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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第一个驿站

作者:何杲
本文作者在母校留影离开我的母校北京回民学院(现北京市回民学校)已经整整62年了。1951年~1954年我在那里度过了愉快、难忘的初中三年,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

那时的母校有一个极为气派的墨绿色大门,与院内的古老建筑相匹配,显得典雅大方。透过镂空的铸铁花围墙向院内望去,古柏参天,茂密如盖,一座红色凉亭和一池翠绿睡莲相映成趣。甬道尽头,一幢格局对称、外观庄重的口字形楼房,掩映在绿荫深处。每逢朝阳升起的清晨或夕阳西下的傍晚,这座年代久远的建筑都会给人留下古朴沧桑的剪影。

口字楼是母校的骄傲和标志。我在教室聆听老师们讲课;在图书馆,疯狂地阅读《牛虻》《把一切献给党》等文学作品和《萌芽》《新观察》等杂志;在音乐教室,放声歌唱《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等歌曲。课余时间,我在游廊里凭栏远眺,近处的400米跑道操场,远处的广安门内大街尽收眼底。更多的时候是和调皮的小伙伴们在走道上嬉笑蹦跳,追逐打闹,故意把老旧的木地板弄得咚咚作响。

一大批勤恳敬业的老师是母校的骄傲。教政治的宛耀宾老师曾作代表,参加过华沙青年联欢节,我入团时,是他主持的宣誓仪式,领誓人是当时的团市委书记王照华。教植物课的杨宝助老师,板书潇洒飘逸,有如行云流水,每一行字的头一个都是大写,后边的字则整齐划一。音乐老师彭其婉,不但能自弹自唱,而且音色甜美,她唱的“半个月亮爬上来”尤其动听,在师生中极富魅力。

我最钦佩教语文的班主任王十儀(笔名王拾遗)老师,他四十多岁年纪,常穿一件西服外衣却不打领带,说话慢条斯理,声音中带有一种磁性,给我的印象是个十足的文化人。我从小酷爱语文,颇得先生赏识。我的作文常在课堂上被当作范文讲评。为此,每一篇作文我都用心去写,在先生的鼓励和指导下,我的文学修养和写作水平不断提高,成为日后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

那时候,每逢期末,在学生考试成绩单上,班主任都要写上一段操行评语,对学生的品德作出评价。初三时,我当上班主席和少先队大队委,还入了团,自感有点“高人一等”,先生及时在评语中写下“注意克服自满情绪”,并把我找到办公室,写了“满招损,谦受益”六个字的小条幅送我,嘱我自觉警醒。开始我还不以为然,慢慢才悟到先生的良苦用心,心中十分感动。先生不仅是一位老师教人知识,更是一位长辈,教人品德、情操。

为了牢记先生的教诲,那张操行评语单和手书小条幅,历经几十年岁月,我一直珍藏至今,每看到它,就想起先生的音容笑貌、举止言谈和对我的一片苦心。

如今我虽年迈,却常回去看母校的旧貌新颜,回首那些如烟往事,只因为它是我人生中第一个驿站。

(责编:辛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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