带来的肿疼,好在是凭着年轻,最后脸上没有留下疤痕。
没戏拍的时候,刘萧囡就裹着被子写小说,一个字一个字地赚钱。最累的时候,刘萧囡一天24小时都在连轴转,连吃饭上厕所都在思考小说或在脑海预演晚上的群演流程,至于睡觉,刘萧囡说自己“常常几天不睡觉,顶多就是公交车上眯一小会儿”。
靠植物“熬鸡汤”
压力特别大的话,刘萧囡就摆弄小屋子里的植物,为了省钱同时也是出于不忍心,她经常把别人扔掉的“半死不活”的植物捡回来养,而且养得还挺枝繁叶茂。每次刘萧囡感觉快熬不下去了,就给自己“灌鸡汤”:“这些花草都可以熬过来,我应该也可以的。”
这种状态持续了四五年,刘萧囡的身体也跟着出了问题,比如妇科病和偏头疼,眼睛怕光,耳朵怕吵,肠胃炎偶尔也来报个到,缓了大半年,才摆脱这些麻烦,“最心疼的就是辛苦挣的钱给医院送了好多”。
当刘萧囡给自己的一室一厅付了首付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可以休息一下了。虽然房子买在了二线城市,但终究“靠自己的力量打造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小窝”,安全感有了着落。
于是她辞了工作,在国内玩了一圈,把上学时向往的名城都逛了个遍。不出门的晚上,也偶尔“修仙”——“就算‘修仙’也全是做些舒缓心情、干点陶冶情操的事儿,这才是真的‘修仙’,比如做点小手工,什么干花灯、干花手机壳、皮制品、写点小说……还能卖点儿小钱,还个房贷。”
如今再看朋友圈里的刘萧囡,没有了“拼命三娘”的影子,多是一副“岁月静好”的局面。有些不太熟的朋友,会猜测她的家底有多优渥。但她认为,“有时候你觉得别人的朋友圈一派繁华,可能就是人家多做了一点,少睡了一点,而且那少睡的时间没全部用在追剧游戏和夜店里。想要过得好,‘修仙’是必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