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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寿山野味的明帝陵

作者:文·图/杨乃运

得知北京 87 平方公里的明十三陵拟将按照明代规模,将陵区内影响文物保护和观瞻的村落实施整体搬迁,按照明代史实恢复陵区自然和人文环境,对十三陵风景名胜区实行封闭管理,未开放的十座明帝陵也将逐步开放的信息分外兴奋。作为旅游记者,被民间俗称野陵的未开放明帝陵寝在其修旧如旧的保护性修缮过程中,我和几个记者同事已先睹为快了。我们是想寻觅明帝陵走过的那几百年的时间旅程,时间旅程刻在明帝陵寝上的人文、历史的印记,并希冀从明帝陵中对明史的解读有所裨益?还是仅出于在时间和历史的悲壮中对未开放的明帝陵做一次体验式的旅行,切身感受那里的沧桑和悲壮?我们看到的不少场景和画面将成为或已成为历史了。

献陵、景陵谁是明帝陵中最小的陵前些年,有一部书非常的火,它的名字叫《明朝那些事儿》。那些事讲朱元璋讲朱棣都是轻快笔触下的浓墨重彩,讲其他皇帝也是妙趣横生。献陵的墓主,朱棣的长子明仁宗朱高炽活得不容易,他有个擅搞阴谋诡计野心勃勃的弟弟处处给他插圈弄套设险挖坑。朱棣不糊涂,没让朱高炽的弟弟得逞。朱高炽当皇帝后的名声确也甚佳,在位仅 9 个月多一点,享年 48 岁,办了些受夸赞的事儿,且遗言后事从简。继大统位的长子宣宗朱瞻基也是位有点作为的皇帝,他为父为己建的陵都不铺张。父之献陵有最小陵之说,他自己的陵景陵就比父亲的献陵大吗?这两座未开放的明帝陵,凡进去过的,与开放的长陵、定陵比较,与其他未开放的陵比较,都会有一番感慨。

1俯瞰献陵。

2宝城一角。

3石五供。

4脊兽。

5奇松。

6明楼。 帝陵就是帝陵,一条水沟,桥上架着的三座单孔桥,桥正对着的一正两掖门的门楼,楼檐上的琉璃瓦顶和走兽鸱吻,在秀美的自然环境中构成的画面让人怦然心动。这画面任何走过来的人都是可以任意地瞧的,它就在公路边,无遮无拦。这是修整过的明献陵的一部分。如果我是搞美术的,我会静静地在这儿呆上一整天,好好地画上几幅写生画,时不时地拿出来欣赏。仁宗朱高炽的献陵是很有故事的,尽人皆知的故事是建国初期,吴晗等几个历史学家上书政务院,请求开挖明长陵,开挖之前,试掘一陵,首选试掘之陵就是这座献陵,它差点就成了以地宫真容面世的考古与旅游胜地。奇怪的是,试掘居然没有成功,老天存心作梗,硬是把定陵抛了出来,让这献陵免除了为明史专家们的考古业做贡献的重大责任,也保护了长陵的安宁。献陵若被掘,长陵就有非动不可的趋势。献陵还有一个故事,它的陵宫建筑是被一座山隔断的,山前为殿,山后是宝城和明楼,那山的名字,在野史中一直被叫做遮羞山,这和传说中的朱高炽的一件隐私有关。被山隔断陵宫的建筑布局在明帝陵中献陵是唯一的一座,传说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真难抑制对遮羞山的好奇心。献陵明楼宝城院前的公路在长陵西侧向北的方向。

献陵的陵宫像是被我们的脚步声惊醒的,它本沉睡在一个悠远的梦中,微雨的天气适合做梦,而且微雨很能为梦渲染出一种情调。那里的风光很好,陵宫的四周是茂密的树林,山花野卉开在陵宫前的小沟里,三座门楼在绿覆碧裹中跳荡出夺人的色彩。色彩的跳荡没有一丝一毫的妖冶成分,它矜持而沉静。除了我们,雨是这里最喧闹的访客,它不甘寂寞地淅淅作响,自作多情地亲吻着树、草、矮荆,把它们的叶片吻刷得像盛妆的新娘。

宫门被特区的干部叫开后我们抢进门的动作有点像饿极了的狼。我们看到了整修后的荒芜,偌大的方院中只有棂星门的一对抱柱石和明楼前的石五供,满院的茂草和松柏。院门、院墙、宝城、明楼都修整过,是近年完工的,遵循了文物修旧如旧的原则,所有在历史的嬗变中消失的部分都没有恢复。方院因为小不显空阔,甬道本可从明楼下方城的券门洞直通到冢前的照壁。照壁是孤立的,不嵌在墙体里,也不竖在券门洞内,方城后左右两侧有登上方城明楼的一层层台阶。

无论在院内,还是在方城上,我们都自觉着看得很仔细,方城城墙上那些从墙体里钻出来,见光之后立即向上长起的松树柏树没一棵让我们的眼睛放过,明楼后方城女墙间的那株粗干中间空出一洞的柏树更是看得仔细,惊叹松柏的挑战精神和生存竞争能力,也感叹被人冷落的古建是多么脆弱,它经受不起植物几百年不屈不挠的拱动,没有人为的破坏,它最终也会在被拱松散了之后圮塌。自然界的绿色生命比空无人迹的人文建筑更顽强。

从各个角度看完了方院,看完了宝城,看完了明楼上下里外却没有看到遮羞山。走出方院后,我问陪同我们的特区干部小李:遮羞山呢?他一指院前的那道矮梁,说,那就是遮羞山啊!哦,那就是遮羞山?不仅和我想象中的山差之甚远,而且这时我还发现了我是如此粗心大意,怎会没有注意到这座方院只是明帝陵园的一部分呢。明帝陵不管规模大小,陵园都应有陵园门、祾恩门、裬恩殿的,在其后才是两柱石牌坊、石五供和方城、明楼。我被一座完整的方院唬住了,应该还有一座院落,那座院落在遮羞山前,两院并不相互连属,这正是献陵的特别处。1简单的陵宫方院。

2宝城女墙。 小李打消了我去寻找前一进院落的念头。它连废墟都不再是,而只是遗址了。在明仁宗死后只用了三个月时间建起的这座明帝陵中最小的帝陵,实在经不起漫长岁月中的人和自然的折腾,遮挡前后两殿院的山也不是传说中的遮羞山,完全是出于风水上的考虑才在山梁前后建陵园的,它是自然形成之山,从陵园之左延伸而来,被视为献陵的龙砂,曲抱陵前,又为献陵的近案山,属帝陵风水中内明堂格局。在古人眼里,出身长远的龙砂是不可损伤的,只能在龙砂山之前另建祭祀之殿,一座完整的陵园被龙砂分割了。献陵殿阁层叠错落,山重水复的大格局无缘得见了,小格局的美却依然如故,若是唐代诗人能穿越时空走进他们的未来、我们的现在,一定能写出比“空山新雨后”之类更见神采的句子来。

今天的案山已不像山,最多只能称其为丘或梁,有些凸起,但凸起的地形较平,不知原本就是如此还是被后世人或自然之力削切过的。

景陵的位置与献陵斜着相对,在长陵的东侧,一是在天寿山东峰下,一是在天寿山西峰下,朱棣的一孙一子两代皇帝守着朱棣陵。这座景陵是宣宗死后才开始选址,并遵从献陵,一切从简的,却不知为何,陵建工程断断续续28年。宣宗之后的皇帝是英宗,英宗登极时年仅9岁,也担不了事,负不了责任。嘉靖十五年,明世宗亲阅长、献、景三陵,见景陵过于窄小,下达御旨,要求重建宫殿,增崇基构。也就是说,那时候,至少是在视觉上,景陵是最狭小的,陵宫只有两进院,神功圣德碑还没有亭。殿增扩后到乾隆年修明陵又被改小了,祾恩殿台基是嘉靖年的遗物,柱础明清两代的都有遗存。景陵有可能是所谓野陵中我最早到过的陵,机关植树活动,我们单位负责的区域在景陵周边的山上,我在那里抓过蝈蝈。

 

古都北京,春风弹拨起的色彩之弦

花香四溢明城墙

玉渊潭公园 在那樱花盛开的地方

丁香花开法源寺

走在雁栖湖环湖步道上

梨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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