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坤宏:当然很大,我一路走来都有他的鼓励。我父亲深明大义,他不会主动推自己的儿子做竞选这样的事,他一定要你自己有意愿。小时候,当我跌倒时,他不会过来拉我,他会在旁边看着我,然后从背后默默帮助我。
记者:令尊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呢?
谢坤宏:我的父亲谢国雇历经沧桑。在他19岁的时候,我的爷爷就走了,奶奶从此守寡。我父亲是家中老大,我还有三个叔叔、两个姑妈。当时,台湾派系斗争激烈,我父亲跟我爷爷属于不同派系。爷爷走后,他所在的派系要铲除我父亲。当时父亲才20岁左右,那个境况之下,他只好从农会临时工干起,后来才干到农会的秘书,直至总干事。
记者:大器晚成见风骨。
谢坤宏:现在想来,颇为感慨。2000年台湾“总统”选举的时候,父亲支持连战,所以陈水扁上位之后,就把父亲视为眼中钉。我父亲帮人很积极,很努力,也很真诚,而且是几尽全力的支持,他太低调,太有影响力了,民进党很怕他。当时台湾“立法委”有225席,他们评估,只要我父亲继续干农会总干事,国民党“立委”就会多5到10席,于是就下令把他拔掉。父亲因此去坐了23天牢。这23天也是一个转折点,出来之后,父亲到台北农产运销公司担任总经理。这个公司是全台湾最好的水果、蔬菜的集货地。当时,这个公司快要倒掉了,父亲去了以后才把它扭亏为盈。
记者:令尊一路走来真是不易。
谢坤宏:这30年来,父亲没有办过护照,没有穿过制服,没有领过年终奖金,从来不懂得经营自己。但他很懂得经营团队,只要他参与的项目都赚钱,发大财。2008年,谢长廷竞选“总统”时,他的竞选后援会也是不择地手段要把我65岁的父亲从台北农产运销公司总经理的位子上拉下来,因为当时民进党认为我父亲是马英九的最大支持者之一,所以无论如何要把父亲铲除掉,但他们这次没有得逞。
记者:您去年参选遇挫,是否与父亲有关?
谢坤宏:没有。我去年没能正式参与竞选,重要的原因是我没有花钱请客送礼。这样的背景下,我的竞选道路是非常辛苦的。这10年来,我几乎都是跟来自民众的党代表在互动。国民党现在已经被搞得烂到了极点,如果不是为了拯救国民党,我早就离开那个地方了。实际上,我也没有那么伟大,那么富有情操,我的想法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吃得饱,希望同胞也能吃得饱,大家脸上都有笑容。
记者:怎样才能做到让人民的脸上都有笑容?
谢坤宏:我想,如果我能竞选成功,我马上会对全台湾进行“大换血”。这样做,人民一定会拍案叫好,就像大陆的习总书记一样,大刀阔斧地做有利于人民的事情。
记者:竞选成功需要什么条件?
谢坤宏:一定要有舞台。因为当你是一匹千里马的时候,怎么跑也跑不过一部“宝马”;当你是一部“宝马”的时候,再怎么跑也比不上动车;当你是动车的时候,你怎么快也比不上飞机快。所以,一个人能够发挥多大作用,除了要看你本身能力有多强,还要看把你摆在什么位置上,让你能够产生什么样的效应。
记者:面对诸多不如人意之处,您没有抱怨或谩骂,而是积极寻求解决之道。而且,您说话一直不急不躁,平平和和,您这种品性是如何养成的?
谢坤宏:其实,这应该都是不断接受挫折的结果。事实上,我每天都在享受挫折的过程。我认为,真正的挫折,是自己内心的煎熬,真正的敌人是自己。
记者:您是如何战胜内心煎熬的?
谢坤宏:所谓战胜,我还不敢这样说。只是我会找到一些抒发内心的管道和方式。我的车子一年在台湾的行程是12万公里,我一直都在忙忙碌碌地了解民情,与民众互动。现在台湾最大的垢病是负能量太多了,在台湾人眼里,这样子下去台湾就没有办法长久,所以,我只有把自己变得更忙,更加努力地去解决问题才能安心。
记者:闲暇时间您会做些什么?看书或者看电影?
谢坤宏:我以前特别喜欢看电影,每个礼拜至少看一两部。但我不喜欢看书,我的心就是静不下来,这是我最大的致命伤。所以,修身、修性对我而言很重要。因为做政治家更需要静下来的功力,有时你的一个字就能够改变整个环境。现在,我最大的道场就是家,我会在家里打坐。
记者:能否介绍一下您的家庭情况?
谢坤宏:我有一个女儿。太太在家里照顾小孩。女人要的其实就是两个方面的东西,一个是心的安定,一个是家的安定,这其实也是普天下民众共同想要的幸福,也是我人生奋斗的目标。
记者:作为一位平民风格的人物,您对家与国都怀有深切的责任心,令人敬佩。
谢坤宏:我要像父亲那样,做一个值得信赖、坚如磐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