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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儿女的故事:领袖的爱(一)

作者:北京延安儿女联谊会 北京华益双明影视文化传播发展有限公司

毛泽东在延安与当地老乡聊天1939年春末的一个星期天,延安鲁迅小学的吴燕生老师带着孩子们到郊外去游玩。这些孩子有的是烈士遗孤,有的是正在前方浴血抗战的将士之后。

项苏云(项英之女):我们去山上玩,花都开了,真好看。大家摘了好多野花,特别高兴,争先恐后地对老师说:“献给您,老师。”老师说:“同学们,我有个建议,咱们把花献给毛主席好不好?”大家异口同声地喊道:“好啊,献给毛主席!”

毛主席在杨家岭的窑洞里接见了这些孩子们。

项苏云:我们一见到就喊:“毛主席好!”主席开心地回答:“小朋友们好!”同学们高兴把鲜花献给毛主席。毛主席请我们坐下后,问:“你们都是哪个小学的?”接着挨个问我们的名字、年级和学习情况,就这样和大家一起聊,很和蔼。当时老师坐我旁边,捅我一下,说:“苏云,毛主席在,你提个问题好不好?”我就像上课回答问题一样举手站起来,问:“毛主席,我们能不能到苏联去学习?听说苏联是社会主义国家,特别好。”主席说:“到苏联去学习确实好,它现在是世界上唯一的社会主义国家,那里没有剥削压迫,人人自由平等。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到他们那儿去,能装得下吗?怎么办?大家要努力学习,等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后,把我们的国家也建成社会主义,这样好不好?”大家听了齐声喊道:“好!”

在延安的孩子们经常参加群众大会等各种社会活动,所以能见到毛主席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能跟毛主席握上手的就不多了。

党庚俊(党奎之子):1946年元旦,我们学校师生到王家坪去给毛主席拜年,去了一百来个学生。我们演完童话剧《蜜蜂与鳖虫》后,毛主席来和大家握手。同学们一拥而上,围着毛主席抢着和他握手。有的同学握了一次还不够,又从人缝底下钻上去握第二次。回来以后,没去的同学都羡慕地问:“你们和毛主席握手了?”我说:“是!毛主席的手又软又暖和。”

金德崇9岁时与父亲金茂岳一起到延安,在延安度过了青少年时代。如今已年过八旬的他,依然保存着一个当年在延安的日记本,那可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金德崇(金茂岳之子):1941年元旦,我父亲和延安中央医院的同事们去给毛主席拜年。我也闹着非要去,就这么跟去了。给毛主席拜过年出门后,我在院子里碰见一个阿姨,她送我一个笔记本,红色的封面上有几个烫金字——“救国日记”。我喜欢得不得了,就问父亲:“能不能请首长在上面题个字?”我父亲说,那你自己去找吧。这么着我就回去找毛主席了。只见他靠在躺椅上,手里一本杂志、一支铅笔。我就问:“毛主席伯伯,你能不能给我题个字啊?”毛主席用湖南话说:“哦,想题个么字哟?”我一下愣了,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写什么。毛主席又问:“你欢喜啥子嘛?”我脱口而出:“喜欢玩。”毛主席点点头,微笑着说:“还喜欢啥子?”很有意思,这时候他就不说“欢喜”了。我就说:“还喜欢念书。”他说:“好,那咱们就写一个‘又学习,又玩耍’。”写好后,又题上“毛泽东”。

方志敏之子方英5岁时和母亲缪敏一起坐了国民党的监狱,1937年被营救出狱。1938年他们回到延安的第二天,就见到了毛泽东。

方华清(方英之子):我奶奶牵着我父亲的手来到了毛主席的窑洞,毛主席站在窑洞门口迎接他们。他勉励我奶奶要继承方志敏的遗志,养育好烈士后代。接着他摸摸我父亲的头,问:“你知道你爸爸是谁吗?”我父亲也很调皮,仰起头反问:“我父亲叫方志敏,你还不知道吗?”主席被他的样子逗乐了,说:“知道知道,我们全党同志都知道。”接着又说:“他是个英雄,我们都很怀念他。”回来的路上,我奶奶突然觉得头冷,这才想起帽子落在主席窑洞里了。她往回去取的时候,远远看见毛主席拿着一顶帽子,大冬天里正站在坡上等着她呢,招手说:“缪敏同志,我知道你会回来取帽子的。”

令任远志永远忘不了的,是从延安撤退时的那一幕一幕……

1939年春,毛泽东在延安与小战士交谈

1939年,邓颖超在西安八路军办事处怀抱工作人员的孩子

1944年,朱德在延安王家坪和孩子们在一起任远志(任弼时之女):胡宗南进攻延安的时候,学校从延安撤退。我父亲要求我跟着学校走,因为跟着他就得另外派人来照顾我。我有夜盲症,到晚上一点儿都看不见,所以过小河沟的时候把腿给摔坏了,整条腿都肿了起来。我就弄了一个树枝当拐棍,一瘸一拐地走。

为了不影响学校转移,任弼时只得让人把孩子接到身边。这样,任远志和妹妹任远征才得以和毛泽东、周恩来、陆定一等一起住在安塞县王家湾。

任远志:房子里有很多蚊子、臭虫。一到傍晚我们就帮大人们打蚊子、抓臭虫。周恩来伯伯见了和我开玩笑,说蚊子是飞机,臭虫是坦克。所以每到傍晚的时候,周伯伯就说:“大女儿,你该上有飞机、坦克的战场上去作战了吧。”一次行军路上在老乡家过夜,好多虱子都跑到我被子里来了,我就去洗被子。河沟里的水特别凉,洗完后我就发高烧了。我爸爸用毛巾浸了凉水给我敷头,周伯伯也帮忙给我敷。毛主席知道后赶过来,说:“大女儿,你好些没?还发不发烧了?”还宽慰我说:“现在莫讲卫生啊,等我们全国解放了以后再去讲卫生喽。”

朱德和康克清是多少延安娃“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爸爸、妈妈”中的杰出代表。延安娃们用零星的记忆片段重温了和“朱爹爹”“康妈妈”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任远志:我被送到延安的时候15岁,可对父亲没有任何印象,也从没叫过他。我们湖南人管爸爸叫爹爹。那天他去接我的时候,正好朱总司令也在。上车后我就叫“爹爹”,结果我爸爸没听见,朱总司令倒答应了。当时我可不高兴了,说:“你又不是我爸爸,怎么就答应了呢?”我母亲就说:“这是我们的总司令,延安的小朋友都管他叫爹爹,所以他以为你刚才就是叫他呢。”我这才弄明白。

罗箭(罗瑞卿之子):一到休息日,康妈妈就把我们这些在保育院、抗小、保小的孩子都接到枣园。有一年中秋,我们在学校里左等右等没人来接,几个孩子就说:“走吧,我们带路。”过延河时开始涨水了,我们在河中间很害怕。这时几个战士骑马飞奔过来,高喊道:“别动!”然后牵着马把我们接过河去。到了枣园,朱爹爹和康妈妈正等着我们赏月,桌上搁着一盘月饼和一些梨。那天晚上天很好,月亮很大。我们都坐在桌旁看爹爹打扬琴,但是心思都在那盘月饼上。康妈妈把月饼掰开,每个孩子吃一点,就那么着过了一个中秋节。

抗战胜利后,李钊被从四川农村接出来送到延安,终于回到长期做地下工作的母亲身边。

李钊(周惠年之子):当时我十来岁,住在枣园,觉得身边一切都是新的,过去从没见过这样的社会:人和人之间亲切、平等,“大官”穿的衣服也和大家差不多;见了女同志我就叫阿姨,管男同志叫叔叔,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朱爹爹和康妈妈散步到我家门前时,总会把我弟弟抱一抱,和我们说说话。有一次毛主席来,还和我握了握手,非常亲切的感觉。

丑松亮出生的时候,她的妈妈丑子冈担任延安洛杉矶托儿所所长。托儿所接收了烈士遗孤、前方将士的子女近百人。可小松亮因为在妈妈身边,所以没有资格入托。

丑松亮:我快1岁的时候还不会动不会哭。为什么?瘦得一把骨头,阿姨都不敢给我洗澡。后来请了一个奶妈带她的孩子和我,结果她的儿子长得特别胖,我还是那么瘦。阿姨们看着心疼,就把我给抱回来了,拿小米糊糊喂我。有一次康妈妈来托儿所,看到这种情况以后就把我妈妈批评了一顿,说:“你把那么多孩子都带得那么好,可你的女儿现在成啥了?”当时中央领导每人每天有半磅羊奶,康妈妈就把她自己的那份给我喝。

1940年,周恩来派人把钱壮飞烈士之子钱江找到并送往延安。在那里,钱江与史平相爱了。

钱泓(钱江、史平之子):我母亲当时在保育院当保教科科长。那天,他们俩正在延河边上散步,李克农正好骑马经过。一见我们,他马上就把我爸叫到周恩来爷爷那儿,问:“准备结婚了,是不是?”邓颖超奶奶对我母亲开玩笑说:“河南妹子厉害,钱江特别老实,你可不许欺负他。”我父亲在鲁艺学美术的时候,周爷爷每次从重庆回到延安,总会带些颜料、画笔给他。我出生的时候,周爷爷和邓奶奶送来了小花布,当时包我的小花包和花棉袄都是用它做的。

钱泓1岁时跟父母一起去了重庆,那时他的奶奶张振华还在重庆盼望丈夫钱壮飞前去团圆,已经等了八年了。

钱泓:1946年年初,周恩来爷爷请我们吃饭。他和我奶奶很熟,当年都在做地下工作。见面后周爷爷告诉她:“钱壮飞同志在长征中牺牲了。”自从1931年我爷爷暴露身份回到江西苏区后,我奶奶就再也不知道爷爷的任何消息,一直盼着他能回来,所以猛一听到这个噩耗,当场就哭了。周爷爷对她说:“我没有保护好钱壮飞。现在,我们要把这些烈士后代教育好,接革命的班。”“文革”中,北影的造反派要抄我们家,周爷爷接见他们时说:“钱江、史平的问题是他们的事。但是家里有老太太(指我奶奶)在,你们要抄家,先从我这儿过去。”

周恩来长期在重庆工作,不是所有延安娃都认识他,可是一旦认识就再也忘记不了。1940年,乌可力跟父亲乌兰夫到延安后去保小上学,他的父母在陕甘宁边区蒙古文化促进会工作。

乌可力:1944年,我父亲在中央党校学习。七、八月份的一天,我们从蒙古文化促进会去党校,总共大概也就三四里路,但是途中必须过延河。那天下着小雨,过河的时候,开始水不深,可是越走越深,情况危险了。这时有几个骑马的过来了,我谁也不认识。一个20来岁的小伙子跳下马想把我抱上去。我说:“别抱别抱,我抓着马尾巴就可以过去了。”“嗨,这小孩挺懂事呢。”还是让我上马,我想情况这么紧急就不要客气了,于是跳上马去。

乌可力那时可不知道,自己跳上的是周恩来的马。

乌可力:过河后,一个留胡子的叔叔问我:“你到哪儿去?”我说:“到党校。”“找谁?”“去找乌兰夫,他是我父亲。”“这样啊,我也去,你跟我一块儿走。”我说:“叔叔你先走吧,我慢慢走着去。”于是他们就走了。下午我父亲去听报告,快吃晚饭的时候我去叫他,往台上一看,就对我父亲说:“今天送我过河的那匹马就是这个叔叔的。”父亲说:“哦,他是周副主席。”我这才知道。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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